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縣衙審案
陸家兄弟倆也怕，但是想想毛少爺，好像又不那麼怕了。
陸大明大着膽子上前：“大人，這事兒——”
“這公堂之上是不是也太沒規矩了？大人，隨便什麼人都可以插嘴嗎？既然如此，還審什麼案！”
陸大明跳腳：“是、是我報的案，我爲什麼不能說？大人，您別聽他冤枉小人啊！”
趙鑲：“你是原告嗎？大人問的是原告。你分明不把大人放在眼裡，還有什麼可說的？”
韓三、韓四、胡叔最熟悉這種套路了，立刻在人羣中煽動鼓譟起來。宰虎村、八角寨、以及後來趕來的白家村衆人哪有不跟進的？
反正，胡叔他們說什麼，他們順着說就是了。
“就是！陸大明，你狂個什麼勁兒，狂到公堂上來了！”
“呸！伱一個罪籍賤民，竟然敢擾亂公堂！這是藐視朝廷呀，大人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就是！藐視朝廷，眼裡沒有大人，大人這口氣都忍得下？”
“哎，這公堂難道是兒戲？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放肆！”
“.兩、不、不是，三個！”
陸大明膨脹了、得意了！彷彿他不是毛德興的一條狗，而是縣太爺的小舅子本人。
“就算是縣太爺的小舅子親自來了，也不能擾亂公堂吧？這高濂縣的縣太爺，又不是姓毛的！”
“都、都有！都有！”
“那你怎麼只說了我？還有誰？”
衆人越發鼓譟，幾乎將陸大明釘死。
“我打了你哪裡？用了棍棒還是石頭？又或者別的什麼？”
若是個老滑頭聽了這話，心態立刻就會穩了，還不得順勢攀咬？但是，羅光起要是有這麼聰敏機敏、這麼大的膽子，他就不是延村有名的窩囊廢了！
顧老大算準了一切，偏偏算錯了羅光起這個人。
不可能知道，當然就不能開口，不然又會被討伐。
陸大明心慌了，下意識求救的朝尹縣令望去。
陸大明雙腿一軟跪了下去：“大人，小人冤枉啊！”
尹縣令看向羅老大：“羅光起，你仔細說來！本官定然與你做主！”
“呵呵，你們可別瞎說，瞎說小心明兒也被人家告了呢，我聽說，這個陸家兄弟有後臺，縣太爺的小舅子給他們撐腰呢，不然他們怎麼敢？”
望他幹什麼？這跟他有什麼關係？叫百姓們看見了不得懷疑有貓膩嗎？
陸大明見狀更慌了，氣急敗壞怒吼：“你們胡說八道！閉嘴！給我閉嘴！”
趙鑲：“大人，沒有的事。我怎麼可能去做這種事？不怕大人笑話，真動起手來，恐怕我還不是他的對手呢！”
這些刁民！
尹縣令不提防趙鑲問了這麼多，這姓羅的根本就是個窩囊廢，頓時氣得呵斥：“夠了！是本官在審案，本官不問，不準出聲！此案已經很清楚！趙鑲，你速速認罪！”
“就是啊，縣太爺又不糊塗！難不成還能任由有人藐視朝廷、擾亂公堂而不管？”
“幾個幫手？”
尹縣令聽得都費勁，不耐煩道：“趙鑲，你還有何話可說？”
“你們看他多兇！公堂之上還這麼放肆！”
“我、我只看見了你、其他人沒、沒機會看、看清楚。”
即便是天才，也沒有辦法將一灘爛泥扶上牆，何況顧老大也不是天才。
“他居然還罵我們，真是豈有此理！太狂了！莫非他想造反！”
這話倒不假，趙鑲一個讀書人，羅光起卻是莊稼漢，一對一打起來，誰會贏那還用說？
陸大明一急，想開口，總算又識趣的閉上了，知道這半夜裡的事兒自己不可能知道。
“大人是不是太強詞奪理了？羅光起，我有那麼蠢嗎？別說我根本沒有任何動機打你，我家那麼多人，對付你用得着我親自出手？還讓你看清楚動手的人是我！偏偏另外兩個人你倒是看不清楚？至於你身上的傷是棍棒還是石頭造成的，請大夫來一驗便知！我倒要看看，你嘴裡有幾句實話！”
“所以你是獨獨看清楚了我？”
衆人大聲鼓譟起來，“該罰！該罰！該罰！”
縣太爺能護着他一次，還能再護着他嗎？就算能，也要用在刀刃上，現在還不用着急.
羅老大急忙道：“你、你不是一個人，有、有幫手？”
他如果不罰陸大明，誰知道這些人還會鼓譟嚷嚷出什麼來？
但是，嚴懲陸大明，豈不表示自打嘴巴？
“肅靜！”尹縣令重重一拍驚堂木，冷冷盯着陸大明喝斥：“一邊站着去，待本官問話，自有你回話的時候！”
果然，這有了靠山的感覺就是不一樣.這些人就算再怎麼嚷嚷又如何？大人總歸會護着自己的。
“一個賤籍公堂之上這麼狂！”
陸大明心裡稍安，有些得意冷笑，“是，大人！大人英明！”
尹縣令心裡也暗罵刁民。
“太放肆了！”
“我看也是！”
“沒看清”
尹縣令瞬間黑了臉，恨不得叫人把他給打出去。
尹縣令鬱悶得想要吐血，爲了避嫌沒有露面而躲在屏風後的毛德興也鬱悶得想吐血。同時又有些暗暗慶幸：幸好他沒露面，否則這把火說不定就燒到他身上了。
“都是一個村的人，你看見我，卻沒機會看其他人？這可是笑話了！”
“是！”
他猜到這裡邊必定有人在搗鬼，可是，他能怎麼辦呢？騎虎難下了。
“啊，我看也像！”
他忙爬起來，站在一邊。
羅光起哆嗦着，“我、我”了半響，才戰戰兢兢道：“就、就是他、他、半夜裡闖、我、我家裡，打、了我.”
羅光起臉色煞白，渾身血液瞬間涼了，腦子裡嗡嗡亂成棉絮，怎麼辦？他要怎麼說？怎麼說？
百姓們愈加鼓譟！
“太荒唐了！這人滿嘴謊言連我都看出來了大人不會看不出來吧？”
“哼，這姓羅的真不要臉！”
“不過姓羅的爲什麼要這麼做？”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姓羅的有個女兒跟了毛德興做妾，這一陣不是.”
與趙鑲有交情的各村衆人是真怒了，太欺負人了！縣太爺是把誰當傻子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