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寶山恨歸恨,想歸想,但現實就是現實,就算是他感覺自己再牛逼,但面對柳擎宇這種強勢的根本不害怕生死威脅的領導,他照樣一點脾氣都沒有。
散會之後,蔡寶山第一時間把會議上的結果向周君豪做了彙報,彙報的時候,他還故意加重了語氣說道:“周市長,這個柳擎宇實在是太囂張了,我在會議上都重點指出了市領導對於青春街那邊非常重視,建議他不要在那邊安裝視頻監控系統,以免影響到投資商的投資意向,但是您猜柳擎宇說什麼啊,他說這個邏輯十分荒謬,還叫囂說是那個混帳領導說出這樣的話,還問我,到底是誰說的,他要和這個領導去省裡理論去,囂張,實在是太囂張了,他根本就沒有把您放在眼中啊。”
聽完蔡寶山這番話之後,周君豪的確被氣得不輕,尤其是柳擎宇的那番話更是氣得他直翻白眼,這個柳擎宇也太囂張了吧,竟然敢罵人,這哪裡是不把自己放在眼中啊,簡直是把自己視爲垃圾啊,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時之間,周君豪的眼神變得狠辣無比,大腦在飛快的轉動着,思考着如何好好的收拾一下柳擎宇,他必須要用實際行動告訴柳擎宇,自己說的話在嵐山市就是聖旨!
“周市長,您要不要打電話把柳擎宇叫過來狠狠的罵他一頓?殺一殺他的銳氣?”蔡寶山繼續挑撥道。
周君豪冷哼一聲說道:“罵他一頓?有用嗎?人家好歹也是政法委書記,我罵他?豈不是破壞了市委班子的團結?我說蔡寶山啊,你也動動腦筋吧,你好好想一想,現在的柳擎宇和以前的那位局長性格可是完全不同的,而且人家也是有着市委常委的頭銜的,現在和他鬥爭絕對不能再像對付以前那些局長一樣三拳兩腳就想要收拾對方了,因爲柳擎宇的級別和職務不同了。要想對付他,必須要使用聰明的辦法。”
“還請周市長指點。”看到周君豪有些不太高興,蔡寶山立刻降低了姿態,對於自己的靠山,蔡寶山完全就是一副奴僕嘴臉,與對待其他人時擺出來的那副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樣子完全是兩種樣子,也正是因爲他習慣了在周君豪面前擺出的這種低姿態,所以他才能夠混的風生水起,但也正是因爲這種長時間壓抑的心理,也造成了他必須要尋求一種心理的平衡,所以也纔有了他在別人尤其是下屬面前的頤指氣使,只有如此,他的心裡才能平衡。誰也不願意只做孫子,暫時的當孫子只是爲了更長久的當爺!
周君豪看到蔡寶山這種姿態,滿意的點點頭,他最欣賞的就是蔡寶山這一點,懂得進退,比較聽話,他這才緩緩說道:“蔡寶山啊,你記住,對付柳擎宇這種人,以前那些所有的莫須有的罪名都沒有任何用,任何威脅對他也起不到任何作用,必須得跟他真刀真槍的進行交鋒,必須要抓住他的小辮子。現在這個階段,什麼纔是他的小辮子?”
說道這裡,周君豪故意頓了一下,吊起了蔡寶山的胃口。
蔡寶山也故意裝出了一副十分渴望知道答案的樣子:“什麼纔是呢?”
周君豪得意的說道:“當然是目前我們嵐山市發生的兩起命案,柳擎宇之前已經在市委常委會上立下了軍令狀了,要在兩個星期之內破案,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星期了,再有四五天的時間破案期限就要到了,要想收拾柳擎宇,必須要在這個事情上動手。你回去通知柳擎宇,就說今天下午4點左右,我會前往市局,親自聽取你們市局舉行的兩起命案案情進展分析會,到時候,我只需要在這個時候向他施壓,他就明白我的真實意圖了,這纔是真正的高層較量應該採取的辦法——陽謀!”
