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擎宇真的有些不解了,目光直接看向劉小飛說道:“說說原因吧。
劉小飛直言不諱的說道:“柳擎宇,我知道你認爲這種事情憑藉你這個市長的身份似乎就完全可以解決了,而且慶元縣還有譚子君這個縣委書記的大力支持,但是,根據我的瞭解,你在嵐山市方面雖然已經是市長了,但是在權力方面依然沒有能夠掌控嵐山市的大局,甚至市政府的大局你目前也並沒有完全掌控,而譚子君同志更是剛剛到達慶元縣,這些,都是我們這次要做的事業所面臨的第一個難題。
而我之所以說要把省委省政府拉進來,是因爲我們要想真正在慶元縣推進試點建設,尤其是互聯網基礎設施的建設,僅僅是靠你們市一級或者縣一級的政府是不夠的,因爲網絡基礎設置的建設和投資,至少需要省級部門的強力支持才能真正的運作起來,尤其是對於通訊運營商來說,如果僅僅是你們嵐山市或者慶元縣這種級別的部門出面,別說市一級的通訊運營商了,恐怕縣一級的運營商都未必會賣你們面子,畢竟,網絡基礎社會建設可是需要投入資金的,更何況是這種類似於公路村村通的工程呢,其投入也是相當巨大的,就算是省一級的通訊運營商也未必敢直接拍板進行大規模投入。”
聽劉小飛說道這裡,柳擎宇這才恍然大悟,笑着說道:“劉小飛啊,原來你要我把省委省政府也協調進來,是想要藉助省委省政府的手去協調省裡的通訊運營公司,以從上到下的方式去推進網絡基礎設施的建設,但問題是,我拿什麼去說服省裡的領導來支持我呢,難道僅僅是一個互聯網農業的噱頭嗎。”
劉小飛此刻卻耍起了賴皮:“柳擎宇,這個問題你可千萬不要問我,我只是一名商人,我是從一名商人的角度來看待問題的,我認爲,要想推進慶元縣試點建設,必須要藉助省級部門的權威力量才行,至於怎麼去說服省裡的領導來支持我們,這可是你這個嵐山市市長的事情了,我們華安集團主要的任務是花錢去投資,去運營整個項目,官場上的事情,最好還是由你這個專業的官場之人去解決吧。”
柳擎宇聞言輕輕點點頭,並沒有推辭,因爲他清楚,劉小飛說的確實是實話,這事情還真必須得由自己親自出面才行。
柳擎宇眼珠轉了轉,笑着說道:“劉小飛,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你所說的第四方應該是指通訊運營商吧。”
劉小飛笑了:“沒錯,第四方就是通訊運營商,只有我們整個項目獲得了通訊運營商的支持,把網絡基礎設施鋪設到位,確保村村可以通互聯網,硬件設施保障到位之後,互聯網農業才能真正實施起來。”
譚子君自始至終一直都在默默的聽着柳擎宇和劉小飛之間的對話,他越聽越是心驚,看向柳擎宇和劉小飛的目光也越是充滿了敬意。
他突然意識到,此刻,坐在自己面前的這兩個年輕的男人,沒有一個是等閒之輩,不管是柳擎宇的強勢、犀利、敏銳,還是劉小飛對於大局觀的掌控,這兩個人之間的對話已經將整個互聯網農業要想發展起來的關鍵要素全都給點出來了,而其中有些事情就連自己這個規劃者都沒有想到,而其中的有些困難自己也沒有預估到,他非常清楚,雖然自己這個思路非常好,但是如果沒有柳擎宇和劉小飛來參與這個項目的話,如果僅僅是自己匹馬單槍的去幹的話,恐怕失敗的機率相當之大。
此刻,譚子君非常慶幸,自己有柳擎宇這樣一個眼光開闊人脈廣博的老同學來支持自己的工作。
接下來,三人聊得越來越投機,在見識到了柳擎宇和劉小飛非同尋常的實力之後,譚子君也沒有了之前曾經些許的得意和驕傲,態度變得十分恭謹,與兩人交談的時候,也將自己的所有想法毫不掩飾的講了出來。
譚子君也是一個才華橫溢之人,如此一來,三人在這個包間內,經過一番交談,經過一輪輪的頭腦風暴,已經將整個互聯網農業項目有可能遇到的諸多困難以及解決應對之道基本上全都有了預案,大家彼此之間的信任也在加強,劉小飛對譚子君這位縣委書記的能力、見識也表示了認可,如此一來,劉小飛投資慶元縣的事情到此基本上算是徹底拍板確定了下來。
第二天下午四點多,柳擎宇先是給楚國材打了一個電話,表示要前往省裡向楚國材彙報工作,楚國材笑着說道:“柳擎宇啊,你小子這時間選得也太有技術了吧,等你到省裡都已經六七點鐘了,你這是要我在辦公室等你還是怎麼着啊,要不這樣吧,今天晚上我正好不用加班,難得的能夠休息一天,你直接到我家裡來吧,咱爺倆今天喝兩杯,算是對你上次在嵐山市自來水危急中的出色表現進行表揚。”
