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深聞聽此言,立刻稱是,回去之後便對此事高度關注起來。
就在柳擎宇這邊緊鑼密鼓展開行動的時候,季建濤那邊也沒有閒着。
自從得到了胡瑞麟的彙報之後,他立刻讓秘書通過關係網立刻密切高度關注起王元的一舉一動來。
不過當他得知王元已經回到家睡覺去了,並沒有跟柳擎宇一樣召開緊急會議來重新審議柳擎宇的議案之後,他這才放下心來,不過依然叮囑秘書必須要密切關注王元的一舉一動,有什麼異常立刻第一時間向他進行彙報。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上午7點半,市委市政府、市人大所有主要領導和所有工作人員全都提前接到了通知,今天必須提前半個多小時到崗,因爲今天9點半左右調研組的飛機將會在天都市機場降落,天都市市委和市政府、市人大必須要打掃衛生、檢視不足及時修正。
7點45分,市委秘書長鬍瑞麟、市長季建濤帶着幾名天都市市委、市政府的高層領導在市委大院門口集合,上了一輛大巴車直接趕往天都市機場前去迎接調研組一行。
市委市政府兩邊都由市委辦和市府辦負責組織衛生清掃工作。
大巴車上,季建濤仰面靠在座位上,嘴角上噙着得意的微笑。他知道,雖然調研組的即將到來,自己與柳擎宇這一次的真正交手將會以自己勝利而告終,只要在這次的議案事件結束之後,柳擎宇必定會一敗塗地,自己將會因此而獲得王書記和趙省長的重視。
一個半小時之後,一架飛機從天而降,大巴車駛入機場內,季建濤帶着胡瑞麟等人親自到舷梯下迎接。
機艙門打開,幾個西裝革履之人從上走了下來。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六十多歲的男人,身材高大,滿臉嚴肅,眼袋明顯,在他的身後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中等身材,微微發胖,滿臉的笑容,總是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之感。
在兩人的身後則是幾個年紀稍輕的男人。
看到這些人走了下來,季建濤立刻快速迎了上去,主動伸出手與走在最前面的高大男人握了握說道:“您是薛局吧?我是天都市市長季建濤。”
高大男人與季建濤握了握手笑着說道:“季市長啊,你好你好,我是薛海龍。”
隨後,季建濤又和薛海龍身後的男人握了握手說道:“您是楊局吧?”
身材微胖的男人笑着和季建濤握了握手說道:“季市長你好,我是楊劍。”
隨後,衆人相互介紹寒暄之後,薛海龍貌似無意的問道:“季市長,柳擎宇同志現在在忙啥呢?”
很簡單的一問,卻蘊含深意。
薛海龍自然不肯放過這個給柳擎宇上眼藥的機會,立刻笑着說道:“柳書記現在正在忙着搞我們天都市的發展規劃呢,這個事情是他自己立項的,說是要重新調整一下我們天都市的發展方向。柳擎宇同志爲了我們天都市的發展可謂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啊,柳書記抽不開身,就派胡瑞麟同志和我一起過來迎接二位領導了,還請二位領導不要見怪。柳書記就是這個個性。”
薛海龍眼皮挑了挑,微微撇了撇嘴,並沒有說什麼,只是跟着衆人上了大巴車。
大巴車上,楊劍問道:“季市長,對於我們接下來的行程,你們是如何安排的?”
“薛局,楊局,柳書記是這樣安排的,我們從機場接了各位之後先回一趟市委,到時候柳書記會爲大家主持一個簡單的歡迎儀式,儀式完之後,我們開個會,就你們要調研的內容舉行一個小範圍的研討會,然後安排大家見一見農民工代表,最後再去市人大一趟,和市人大代表們進行一個小範圍的座談會。”
說話之間,季建濤直接把柳擎宇擡了出來,說這一切都是柳擎宇安排的。
季建濤是一個極其善於觀察的官員,從剛纔薛海龍的表現來看,他能看的出來,這個薛海龍雖然表面上一臉嚴肅,看不出什麼情緒,實際上,從自己提到柳擎宇時他的種種表現來看,很顯然,薛海龍似乎對柳擎宇並不怎麼買賬,甚至還從內心深處流露出幾分疏遠和憎惡之意。
當然了,這也只是他的一種感覺。
所以,季建濤毫不猶豫的抓緊一切機會來給柳擎宇上眼藥。
聽到行程安排之後,薛海龍皺着眉頭說道:“先去市委?還舉行小範圍的研討會?和市委那邊的人有什麼好研究的,這樣吧,大巴車直接去市人大,我更想要聽一聽人大代表們對《農民工權益保護條例》的真實想法,只有這個才能夠代表廣大的人民羣衆。”
旁邊的楊劍聞言,立刻笑呵呵的說道:“薛局,這樣不好吧,再怎麼說人家柳擎宇也是副省級領導,他現在在市委那邊等着咱們過去,咱們直接去市人大,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啊,不都講客隨主便嘛?”
