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嗎?我知道了,你繼續監視吧……”我掛上了麟的電話道,心中卻是一陣糾結,K’這個小心眼的傢伙又來脾氣了,我估計參加拳皇大賽這事,他巴不得缺席好給我些顏色看看呢!親自去教訓他的話又不合適,恐怕我若是出手,他更加會心裡不舒坦了,但是格鬥界能夠制住他的人又是屈指可數,真是令人犯難啊!我一邊心裡合計着,一邊從機場出來,我再次來到了美國南鎮。
這個城市來來去去好多次,現在感覺就和後花園一樣隨便,不但是因爲這裡與我牽掛的人越來越多,似乎我的格鬥家之路也是在此發跡的,剛掛了麟的通訊沒多久,手機再次響起來,我看也未看的直接接通,卻是雅典娜打過來的電話道:“冰,你趕到了嗎?演唱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自從東京嘉年華正式復出之後,與我們所預料的不同,我受歡迎的程度不但沒有降低,反而再次躍升到一個新的高度,按照唱片公司老闆恍然大悟的解釋,便是他們從JOY這個虛幻的人物身上重新找到了更多的發光點,就如同雅典娜剛出道時,也是藉助格鬥家的身份一樣,而我衆多身份的交集使得我一夜之間就成爲國際最受歡迎的人物,儘管LOGO VI今時今日已經無需看人臉色,可是受不住龐大粉絲的壓力,那數十億的呼聲若是全然不顧的話,我恐怕將要成爲最新的恐怖活動的導火索了。
“這麼急嗎?我剛剛下飛機,這纔剛剛走出機場……”我邊說話道,邊四處搜尋出租車,路邊一輛黑色奔馳1280打開門,一個貌似LOGO VI唱片公司的工作人員向我招手,之所以覺得他臉熟,是因爲他曾經多次出現在唱片公司老闆的身邊,至於他的身份與職務我從來也沒有過問過,反正跑龍套的只要露個臉就夠了。
我緊跑兩步上了車,奔馳車迅速發動離開了機場,朝體育館開去,那工作人員遞給我一套華麗的西服道:“JOY先生,請儘快換上吧,飛機晚點了一些時間,演唱會即將開始了,我們趕過去的話,也許連化妝的時間也沒有了,幸好JOY先生是男歌手,不需要太多的形象處理。”
“哦,好的!”我隨口應道,當即開始解衣服,或許是因爲習慣了寬衣解帶,只是眨眼功夫就上身**,正要解下身的時候,即使我的厚臉皮也不得不道:“那個……麻煩你轉過臉去好嗎?盯着我看的話,我會不好意思的!”……
此起彼伏的歡呼聲如同浪潮一般拍打着我的聽覺,有種震耳欲聾的幻覺,若不是手上有麥克風的話,我恐怕說出的話連我自己都聽不見,不斷的有女子的尖叫聲爆發出來,寫着各種標語的橫幅在觀衆席中招展着,即使我見慣了大場面,在這樣的舞臺上也會覺得有些邁不開腳步,這些可不是那些與我廝殺的恐怖分子,而是聽聞我的到來,用各種方式趕來見我一面、支持我的擁護者,我除了受寵若驚之外,沒有任何言語可以表達我現在的情緒,笑容是無法自持的洋溢着,良久,我口中也只是說着兩個字“謝謝!”