“好嘞好嘞,楚書記,真的是我的知己啊,我就等着您說這句話好去您家裡蹭飯吃呢,阿姨做得飯那是相當好吃啊,自從上次吃過一次之後,我可是念念不忘啊。”柳擎宇嘿嘿笑着說道。
對於與楚國材這位一省大員之間的相處之道,柳擎宇有着自己獨特的處事方式,楚國材性格溫和,做事果斷,對待下屬既要求嚴格又關懷備至,對於這樣的上級領導,在工作上,柳擎宇會用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心頭去完成領導交代給他的每一個任務,確保領導所倡導的爲民服務的理念得到徹底的貫徹落實,但是到了工作之外的事情,柳擎宇會以一種晚輩的姿態去與之相處,和很多人不同,由於柳擎宇獨特的人生閱歷,這就導致他與任何人相處的時候,都放得開,不會有那種畏畏縮縮的感覺,而這一點也恰恰是楚國材欣賞柳擎宇的原因之一,這小子可是敢跟自己這個堂堂的省委書記開玩笑的年輕人,這可不是誰都敢那樣去做的,但是,楚國材卻並不在意,因爲他知道柳擎宇這個年輕人的性格,他和自己開玩笑只是爲了輕鬆氣氛,而自從柳擎宇進入自己的視線以來,柳擎宇在工作上,從來沒有一次讓自己失望過,哪怕是再困難的局面,柳擎宇都敢於挑戰和麪對,而且楚國材還清楚,一般情況下,柳擎宇是不會主動聯繫自己的,而一旦他聯繫自己,肯定是有事要求自己幫忙,而且柳擎宇所求之事從來沒有一件是私事,全都是爲了工作,爲了人民,對於這樣的一個年輕人,他有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願意幫助他、提攜他,因爲看到了他,楚國材就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看到了華夏崛起的希望。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車程,晚上七點左右,柳擎宇乘車趕到了省委大院楚國材的家裡。
他趕到的時候,桌子上的涼菜已經擺好了,酒也已經準備好了,看到柳擎宇進來,楚國材的老婆笑着和柳擎宇打了招呼之後,便親自下廚爲他們兩人準備飯菜去了。
柳擎宇看着桌子上的酒笑着說道:“楚書記,要不今天咱們喝我給您帶來的酒吧,那酒是強者集團旗下酒廠新出的高度數白酒,絕對的有機純糧食釀造,絕對傳統的華夏釀酒工藝。”
楚國材笑着看了柳擎宇一眼說道:“好啊,柳擎宇啊,你該不會是爲強者集團到我這裡來推銷白酒的吧。”
柳擎宇連忙笑着說道:“怎麼會呢,我這酒可是強者集團的總裁親自從酒窖裡親手灌裝的,他是拿過來給我喝的,本來吧,我也是好酒之人,但是我一琢磨,我雖然好酒,但是楚書記更好酒啊,而且楚書記乃是品酒的行家,這酒質量到底如何,您一品便知,您對這酒評價的好壞,肯定很有代表性啊,所以,我乾脆咬了咬牙,跺了跺腳,把兩壇酒就給您拿過來了。”
楚國材聞言不禁莞爾,柳擎宇這小子倒是很會說話,立刻笑着說道:“得了,柳擎宇啊,你也別拍馬屁了,我知道,你這酒肯定沒有那麼容易喝的,你肯定是要求我給你辦事了,跟你小子我可不能客氣,去吧,把酒拿過來吧,我好好的品一品。”
柳擎宇走到客廳門口處,拿起自己進門時帶來的兩壇酒中的一罈,端起來放在了餐桌上。
這是一個兩斤酒的黑色罈子,酒罈很普通,也很粗糙,酒罈上用封泥密和絲綢封得十分嚴實,這是用傳統的封壇辦法封得。
柳擎宇打開封泥,解開捆綁絲綢的繩子,這才把密封住壇口的絲綢掀開。
這絲綢還沒有掀開呢,楚國材的眼睛便亮了起來,雖然隔着一米多的距離,而且絲綢封布還沒有掀開,但是他已經聞到了一股醇厚的酒香,作爲經驗豐富的品酒專家,楚國材對酒的鑑別可是相當有經驗的。
僅僅是聞着這酒香,楚國材便知道,這酒的儲存歷史絕對有20年了,而且這酒絕對不是那種勾兌出來的所謂多少年多少年的醇釀,而是真真正正的儲存了20年以上。
柳擎宇親自給楚國材和自己倒了一杯,笑着說道:“楚書記,您嚐嚐這酒怎麼樣。”
楚國材這次卻沒有端酒杯,笑眯眯的看着柳擎宇說道:“柳擎宇啊,這酒我可不敢輕易的喝啊,你先說說吧,你到底想要求我給你辦什麼事啊,否則的話,我喝了你的酒卻不能給你辦事的話,我這可是吃人家嘴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