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林巖用電話,把這裡每一分鐘發生的情況都跟任小亮做了彙報,任小亮問這話的確是多此一舉,但是作爲林巖,還是極有耐心地給他介紹了一遍情況。最後林巖說道:“情況就是這樣,這些人拿不到錢是不會輕易離去的。”
任小亮皺着眉頭說道:“怎麼搞的,你們來了半天了,不但沒有勸退老百姓,反而他們越聚人越多?”
林巖看了他一眼,他已經懶得跟任小亮解釋了,因爲在電話裡,不知說了多少次了。但是劉忠顯然不是林巖這個態度,他說道:“我們都解釋成千上萬遍了,沒用,這些人就是不走,他們說要麼東方公司賠錢,要麼區政府賠錢,今天拿不到錢就不走。他們把牛都拉來了,還說這個問題不解決,就拉着牛去堵市委門口。”
“威脅!他們這是在威脅黨委和政府!我們不能遷就。”任小亮氣憤地說道。
林巖和劉忠互相看了一眼,誰都不說話。
任小亮又說:“做羣衆工作不能這樣,他們怎麼說咱們就怎麼辦?他們就是把牛拉到中南海門口,那最終解決問題還得是基層,還得是咱們北城自己解決。”
劉忠反駁道:“你說的這些我們都說無數次了,不頂用,要不你出去試試?”
任小亮一聽劉忠這麼說,火就“騰”地上來了,說道:“如果我都幹了,要你幹嗎?我看你是擺不正副書記是位置!”
劉忠沒想到任小亮發這麼大的無名火,他覺得任
小亮這話說得過分,但是眼下這種形勢跟他吵也不合適,想了想說道:“任書記,你這話說得太對了,我們就是沒有擺正位置,所以說什麼他們都不聽,他們非要任書記你來不可。”
一句話,把任小亮的火氣就都給堵回去了,他幹鼓肚子,無從發泄,狠狠地瞪了劉忠一眼,上次他還跟鐘鳴義說把劉忠弄走,讓他滾出北城,去哪兒都行,他和田衝就是彭長宜的兩條狗,他們在北城區,自己什麼偷偷事都辦不了,鐘鳴義基本同意了任小亮的請求,只是還沒容得調走劉忠,就發生了這事。他心想,先讓你美兩天,你在北城得瑟不了幾天了,別看我是帶罪之身,辦你一個副書記還是極其容易的!
林巖這時趕忙相勸,說道:“你們兩位書記就都別吵了,誰都不願意發生這事,眼下我們當務之急是如何平息這場風波,而不是互相指責的時候,有什麼意見回去再提。既然任書記來了,我們就都要聽任書記的佈置,步調一致,要齊心合力,度過這場危機。下面,我們請任書記作指示。”
林巖儘管話說得很好聽,但顯然是把任小亮擺在了最前面,任小亮心裡罵道:你他媽的更陰,聽我的,意思就是我要對這起事件負全權責任了?但是細想林巖這話又什麼毛病都沒有,他只好收起威風,說得:“也別聽我的,我們共同研究對策,北城,不是我任小亮個人的。”
劉忠心想他說得話可真是自相矛盾,既然不是你一人的,那別人就有發表不同意見的
權力,但是他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跟他吵,就不慌不忙地提醒道:“林主任,鍾書記不是說讓任書記到了後給他打電話嗎?”
“對了,我把這茬忘了,剛纔鍾書記問你到了沒,我說快到了,他說讓你到了後給他回電話。”
任小亮一聽這話,不敢怠慢,趕緊掏出電話,他想了想,又放回自己的手機,用桌上的座機給鐘鳴義撥了電話。
鐘鳴義沒容電話響第二聲就接通了,他說道:“我是鐘鳴義,請講。”
任小亮說:“鍾書記,我是小亮,我現在已經來到了東方公司院裡。”
鐘鳴義擡起手腕看了看錶,說道:“你剛去?”
“是,我從您那裡出來後,又到其他地方瞭解了一下賈東方的情況,可惜,沒有任何線索。”
鐘鳴義知道他說的“其他地方”指的是哪兒,就說道:“也就是說現在你們仍然沒有賈東方的任何消息。”
“是的。”
鐘鳴義看了一眼王家棟,王家棟和範衛東始終都沒有離開過鐘鳴義的辦公室,儘管他們言語不歡,但是作爲政法委書記的王家棟,還是知道自己此時的責任的,所以,在別人都離開的時候,他沒有離開。但是此時他卻站了起來,衝鐘鳴義伸出了一個手指頭,意思是自己去方便,鐘鳴義點點頭,王家棟就走了出來。
鐘鳴義見王家棟走了出去,他聲音放小說道:“小亮,你說說這個賈東方到底是什麼情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