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春生對於省委的決定,不敢懈怠,與省紀檢一室主任李小江一行人,直奔長寧市。得知道廖春生一行人到來,江楓與市長郭森林、周正等人已經等侯在長寧市市委迎接。
廖春生坐着奧迪a6抵達了市委,見到一臉傲氣的廖春生已到,江楓雖然心裡有一百個不情願,但也只能硬着頭皮迎了過去,客氣的說道:“廖組長來得可真準時,不愧是我們長寧提拔上去的領導,作風仍然很硬朗。”
廖春生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這可是你給我機會,要不然我還真沒打算再回長寧。”
郭森林和江楓一樣,對廖春生到來,從內心裡感到噁心,但也不得不硬着頭皮,陰陽怪氣的說道:“回來好,都是老熟人了,聚聚總比不聚好。”
“老郭跟江楓同志搭班子配合得不錯嘛,應該比跟我搭班子時強。”廖春生對於江楓和郭森林的一團和氣,顯得有些“吃醋”,而且醋勁還很足。
郭森林陰冷着笑道:“那是你廖組長能力太強,不着地氣,以前呀,我還真跟不上你這個市委書記的步子,現在提起這事,還真有些慚愧。”
郭森林這是在譏笑廖春生只顧上頭,而不顧下頭。
“你這老郭一見面就揭我的短,按照年級,江楓同志可是小輩,你在小輩的面對揭我的短,這不太好吧!”廖春生有些生氣的說道。
其實在郭森林內心裡對廖春生是厭惡加憎恨,面對如今的廖春生雖然面上得尊重,但心言語倒是不饒人。
江楓來長寧工作後,對於原領導班子的郭森林與廖春生的關係,還是作了一些調查瞭解,知道郭森林跟廖春生不是一路人,這讓他工作起來顯得順手不少,郭森林對於江楓的一些作法,雖不見都認同,但也沒有反對。這要得益於江楓作事圓潤和處世的老練,對於郭森林主政的市政工作,他除了作一些重要的指示,一般不干預郭森林作爲政府一把手的重要決定。
這讓原來還有心存不悅的郭森林,內心裡充滿了一些感激,他在廖春生時代,太被動了,什麼都得聽廖春生,而且廖春生手段毒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郭森林與他產生矛盾後,兩人曾針鋒相對過一陣子,但廖春生的背景深厚,路子野。更主要廖春生纔是市委班子的班長,對於副職市領導幹部,有着舉薦權,他們沒有敢出面支持郭森林,都轉投廖春生門下。這樣廖春生有恃無恐,對於郭森林這樣的本地勢力就不再害怕,步步威逼,郭森林不久在這場較量中漸顯弱勢,不久就直接被架空。
“我哪敢,你現在是省委常委,而且又是這次調查組組長,按照省委意思,我們長寧市委一班人都得聽你的,你現在的權力又恢復了原來長寧市委書記時的權力了。”郭森林沒好氣的說道。
江楓見兩人有些纏上了,而且說得的話,火藥味十足,忙阻止,說道:“廖組長,旅途勞頓,先回長寧市賓館洗洗,準備吃飯。”
郭森林明白江楓意思,他不想讓自己與廖春生翻臉,所以就出面制止。
郭森林知道江楓的意思後,忙附和道:“是啊,遠來都是客,一見面就互掐,這樣有失待客之道。走,送廖組長前去長寧市賓館。”
“雖說政見不同,但是我們還是老朋友,不是有句話嘛!君子合而不同。”廖春生自知無趣,也自找臺階。
說着招呼隨行駕駛員,起動發動機,衆人搭乘各自的專座前往長寧市賓館。
衆人抵達長寧市賓館後,廖春生等人選擇好房間,江楓和郭森林等侯在大廳,準備等廖春生等人洗涮完畢後,前往餐廳吃飯,此時周正卻跟隨李小江去了他的房間。
江楓和郭森林兩人略顯疲憊的坐在大廳沙發上,江楓認真地說道:“郭市長,剛纔的言語對廖組長有些不敬,這樣不好,不管你倆之間有什麼成見,但是他畢竟是省委派來的領導,我們還是要注意些細節,免得日後受人話柄。”
其實郭森林的行爲,江楓看在眼裡,美在心頭,郭森林當着自己的面,**裸與廖春生針鋒相對,顯然根本不懼怕廖春生,說明郭森林在廖春生問題上,與自己是一致的。
“江書記,你放心,我老郭這個人,公私分明,雖然我跟他過去有些過節,但這畢竟都是工作上的事情,我們沒有個人恩怨,如廖組長剛纔所言,君子合而不同,當然剛纔我這樣說話,也顯得隨意些,今後還是會注意的。”郭森林不想得罪江楓,更何況江楓對他還是不錯,兩人沒有矛盾,甚至在一些問題上的態度是一致的,其實郭森林對江楓當年在團省委被陷害的事情,也早有耳聞,據他推算背後的黑手定是廖春生無疑,所以剛纔在廖春生面前,他表現得相當的有勇氣。
