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被那個世界意識排斥、被強制離開後,“她”直接被傳送到了現在的這個世界,雖然“她”不知道爲什麼、最後時刻會知道自己的叫“她”,但總有一天,一切終將揭曉,“她”只要好好隨遇而安便好了。
在這個世界,“她”依然只是一個旁觀者。這次,“她”“跟從”的是一個叫劉先生的妻子——劉夫人。在沒嫁給劉先生前,劉夫人叫荷小姐。
年輕時的荷小姐如她的姓般,“灼灼荷花瑞,亭亭出水中”(出自《詠同心芙蓉》)般的亭亭玉立,是個明豔的俏佳人。
荷小姐與劉先生的第一次相遇充滿了瑪麗蘇的味道,如霸道總裁文裡,他們因車禍而結緣。劉先生的車撞到了正在走路的荷小姐,劉先生執意要求賠償荷小姐,荷小姐很善良、因爲她未受傷,所以她不願收取劉先生的鉅額賠償。劉先生卻未因此罷休,他認爲、這是自己的過錯,他必須要承擔責任。荷小姐一天未收取他的賠償,他就天天來找荷小姐。他並不擔心關於不知道荷小姐的住處在哪的問題,只因爲他是總裁。
但荷小姐不知道的是,劉先生在第一次相遇時,便已經喜歡上她了,她還以爲、劉先生一直來找她,只是爲了賠償,她的情感感知能力實在太差了。不過也正因如此,她從不知道自己有多受歡迎,而這也給了劉先生機會。
劉先生天天藉着賠款的藉口、來找荷小姐,接送荷小姐上下班。一回生、二回熟,漸漸地,他們熟悉了起來,後面也理所當然地在了一起。
雖然有着瑪麗蘇的開始,但發展過程卻是平淡得不能再平淡了,此時已經不是荷小姐的劉夫人,本以爲此後也會這樣平淡而幸福地過下去。
劉夫人還記得,在那一天,一切都發生了改變,讓人促手不及。
那天,劉先生回來後,突然提出離婚的要求。劉夫人企圖挽救,但他冷漠的態度,便已經表明挽救的不可能性。
她不相信、他不愛她了,她哭喊着、跪求着,卑微到了極致,她的將近灰白的頭髮披散着,已有明顯的皺紋的鬆垮的麪皮此刻緊緊皺着,皺褶全顯現了出來。她已經將近四十了,但她一直很愛她的丈夫,但她的丈夫似乎並非是這麼想的。
其實,劉先生也很不想跟劉夫人分開。一開始,他的確是被她的外貌所吸引,但最終折服他的、是她的獨特性格和令人意外的才華。自他們在一起後,他幾乎每天都會被自己所不瞭解的關於她的事情、所着迷。但隨着在一起的時間的慢慢拉長,關於她的一切事、他都太過了解了,甚至比她自己更瞭解她,以至於、與她在一起的時光,都不能夠再能引起他的新奇感。面對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生活、和已經年老色衰的劉夫人,這一切的一切、讓他不能夠再提起興趣,他受夠了這樣的生活,他想改變。
雖是這麼想,但劉先生似乎忘了、他已經將近五十了,是個最多身體健康、走路快一點的老頭。她不再年輕,與此同時的是、他也不再年輕,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不再是從前那個總裁了。劉先生身爲總裁,卻總是不管公司的事,沒過幾年,他就把從自己父親那繼承來的公司給敗光了,是個實實在在的敗家子。
劉先生也實在是很任性,他執意要求離婚、甚至不顧已經長大了的孩子們的反對。這的確是很讓人生氣,這簡直就是個老頑童,孩子們無法接受他們父親的無理要求,一氣之下、他們紛紛離家出走、順便帶走了母親,徒留父親在他自己的小房子裡、清醒清醒。
實際上,孩子們這麼做,是有他們的理由的。如果在父親和母親間選擇,他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母親。因爲,從小、便是母親帶大他們的,就連啓蒙、也只有母親願意教他們。雖是他們的父親,但那個父親卻總是把事情推脫給母親,所以、在他們的記憶裡、就連父親的背影都是模糊的,他們也甚至無法對父親產生情感。
因此,劉夫人的孩子們只帶走了歇斯底里的劉夫人,而把劉先生孤零零的留在了這個小小的家中。
本來一開始的時候,一個人在家,看不見劉夫人那個黃臉婆了,劉先生感覺到了一種新奇感,他甚至升起了嘗試做家務的衝動。但不久,劉先生髮現、自己好像就是個四肢不勤的廢物,做飯、洗衣…樣樣不行。
劉先生突然開始恐懼起來,自己什麼都不行,萬一自己脫離了劉夫人,那他什麼都做不了,就連孩子們、或許、都會跟他斷絕關係。
怎麼辦?劉先生又開始想念劉夫人的好了。最終,他決定:他不要跟劉夫人離婚了,跟劉夫人的生活雖然平淡但自由安心。
一個人呆了幾天,劉先生打算給劉夫人打電話。但電話接起的那刻,劉先生只聽到了一連串的腳步聲,然後接下來就是忙音,再打幾次,都無法接通。他意識到,或許,她、出事了。他趕忙給自己的孩子們打電話,詢問情況。電話聲一撥通,劉先生只聽到了孩子們的哭聲,他們哭着告訴他、母親出了車禍,搶救失敗了。劉先生的心疙瘩一跳:他永遠地失去了他的劉夫人,而這一切的緣由只因是他。劉先生控制不住的哭喊起來,他後悔了,他永遠也無法彌補她了。 到了此刻,劉先生才真正意識到,他一直都是愛着劉夫人的,但一切都被他給毀了。
劉先生痛苦得無法自已,突然、他昏倒在了地上。等他再重新睜開眼時,他驚訝地發現,他居然重生了,而且重生在了他要鬧離婚的時刻。感到萬分驚喜的同時,劉先生本想說,他之前鬧離婚都是鬧着玩的。但令他沒想到的是,他說出口的話,跟之前未重生前說的話一模一樣,而且根本變動不了。他的身體彷彿不受他的控制般,在被人操縱着進行一系列的說話和行動。最終,他還是無法避免劉夫人的逝去。劉先生瀕臨絕望了。
“她”一直在看着他們之間發生的故事。當劉夫人逝去時,“她”發現,自己不但沒有消失和被世界意識排斥,而是被傳送到了那個劉先生的周圍。“她”皺皺眉,他們的故事絕不僅限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