蔡寶山聞言,心中其實非常不屑,暗道:“如果我要是坐在你的位置的話,我自然也可以這樣做,可老子就是一個副局長,我可沒有這資格。”
心中這樣向着,嘴上蔡寶山卻滿臉充滿欽佩的表情說道:“高明,還是周市長您高明,領導就是領導,這纔是真正的高瞻遠矚啊,我這就回去通知柳擎宇。”
半個小時之後,蔡寶山回到了市局,直接來到柳擎宇辦公室內:“柳局長,周市長和市政府秘書長下午4點左右會直接蒞臨我們市局來聽取咱們市局就兩起命案召開的案情分析會,暫時是不是得先提前準備一下啊。”
蔡寶山說完,便那樣平靜的看着柳擎宇,其實,他的內心深處卻十分激動,因爲他現在可是給柳擎宇下了個套啊,只要柳擎宇說提前準備一下,那可是有糊弄領導的嫌疑,如果到時候在會上他直接當着周君豪的面拆穿了柳擎宇,到時候柳擎宇絕對會很沒有面子,現在,他決心和柳擎宇對磕到底了。因爲他看出來了,只要柳擎宇在局長這個位置上,自己早晚會被柳擎宇從市局裡踢出去。柳擎宇現在不敢輕易動自己只是因爲自己在市局內的關係實在是太大了,柳擎宇怕出現意外,所以採取溫水煮青蛙的方式來對付自己,先逐漸剪除自己的羽翼,在最終對付自己。
柳擎宇聽到蔡寶山的提議,心中不由得盤算了起來:“這個蔡寶山啥時候替自己着想了?這絕對不像是蔡寶山的作爲啊。這事出反常必爲妖,自己還是得小心一些,這嵐山市可是龍潭虎穴啊,自己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
想到此處,柳擎宇便淡淡的說道:“準備?就不必了。正好我們也有段時間沒有召開案情分析會了,正好下午的時候召開一次案情分析會就成了。”
說完,柳擎宇擺了擺手:“好了,蔡寶山同志,你先回去吧,我這邊得好好的思考一下。”
把蔡寶山打發走了之後,柳擎宇一個電話打給了宋衛國:“老宋啊,我是柳擎宇,我想跟他打聽一下,你感覺這個蔡寶山與錢無命、周君豪市長之間到底有沒有什麼關聯?下午的時候,周市長要到我們市局來參加案情分析會議,讓咱們市局把整個案件的最新進展向他做一個詳細的彙報,這個案情分析會,我們到底應該採取什麼樣的開法,你有沒有什麼好的建議?”
接到柳擎宇這個電話,宋衛國心中暖暖的,他知道,在這麼重要的事情上柳擎宇要聽取自己的意見,這充分說明柳擎宇對自己的重視,而且柳擎宇問出的這個問題也十分敏感,這更加證明了柳擎宇對自己意見的看重。
什麼叫知己?這纔是真正的知己!信任你、願意聽取你的意見,而且對方還是大領導,這就是知己!士爲知己者死啊!
稍微壓下自己那激盪的心,宋衛國沉聲說道:“柳局長,既然您問到這裡了,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直接實話實說了,我可以肯定,蔡寶山與錢無命之間有着深層次的利益關係,這一點確定無疑,而蔡寶山又是周君豪的鐵桿嫡系,而且周君豪在涉及到錢無命和青龍會的諸多問題上,一直都採取維護的態度,尤其是青春街之所以存在,周君豪在背後所起到的作用是相當巨大的,所以,我斗膽推測,周君豪和錢無命之間肯定也是有着相當深層次的瓜葛的,而從我們目前所掌握的情況來看,我們嵐山市這兩起命案的犯罪嫌疑人極有可能是錢無命的手下,而且我們掌握的證據也證明這個犯罪嫌疑人已經逃往了青春街潛藏了起來。
所以,我認爲,如果下午要是召開案情分析會的話,在面對周君豪的時候,我們絕對不能把我們所有的底牌和盤托出,否則的話,不排除犯罪嫌疑人得到消息從而逃跑的可能性。”
宋衛國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可是下了很大決心的,畢竟周君豪可是堂堂的嵐山市市長,他一個小小的交警隊隊長就敢懷疑周君豪,這可是需要相當大的勇氣的。
柳擎宇聞言使勁的點點頭:“嗯,好,老宋同志,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這時,宋衛國又接着說道:“哦,對了,柳局長,我還有個提議,由於這一次我們針對青春街那邊的佈局特別明顯,再加上我們交警隊這邊連夜查閱監控錄像,我相信肯定早就有人把這些事情向周君豪或者是蔡寶山進行暗中彙報了,所以,雖然有些事情我們必須要暗中進行,但是這些明面上的事情,在彙報的時候還是要提及的,以免讓周君豪等人知道我們對他們有防範之心。”
柳擎宇略微沉吟了一下,隨即滿臉含笑說道:“好,非常好,這個提議非常好,就按你說的辦。”
結束了與宋衛國的通話,柳擎宇立刻給程永剛、周尚武兩人打電話佈局起來。
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