他既是向廖春生叫囂,也是在江楓面前展示實力,一個省委常委,原長寧市委書記,他都敢得罪,更何況目前的市委書記江楓。
官場中人,大都講究實力,後臺。
“老郭,我們市委當前面臨着壓力,有些話,我就不當面講了,你得支持我,扳倒周啓球情非得已,是形勢逼人,我不得已痛下決心。”江楓跟郭森林說明了立場。
“江書記爲人,我老郭看在眼裡,我也得知一些你當年事情,這就不點明,但是有一點我必須說明的是我和你在面對廖問題上的態度是一致。言盡於此,大庭廣衆之下,有些事情就不用點明瞭。”郭森林看了看四周,壓低了聲音。
面對郭森林的討好似的眼神,江楓笑了笑,微微點了點頭。
江楓明白郭森林討好自己背後的目的,他這是向自己要權,剛纔來長寧時江楓就明白要板倒周啓球,必須要獲得郭森林的支持,所以他都不曾染指市政府的事情,兩人井水不犯河水,看來現在自己與郭森林的關係處理得還是到位的。畢竟在周啓球的問題上,他沒有反對過,而且還時不時的發一些支持市委的聲音,所以對於整個長寧市的反腐工作起到了更大的推動作用。
周正跟李小江的房間後,李小江勿勿洗了把臉,開閘放了水。就出來了。
李小江見周正等待在房間裡,知道周正一定是想了解調查組的一些行程,李小江說道:“周書記真是盡職盡責,這麼急切就想知道我們下一步工作安排了。”
見李小江一語點破,他也不想隱藏什麼,與李小江也算老朋友了,周正開門見山:“李主任真是料事如神,我老周想什麼在你面前什麼也隱藏不了了。你既然都知道了,那你們行程怎麼安排?”
“這個廖組長已經作了安排,他說明天要見見周啓球,這是案件的關鍵,他不可能不見,你們要作好準備工作,像廖組長這個級別的領導見周啓球,你們要做好現場記錄,如果有攝像頭的,要及時開啓。而且廖組長也交待過,他的一切行程要儘量做到有記錄。一切按程序辦。”李小江是調查組的主要成員,負責廖春生行程佈置安排等工作。
“好的,一切按照調查組的安排行事。我想如果你們行程上有什麼需要的,請及時通知我,以便我及時做好服務。”周正客氣的說道。他是紀委書記,按照相關程序他是調查組的直接聯絡人。
“老同志了,還這麼賣力,還想提拔嗎?”李小江調侃道。
“想提拔你給機會嗎?”周正反詰道。
“機會沒有,雞屎一堆,你要不要?”
“還是你拿回家用吧!你這人乍一看真不像個紀委的領導幹部,怎麼像個市場裡賣菜的。”周正不客氣的指責道,但他臉上卻堆滿笑容。
“這你也知道,我以前還真賣過菜,可是被我家老爺子給制止了。你說人這東西一輩子都受人擺佈,還真累。”李小江突然叫曲起來。
“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家裡有錢,工作上混得也算有模有樣的。”
“有模有樣,我現在是日忙夜忙,一個案子接一個案子,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今年本來打算回家過個團圓年,現在看來這個願望也要泡湯了,我可是四年都沒有回家過年了,現在兒子見了我,像看見仇人似的。”李小江越說越委曲,對於這份紀檢工作他是太熱愛了,要不然真有些扛不住了,父親不快,現在兒子也不理解了。紀檢工作確實辛苦,李小江有時爲了完成了一個案件,可能一到辦案現場就得呆十天半個月,甚至一年左右的都有,而且一步不能離開案件現場。這是紀律,也是由於紀檢工作的特殊性決定的。
“這都是命,我相信你兒子長大了會理解的,誰叫他有個這麼優秀的老爸。”周正安慰道,他理解李小江,這個行業貌似可以唬住不少人,但是其中也有許多的無奈和痛苦。
“希望如此。我看永生縣這個案子,搞不好要弄個一年多,我可能明年也回不去過年。”李小江開始步入正題。
“你這麼看,那隻能大夥齊心協力,儘快結束,拖得越久越不利於永生縣恢復生機。”周正擔心的說道,他希望儘快結束案件,讓焦軍放手好好幹,把永生縣從水深火熱之中帶出來。
“這要看廖組長的能力了。如果整個案件進度快,那也指不定能提前,但少說也得半年以上。”李小江說出自己的判斷。
“先不說案件了,我們先說說肚子的事,估計這會兒,廖組長和江書記他們都在等我們了。”周正想到這個關鍵性的問題,忙招呼李小江趕往大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