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倆正說着話,外面傳來吵嚷之聲,還有虞江舟的聲音,周軒心頭一沉即刻開門出去。之間外面走廊上站着二十多人,虞江舟被一名女性股東拉住,而另外一名情緒激動的男股東直接推了她一把。
虞江舟步伐踉蹌,身體向後倒去,周軒一個健步衝過去,將她接住,虞江舟眼圈一紅,說不出內心的委屈,還是故作淡定站起身,惱道:“你們想要幹什麼!”
“我,我們要求賣股份!”女股東壯着膽子說道,其餘人看到周軒佈滿寒霜的臉,氣勢也都沒了,蚊子哼哼似的附和。
此時,又有一人跑過來,正是肖米鳳,她將那名女人拉到一旁,埋怨道:“春芝,你這是幹什麼啊!”
“哼,我就是被你拉下水的,真是應了那句話了,這年頭,閨蜜最坑!”那名叫做春芝的女人翻着白眼,應該是肖米鳳自己賺到了錢,又拉着好友入夥。
肖米鳳氣壞了,怒道:“怎麼就坑你了?你自己扒拉着手指頭算算賺了多少錢了,心裡沒個數啊!”
“不落袋爲安,那都是數字。我們都看出來了,賢士根基不穩,股價也是虛的,早晚得,哼,反正我們要求拋售股份,否則法庭見!”春芝寸步不讓,到底沒敢把難聽的話說出來。
“協議上有你們的簽名,你們以爲賢士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嗎?”虞江舟冷聲問。
“虞總,我們能跟你一樣嗎,你是周董的媳婦,這個公司就你們家的,市值再縮水,你們也有一輩子花不完的錢,我們摳索索攢錢容易嗎?”
虞江舟氣壞了,這些男人都躲在後面,讓一名潑婦打頭陣。鄭向北也上前,嚴厲解釋協議的合法性,他們再鬧賢士還要進行維權!
雙方吵起來,肖米鳳都氣哭了,一直向周軒賠不是,自己是好意拉着閨蜜一起賺錢,現在鬧成這樣,悔不當初。
“都他媽別吵了!還要不要點臉啊!”一個尖細的聲音穿透每個人的耳膜,煩躁情緒下聽起來有想撞牆的痛苦,正是管清叉着一尺八的腰斜眼看着大家。
“呦,要不說賢士集團就是人家一家子的,又是媳婦又是徒弟的。”春芝尖酸嘲諷道。
“對啊,這話沒毛病。怎麼了,俺師父發家的時候,跟在身邊的就是親人和朋友,不照顧他們照顧你們這些不安分因素啊?開什麼玩笑呢!”管清鄙夷道。
“聽聽,說話多難聽啊!”
“不就是股份嘛,誰想賣啊,都給俺站出來。”管清用手指點着衆人,傲氣問道。
“你說了能算啊?”
“協議規定,股東不可拋售,但是沒說不能賣給內部股東。俺正說分給俺的股份少呢,你們誰要賣,我全買,誰他媽後悔誰是孫子!”管清高聲道。
還能這樣?不過,一聽說能賣,有一半兒的人居然又遲疑了。
管清又說道:“俺師父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什麼事兒沒遇到過,什麼人沒見過?一點新聞都把你們嚇尿了,賢士要沒做好準備,幹嘛跑國外上市去啊?”
也是,有人小聲嘀咕,是不是小題大做了。
“喂,你,對,就是說你呢,是條漢子,吐個吐沫砸個坑,你們都給俺站好了,俺要拍個照,今天啊,照片上的人,不想賣俺都不依!”管清拿出手機,冷冷笑道:“一二三,都說賣!”
管清又揚揚手裡的手機,不屑道:“你們的股份,俺全包了,嘿嘿,真是天助我也!”
看管清說得自信,而周軒一言不發,大家心裡沒了底兒,包括那名叫春芝的女人也猶豫了,“要不,再觀望觀望?”
“觀你娘!呸!”管清唾棄道。
“周董,這?”
“下午兩點召開內部會議。”周軒鐵青着臉拋下一句話,聲音不大,卻響在每個人心裡,在腦中形成共鳴,嗡嗡直響。
關上辦公室門,隨後保安趕到,將這些人給驅散了,虞江舟氣的還在哭,把外套脫下扔在垃圾桶裡,“什麼臭男人,也敢碰我!”
“嘿嘿,江舟師孃,這衣服怪好看的,扔了多可惜,要不,給飛飛吧。”管清笑嘻嘻又撿了出來,知道虞江舟的都是好衣服,賭氣才扔掉。
“管清,今天多虧了你。軒,剛纔我也在想,管清這個思路應該可行,在規定期限內,股東們如果願意拋售股票,可以實行內部轉讓。”虞江舟說道。
“確實可行,他們那些我也可以分擔。”周軒說道。
“師父,都是小股東,俺說了都買。”管清補充道。
周軒欣慰地拍了拍徒弟單薄的小身板,笑道:“今天的表現讓師父很高興,不過,要是外形也能和魄力相當那就好了。”
“嘿嘿,怎麼吃都不胖。俺聽說了,結婚後的男人都容易長肉的。”管清呲牙笑道。
“得了吧,師父還沒娶媳婦呢,你再等等。”
“哦。”
下午,會議室坐滿了賢士大小股東,還以爲是共同商討對付基科的策略,沒想到卻是爲了內部轉讓股份的事兒。
一聽這個,歐強第一個就惱了,猛地拍桌子站起來,“什麼意思,賺錢就想跑啊?”
大家都沒吭聲,上午鬧的最兇的幾個人也都低着頭,管清的話真的嚇到他們了,冷靜想想,賢士的過去與今天,都是商界佼佼者。
“賢士股份多麼難得,周董是照顧大家才讓出自己的,你們忘恩負義,一點挫折就嚇怕了,哪家的集團沒有股價波動,哪家是天天賺錢了?你們當自己什麼,當賢士什麼!”
歐強氣壞了,雙手使勁拍着桌子,如果是他主持召開的會議,肯定面前的杯子早就被摔碎了。
老生常談,富人和窮人資產的基數問題,春芝又鼓足勇氣說道:“歐總,我們做小生意的,攢點錢不容易,這筆錢虧了,那我兒子大學畢業買房子都買不起。你們都有錢,股價就算跌到五十美元……”
“放屁!”姜靚也惱了,忍耐力不如歐強,水杯直接就砸出去了,春芝連忙躲開,到底還是濺了一身水,“你長了張烏鴉嘴在這裡咒誰呢?賢士爲什麼股價要跌成那樣?八十八美元的發行價是隨便說的啊?滾,別讓老孃看到你!”
“哼,這叫什麼事兒啊,我們小股東在這裡就是沒權利沒地位,捱打捱罵還被動!”春芝咬緊牙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