舞臺的氣氛到達了頂點,音樂恰到好處的響起,這個旋律我很熟悉,一下子就將歌詞和意境回憶起來,我算是被趕鴨子上架攆到舞臺上的,不但沒有經過排練,連唱什麼歌事先也沒有和幕後商量,原本心中很擔心自己出狀況,可真的走上這舞臺時,我卻什麼也不去想了,無奈的望着最靠近舞臺的一列席位上坐的那幾人,正是雅典娜、椎拳崇、小包和元齋師傅!爲了繼續讓雅典娜的偶像活在舞臺上,我可算是盡心竭力了,連唱腔中都帶着疲憊,可是每次見到雅典娜的俏臉上露出幸福的微笑時,這一切我都覺得值了。
觀衆席中一次又一次的“再來一首”,令我倍覺尷尬,我既不好意思直接拒絕,也不想帶着疲憊的心神繼續表演,可是在猶豫的時候,幕後卻錯以爲我真的要繼續表演,忙又再播放起音樂,這更是讓我騎虎難下,勉強完成了長達半小時的五首聯唱後,我毅然決然的退出前臺,在觀衆的陣陣遺憾聲中回到了休息區,謝爾美早已準備好了潤嗓子的清茶,我大口的喝了幾杯才喘出一口氣。
謝爾美面色一喜,笑道:“真是難得看到你這般受窘的模樣呢!聽說你會來美國南鎮,公司爲了遷就你把設在紐約的會場都退掉了,特地在南鎮重新開了會場,你現在可是公司最大的大牌呢!”
“行了,你就少刺激我了,明星這活兒還真不是人乾的,累得跟驢似地,表面還得充大馬,心裡不舒服也不能直接吐露出來,遮遮掩掩的令人好不痛快!若不是爲了……”我說到此時忽然頓口道,險些將那個名字脫口而出。
謝爾美臉色一黯道:“是爲了雅典娜才專門趕來的嗎?我心裡明白,你也不用因爲顧忌我,連話也說的不痛快,否則我也會被你討厭的。”
瞧她妖豔的外型,卻是一副我楚猶憐的神色,令我倍覺心疼,瞧了瞧左右無人注意,我忙湊到她臉邊,蜻蜓點水似地一吻道:“就是因爲在意你才顧忌你呀!說實話,我這樣的男人真的不值得你這樣付出呢……”
“可是,正是因爲有人爭,才說明你有價值呀!”謝爾美心情開朗的說道。
這種理解頓時讓我無言以對,正巧這時雅典娜走了進來一把抱住我的脖子,好似樹袋熊一樣掛在我背後道:“哇哇哇!JOY你實在太厲害了!越來越迷你了!怎麼辦,怎麼辦啊?”
羞澀的謝爾美臉色暈紅,生怕先前我和他的親暱被雅典娜看在眼裡,趕忙轉身離去,我只得無奈的搖搖頭道:“對我來說最令人害怕的可不是什麼NESTS恐怖組織,而是你這個瘋狂的明星粉絲!好了,這裡這麼多同事看着,就不要耍寶了。”
雅典娜這才醒過神從我身上下來,吐了吐舌頭揹着手瞧了一下四周,果然不少化妝和做舞臺效果工作人員都偷眼瞟過來,她更是爲自己先前的失態感到臉紅,我不由爲她解圍道:“嗯,現在這個模樣還有點清純玉女、天王歌后的樣子!先前在舞臺上看到你和元齋師傅在一起,他老人家跟你一起過來了嗎?”
“當然了,你以爲師傅會喜歡這些流行音樂嗎?若不是爲了支持他的好徒弟,哪裡會屈尊降貴到這裡充當粉絲呢?這會應該在後門牆根那蹲着吧,若不是睡着了,就是抱着酒葫蘆喝酒呢!”雅典娜答道,顯然她對師傅的做派瞭解的很透徹。
我邪笑着一攬她的腰道:“那還等什麼?你的演出應該也結束了吧?南鎮這地方你們來的不多,肯定沒我熟,我這就帶你們離開去找個好去處!”無所顧忌的模樣直令後臺的工作人員不住的側目,他們可不是好奇我們的放浪形骸,而是搜查有沒有哪個狗仔隊躲在暗處**。
雅典娜臉色一紅,一拍我的賊手小聲道:“這裡人太多……”也不知剛剛是誰掩飾不住激動的情緒,一個勁的往我身上撲,我一邊收回手,一邊心中暗喜道:“哦!那豈不是人不多的時候就可以爲所欲爲了?”