聽楊劍這樣說,薛海龍立刻冷聲說道:“楊劍同志,你還年輕,可能有些時候把握不準一些原則性問題,你要記住,我們是調研組,我們的目的是調研,我們並不是什麼官僚,我們只要把我們的調研工作做好就可以了,至於其他的亂七八糟的規矩,我認爲完全沒有必要在意。我們只要把我們的工作做好就可以了。”
說完,他直接對季建濤說道:“去市人大。”
楊劍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沒有再多說什麼。
燕京市。劉飛辦公室內。
諸葛豐坐在劉飛的對面,正在向劉飛進行彙報。
“老闆,調研組現場差不多應該已經到了天都市了。我估計這一次,應該夠擎宇這小子頭疼一陣子了。”諸葛豐笑道。
“哦?是嗎?這次調研組裡都有誰啊?”劉飛問道。
“主要是人社系統的兩個正廳級調研員,一個是薛海龍,一個是楊劍,由薛海龍擔任調研組組長,楊劍擔任副組長。”
“薛海龍?楊劍?他們都是什麼人?”劉飛問道。
“薛海龍是吳家的人,不過混的並不是很好,現在都六十多歲了,也才混了一個正廳級的巡視員,不過他也馬上就要退休了。這一次,趙家說服他去天都市進行調研,也是煞費苦心的。我估計針對擎宇的意味很濃。”
“哦?煞費苦心?這怎麼說?”劉飛問道。
“據我所知,這個薛海龍還有一個兄弟,叫薛文龍,而這個薛文龍在擎宇剛剛進入仕途的時候,是景林縣的縣長,當時柳擎宇在關山鎮擔任鎮長的時候,曾經和薛文龍發生過一些衝突,並最終導致薛文龍被雙規了,而薛海龍和薛文龍從小一起長大,對薛文龍十分關照,所以,自從薛文龍被雙規後,薛海龍對擎宇算是恨之入骨了。
還有一點,就是這個吳家老大你不應該不記得了吧?當年你和吳家也有不少的恩怨呢。雖然當時吳家被你重創了,但依然有很多人安然無恙。這一次,趙家人把薛海龍這個很快就要退休的正廳級巡視員啓用去天都市調研此事,恐怕也沒安好心,應該是想要讓薛海龍趁機狠狠的報復一把。這是典型的借刀殺人之計。
至於楊劍嘛,他是沈家之人。我估計趙家之所以願意讓楊劍去擔任這個調研組副組長的位置是因爲趙家知道,楊劍和沈鴻飛的關係不錯,而沈鴻飛和柳擎宇之間幾乎可以算是一生的對手,就像當年你和曹晉陽一般,所以,從趙家人的角度來看,很有可能他們是希望通過楊劍的手通過這次的議案事件,通過調研報告的形式,將擎宇狠狠的打擊一把,這樣的話,對於沈鴻飛來說是好事,擎宇的仕途越是困難,越能夠顯示出沈鴻飛的厲害。這同樣也是一招借刀殺人。這樣一來,即便是擎宇真的是被冤枉了,就算是你怒火滔天,也賴不到他們趙家的頭上,因爲這次並不是趙家人親自出馬的。”
劉飛聽完之後,臉色頓時陰沉下來,手指輕輕叩擊着桌面冷笑道:“好,好一招驅狼吞虎啊,趙家人玩弄陰謀詭計的確是一把好手。那就讓他們去試試吧,我也想要看看,擎宇能否應對得了。在官場上,類似這樣的陰謀算計多得是,如果擎宇連這種算計也躲不過去的話,那他的仕途之路到此結束就可以了,否則的話,走得位置越高,將來摔跟頭也就越慘。”
諸葛豐臉色凝重的點點頭,這一次,他對柳擎宇多多少少有幾分擔心。
畢竟,不管是薛海龍也好,楊劍也好,這都是老油條了。尤其是楊劍,能夠在四十歲左右的年紀就到了正廳級巡視員的位置,這絕對是一個厲害人物,他只要找到機會向下面的省份一外放,那就是一任市長甚至是市委書記。
這時,天都省。
王洪浩的手機上傳來了一條短信:“王書記,調研組下一步不回市委,直接去市人大進行視察,柳擎宇的麻煩大了。”
看到這條短信,王洪浩臉上頓時便笑了起來。
的確,市人大那邊柳擎宇的議案已經被否定了,調研組馬上就到了,柳擎宇已經無力迴天了。
柳擎宇靜靜坐着辦公室內,驚聞南海仲裁結果,異常憤怒!站在窗邊,望着窗外陰雲密佈的天空,冷冷的說道:“美國的態度,我們華夏需要在乎嗎?這個所謂的狗屁世界警察只會到處煽風點火,爲自己攫取利益。對於美國的指手畫腳,應該採取最爲強硬的態度告訴他們,你們一個域外國家,跑到南海來做什麼,哪裡來的哪裡玩蛋去!至於菲律賓,應該視其態度,給予最爲強硬的回擊!誰敢挑釁南海,我們解放軍不是吃素的!至於所謂國際仲裁法庭,不過是被美日操控的傀儡而已!對於南海仲裁結果,我們華夏不參與、不接受!”
隨即,柳擎宇在書桌上鋪開一張宣紙,準備好筆墨,奮筆疾書:“犯我中華者,雖遠必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