大致意思是,當初的劉浪從醫院保住命出來,賽車不能再開了,一窮二白缺錢花,又沒有什麼特長,便厚着臉皮找到曾經的酒肉朋友。可惜,一提到借錢都哭窮,買豪車了,給二奶了,就是沒錢給朋友。
小北風吹着,窮的揭不開鍋的劉浪卻遇到了一個機會。就在這時,這位雪茄男出了點事兒,灌醉了一個年輕女大學生,把人家扛酒店裡糟蹋了,扔下兩千塊錢走人。
女大學生不幹,把他給告了,於是劉浪變成了替罪鬼,鋃鐺入獄,雪茄男說是三年給一百萬,先給五十萬,出來後再給五十萬。
只是劉浪出來後找了他很多次,都以沒錢爲藉口搪塞,最後商量說,如果劉浪買跑車的話,給他資助六十萬。
“劉教練,那我豈不是沾了你六十萬的便宜?”劉浪有過牢獄之災,周軒早就看了出來,卻不知道是替人頂包,而且這種金錢交易更是讓人吃驚。
真要這樣的話,跑車的所有權就不那麼明朗了,屬於周軒本人還是劉浪?
“那賤貨就是不想給老子錢,他認定老子再也沒錢買車。哼,今天還想賴賬呢,老子直接威脅他,不同意就把那醜事給他揪出來,那慫包,怕了。”
“三年五十萬,就算是一百萬,也不值得啊。”周軒感嘆道。
“那個時候,花錢大手習慣了,只要有錢什麼都幹。”劉浪如實說道。
“給的那五十萬呢?”
“我兒子要出國學習,前妻讓盡心意,我知道她的意思,讓賣我媽的老房子。這娘們,真是個禍水。男人嘛都虛榮,找個漂亮的帶出去光彩,娶她就爲了個面子。”劉浪自嘲道。
“你寧願坐牢也沒有賣房子?”周軒很驚訝。
“要換以前早賣了,可是等老孃閉上眼才他媽知道後悔啊。她臨死前對我說,家裡房子可以賣,但是賣了就再也沒有念想。”
失去才懂珍惜,劉浪浪子回頭已然太晚,想到母親便心情不暢,一個急加速,在馬路上飛快行駛。周軒很緊張,身體隨着車輛左搖右擺,總覺得下一刻就要撞到行人或者車輛。車內空調加強,但周軒總覺得冒汗,心率也不穩。
又一個急剎車,劉浪在高速收費亭停下,收費員掃了一眼跑車,“注意安全。”
“車速高了,就關。”劉浪嘿嘿笑。
此時天已經黑了,前後車輛的位置只能靠車燈來辨別。到了一個拐彎處,劉浪猛打方向盤,跑車一個漂移滑了過去。
啊!周軒的冷汗登時冒了出來,“劉教練,你幹嘛啊!”
“哈哈,看到彎兒就爽到要飄啊!”
呦吼吼!劉浪解開安全帶站了起來,興奮的揮舞雙臂狂叫,周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連忙拉住他,“劉教練,好好開車啊,這可是你說的。”
“爽,爽啊!”劉浪坐了下來,夜色中超越一輛又一輛車。
途中有輛別克被超越很不痛快,加速追了上來,劉浪卻像是打了雞血,幾次急停把後面的別克給嚇破了膽,愣是沒敢再追上來。
“劉教練,差不多就行了。”周軒面無血色的提醒,這是夜間高速,真要出點意外,一車毀,兩人亡。
“坐好了啊。”
劉浪突然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車篷徐徐關閉,周軒剛要鬆口氣,身體卻猛地向後一揚,後腦勺撞得生疼,明顯感覺跑車加速,超越的車輛大燈猶如流星劃過。
“劉浪!”周軒面如死灰的高聲喊。
劉浪卻是嘿嘿一笑,車速越來越快,拐彎依然用飄,周軒胃裡翻江倒海,最令他驚恐的瀕死之感又來了,人都快要崩潰。
“你要超速了!”
“這段沒監控,再說了,現在的違章還算那小子的。”
此時的劉浪就像是一隻久困的猛獸,肆意在自己的領域奔跑呼嘯,周軒勸說無效,只好閉上眼睛,然而感知更爲可怕,心臟狂跳,腦袋都有些發昏。
轉了一圈下來高速停車,周軒哇哇大吐,第一次暈車,實在是太瘋狂。
“沒事兒吧?”劉浪嘿嘿笑。
“鬼門關轉了一圈剛回來。”周軒惱道。
“嘿嘿,這還不是賽車場呢,三百多時速,那才叫刺激。”
“大哥,忘了賽車場吧,剛纔是高速路,現在是市區公路,你開個二百我都告你去!”周軒氣惱的擦擦嘴巴。
“憋壞了,看在我給你省了六十萬的份兒啊。”劉浪嬉皮笑臉。
“便宜沾不得,差點送命。”
“瞧你說的,沒那麼嚴重,哈哈。”
劉浪心情很好,履行承諾將周軒送回家,路上週軒反倒像是教練,提醒他多次,要超速了,劉浪卻嘿嘿笑,說什麼覺不出來車在動。
週末是不辦理業務的,劉浪在這方面還是有些關係的,而且還是個急性子,生怕雪茄男考慮太久又變了卦。
周軒想多了,劉浪對於所有權問題一個字都沒提,至始至終都是以周軒的名義。
“反正花不少錢了,再掏幾萬買個吉利號吧。”劉浪勸說。
這個周軒做主,號碼不過是個標記,只要不是諧音太爛的都能接受,選擇機選。十個號碼出來,其中一個讓人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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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定一路發,周軒,你這手氣很旺啊。”劉浪大笑。
“這個號還行?”周軒也很開心,容易記住。
高高興興辦完手續,從此這輛車就屬於賢士企業諮詢服務公司名下,也是周軒的座駕。
“這是自動檔的,跟你練車時的不一樣,要不要感受下?”劉浪笑道。
周軒也心裡發癢,果真就坐上去,按着劉浪的吩咐輕點油門,靈敏輕便,控制輕鬆。劉浪坐在旁邊直撓頭,“你能不能加點油,別這麼勻速前進啊?”
“教練,我還沒拿到駕照呢。”周軒提醒。
“哦,對,差點忘了。嘿嘿,你下來,還是換我吧。”
借車開也能這麼開心,可想而知,從法拉利賽車到教練車,劉浪的心理落差有多大。但通過了解,周軒認爲這人心腸也不壞,做事有原則,講義氣,跟他這樣的關係還能慷慨相助,自己只是爲了過過癮。
“劉教練,打算在駕校教一輩子嗎?”周軒問道。
“沒有別的出路啊,生意做不來,沒那腦子。也不願意給人當司機,容易知道秘密被殺掉。”劉浪做了個抹脖子的姿勢,又亮亮肌肉,“功夫也快廢了,有心想當保鏢,但不高不低的,沒人要啊。”
“你在駕校,一個月多少錢工資?”周軒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