果然如同雅典娜所料,元齋師傅躲在後門外的牆根處假寐,似乎那個角落比起五星級酒店的柔軟大牀還要舒服,至於椎拳崇和小包大概還在觀衆席熱情洋溢的欣賞着演出吧,我走上去一把將元齋師傅扛在肩頭,然後上了雅典娜粉紅小車的後座,隨着我指引,小車一發動,帶起一溜白煙朝着幻影酒吧的方向開去了。……
“嗯?嗯!哇!這個味道……是什麼酒?”正在小睡中的元齋師傅忽然自沙發上蹦起來問道。
我那小杯中的酒還未斟滿,見到元齋師傅如此大的反應,不由讚道:“KING,果然如你所說呢!你這珍藏的美酒,將我師傅的魂兒又勾回來了!”
KING淺笑着,沒有理會我的調侃,只管對着元齋師傅道:“您老醒了便好,這瓶伏特加已經收藏了有些年頭了,不但香氣悠遠,連酒勁也不弱於中國的烈酒,今日聽說您來了,這纔打開來的,請你給我品位一下吧!”她對元齋師傅如此恭敬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爲元齋師傅是我的授業恩師,並且在她的格鬥術上也多有指點,KING如今能夠躋身進入一流格鬥家的境界,還多虧了元齋師傅幾番點撥。
元齋師傅深深嗅了一下酒香道:“這國外的酒我喝的不多,總覺得有種苦味好似湯藥一般,大多數也是甜的發酸,沒有一點酒意,但是這瓶嘛……倒是有點意思!”他紅着臉蛋好似來了感覺的癮君子一般,急急忙忙的翻身下來舉起酒杯仰脖子幹了下去。
“元齋師傅!這酒可兇的很,你喝的這麼急,小心傷了身子!”KING不由關心道。
我攔住她解釋道:“無需擔心,我師傅他這麼些年都是在酒罈子裡泡出來的,再兇狠的酒他也是如此喝法,越是猛烈,越是夠勁!……嘶!真夠勁啊!”我說着也給自己倒上了小半杯,學着師傅的樣子幹了下去,當即一股火燒似地感覺順着酒液直通到五臟六腑,渾身當即冒了一層虛汗,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雅典娜在一旁可不敢嘗試這伏特加,只得向KING要了一些加入果汁的酒精飲料,讚道:“KING,你這裡的感覺可真好啊!早就聽說你在南鎮的特色酒吧很有味道,我老早就想來看看了,可是一直被其他的事情耽擱了,沒想到卻是藉着這個機會看到的,說起來,酒吧這個地方我還是第一次來呢!幸好是大白天,若是晚上我可不敢來這種地方。”
KING笑道:“其實酒吧也不是你想象中洪水猛獸一樣的地方,我帶你四處參觀一下就明白了!”她大方的拉着雅典娜的手離開了酒桌。
我欣慰的瞧了瞧她們的背影,忽然想起一事,自懷中掏出超能力戰士隊的邀請函放在酒桌上道:“師傅這裡還有一件喜事呢!你瞧!”
元齋師傅放慢了酒杯,微眯着眼往桌上看去道:“2001屆拳皇大賽?時間過得可真快啊!似乎每年我都會這般感嘆一下……你還記得我第一次遇見你時說的些什麼嗎?”
我自斟自飲了一杯道:“當然記得,師傅說你平生就兩件事情最得意,一是喝酒,二是打架,今日我可算是圓了你兩個痛快啊!”
元齋師傅眯着眼睛道:“這酒嘛!已經喝到嘴裡了,的確夠勁,讓我對洋酒也有了重新的認識,不過這打架嘛……光是這幾張帖子有啥用?我現在可是手癢的緊呢!”他咧嘴一笑,說話間,勾起一拳隔着桌子就打過來。
我聽着元齋師傅說話的意思便覺得不對勁,已經提上了神,當元齋師傅出拳的同時,我已經仰頭避了過去,同時輕躍而起,腳尖在酒桌邊緣輕輕一點於空中翻了半圈落在了過道上,這纔開口道:“師傅既然有此雅興,那麼我就來與師傅鬆鬆筋骨好了,不過有話在先,KING開這麼間酒吧也不容易,尤其她性格外柔內剛,絕不肯無緣無故受他人半點恩惠,若是砸壞了地方我還不好交代,不論我們誰弄壞了一桌一椅,哪怕是一個酒瓶子,也算作那人輸了,如何?”
