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讓葉榮沙安排兩個人同去,關陽春自然是爲了避嫌,畢竟尚學志是甘嶺省公安廳的人,關陽春是他的直接上司,爲了部下做點小動作也在情理之中。
葉榮沙也不點破,便道:“可以的。”
關陽春帶着刑偵局的兩名同志趕赴京城,慶幸的是,那個機構真的留了底,拿回了複印件,與手頭的遺書一比較,確實不是同一封遺書,也就是說,尚學志說的是真的。這不免讓葉榮沙很是泄氣,原本以爲找到了破案的切入口,現在才知道只是擺了一個烏龍,與案子全然沒有關係。不過尚學志因此不僅讓他的地下情暴露了出來,吃處分也是難免的,至於他的髮妻會不會鬧上門來,誰也不知道。
就在證實了尚學志清白的第二天,關陽春接到了從省委一把手辦公室打來的電話,讓他馬上過去一趟。
關陽春大是疑惑,進了書記辦公室,他發現汪含韻的神情大爲震怒,只是被他強壓了下來,不由道:“汪書記,您找我?”
汪含韻扔了根菸給關陽春,問道:“單明雄的案子查得怎麼樣了?”
關陽春雖然對汪含韻很不自在,但是省委一把手的問題還是要回答的,便道:“正在偵查中,這案子由公安部直接負責,省廳只是協助。”
言下之意,他也不是很清楚。
汪含韻皺着眉頭道:“我昨晚接到了一個恐嚇電話,這是錄音。”
汪含韻拿出手機,放了一段音頻,聲音很清晰,不過也很失真:汪書記,單明雄的案子要是再查下去,小心你全家性命不保。
關陽春大是驚訝,不由道:“這是什麼人打來的?”
汪含韻搖了搖頭,將一個小紙條推到了關陽春的面前:“這個是打過來的電話號碼。”
關陽春接過了紙條,道:“汪書記,鑑於目前這種情況,我建議安排警衛人員對您進行二十四小時的保護。”
汪含韻冷笑一聲,道:“我倒是想看看是什麼人來恐嚇我,正好案情沒有什麼進展,如果有人對我不利的話,倒是可以藉機查到些線索。”
關陽春也不管汪含韻說的是漂亮話還是真這麼想,不過省委一把手的安全那一定是要保障的,要是真的出了什麼岔子,那將會成爲震驚全國的特大事件。
“汪書記,省廳的職責是保護人民生命財產安全,打擊犯罪分子,您雖然是省委一把手,但也人民中的一員,省廳有保護您的責任和義務。我現在就回去拿方案,落實保衛措施,還請汪書記配合。”
汪含韻似乎很感動,道:“陽春書記,不要因爲我而影響到正常的工作。”
“我會統籌安排的。”關陽春又向汪含韻要了那段音頻,起身離去。
回到公安廳,把這事跟葉榮沙說了,葉榮沙也感事關重大,兩人商議了一番,召開了一個緊急會議,會上拿出了一個方案,四人一組,共分四組對汪含韻進行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保護。落實了人員之後,關陽春拿出了那個電話號碼,通過技術手段去追查號碼的來源,結果卻很是令人喪氣,這是一個網絡電話,根本查不出其來源地,而那段音頻也是毫無價值,聲音經過了處理,也無法分析出真實的音質。
汪含韻坐在辦公室裡批閱着文件,樑恩東進來彙報,說省公安廳已經制定了保衛措施,人員也已經落實,汪含韻頭也不擡地道:“正常工作,不要因爲一點事情就被幹擾了,要是怕這怕那倒不如躲在家裡了,好了,你出去吧。”
門被關上,汪含韻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尚學志澄清事實的事他已經知道了,單明雄的案子已經過去了這麼久,如果有證據早就查出來了,不過爲了混淆事實,他假造了這個恐嚇電話,目的就是擾亂調查視線,放出煙霧彈,讓人更加想像不到這件事跟自己有關。
看來,效果達到了。
就在省公安廳忙於調查單明雄案情的時候,甘嶺省育英中學正式破土動工。工程的主要負責人呂庶跟郭玉海打得火熱,兩人就像是親兄弟一般,幾乎天天一同吃喝。
陸漸紅對各市縣工業園區的調研工作也接近了尾聲,回來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向汪含韻彙報這一次的調查情況。
在聽了陸漸紅的彙報之後,汪含韻建議根據調查情況,在開一次評審會,綜合申報省級工業園區地區的工業發展情況以及相關的數據,作了一個真實的評定。
這一點陸漸紅還是很贊成的。
回去之後,立即付諸於實施,忙完這些,確定了會議時間之後,陸漸紅才稍作喘息,想到賀子健的愛情,陸漸紅忍不住打了個電話給諸明鬆。
諸明鬆沒有變化,還是副市長,接到陸漸紅的電話,很是開心,陸漸紅一番客套之後,話題引到了賀子健和諸小倩的事情上來。
諸明鬆這才明白陸漸紅的真正用意,道:“陸書記,你誤會了。小倩還沒有畢業,這個時候談婚論嫁有些爲時過早,對小賀我是打心眼裡滿意的,這麼做只是讓他把主要精力放在工作上,也是激發他的潛力,以他的能力,我不想他因爲沉溺於情愛之中而影響到自己的進步。”
陸漸紅道:“聽說小倩去參軍了,有沒有這回事?”
“有的,你也知道,現在的就業形勢很嚴峻,即便她是我的女兒,畢業之後想給她安排一份滿意的工作也不大容易。正好有一個部隊裡的朋友跟我提到了招收女兵的事情,我就想把小倩送到軍營裡去鍛鍊一下,先不說會怎麼樣,她的個性你也是知道的,叛逆得很,正好可以進去磨鍊一下。”
“不知道在什麼部隊。”陸漸紅又問了一句。
諸明鬆支吾了一下,陸漸紅不由道:“老祝,你就別糊弄我了,我問了部隊裡的朋友,根本沒有特招這麼一說。”
諸明鬆沉默了一下,才道:“小倩懷孕了。”
陸漸紅不由一呆,諸明鬆接着道:“你知道的,我這個人是個老古板,對這種事是深惡痛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