元齋師傅笑着默認下來,擡手便是一記酒葫蘆朝我扔了過來,正是一式瓢簞擊,我並非不可閃避,只是一來地方狹窄,閃的了一時,卻不能時時皆閃,躲得久了總會有破綻的,尤其元齋師傅的戰鬥經驗那也是不可估量,誰也不知道在我暴露出破綻的一瞬間會以什麼方式將我擊敗,二來,也是爲了讓元齋師傅盡興,若是時時閃避,也不知戰鬥要持續到什麼時候去了。
我擡手灌注勁力便是一記直拳猛地打在酒葫蘆上,這拳上我已然用上了寸勁之法,早些年元齋師傅傳授我的幾項絕技中,這寸勁便是以尖銳的爆發稱雄的,即使是“鋼門”之稱的大門五郎也在這一式寸勁下吃了虧,何況是普通的一個酒葫蘆,可巧的是,當我的拳勁撞上酒葫蘆時,卻反彈出一股奇怪的力道,不但將剛猛的爆發撞擊的潰散開去,酒葫蘆上也沒有留下一絲印記。
我輕“咦”了一聲,隨即想通了其中的奧妙,實際上那一式瓢簞擊並非直來直去,而是帶着極速的旋轉,我的拳勁打在酒葫蘆上時,酒葫蘆實際上已經自拳勁上滾了開去,反而使得瓢簞擊上的勁力與之相撞,一時間,我與元齋師傅都沒有佔得半分便宜,而此時元齋師傅卻藉着招式的勁力順勢向前一帶,躍起來後雙拳連環出擊,自我左右胸口打來,其圓轉如意、行雲流水之妙實在難以言語,明明勁力並不剛猛,氣息也沒有爆發,可我偏偏有種很勉強的錯覺。
我當即左右手畫着奇異的圓將師傅的手圈了進去,力道自然而然的被帶到身周兩側,若不是顧忌這些木質傢俱,我一個勁力爆發就能將元齋師傅震得老遠去,顯然元齋師傅也是顧忌於此,才使出了這小巧玲瓏的手段,若是比格鬥技巧,我又怕過誰來?眼見着元齋師傅空門大開,我低頭便是一記醉拳?改?灌頂錘猛地朝元齋師傅的胸口撞過去。
元齋師傅眼睛猛地睜開,他這才發現我的手段絕不輕鬆,以他靈活的腳步此時居然無法移動絲毫,元齋師傅又哪裡曉得我自NESTS組織那高科技的尾鰭戰衣上領悟來的格鬥術呢?這一手控制氣息的絕妙手段,即使是我自己也難以清楚的敘述出它的妙處,正是那畫着圓的雙手以鰭?籠中鳥的奧義將元齋師傅的身體死死牽制住,使得他的醉拳步法完全無法展開,只得生生受我這一擊,剎那間自我凝起的氣息中飆出一道銳利的氣勁,直將元齋師傅凝起的氣牆切割的粉碎,餘下勁力一絲未損的衝擊過去,元齋師傅被撞得“蹬蹬蹬”後退三大步方止住腳步的元齋師傅,猛地喘氣起來,好一陣子才平息下去道:“你這格鬥術?……莫非是柳生新陰流的奧義不成?”
“是!也不是!……雖然是源自柳生新陰流的密卷,可是我卻取其精華,利用精神力控制氣息代替雙手,最大限度的使得銳利的氣勁成爲無所不在兵刃,不要看我兩手空空,最利的那把刀實際上已經在我心中!這也將成爲真武流格鬥術中的一個部分,只不過要將氣息修行到我這般如臂使指的境界可不容易呢!可還要繼續?”我爲元齋師傅解釋道。
元齋師傅兩手一攤,隨即拿起酒葫蘆坐到沙發上道:“你都已經出師了,我還打什麼?或許你還不知道,我最討厭打明知道會輸的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