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陸漸紅上了車,賀子健的目光裡泛出了異樣的神彩來,陸漸紅淡淡的話語裡透露出一絲雄心壯志,自己這幫做下屬的自然要更加努力才行。
略過賀子健、陳國棟和孟子玉之間的交流不提,陸漸紅上了車,小高問他是不是回去,陸漸紅搖了搖頭,讓他開車隨便轉轉。
陸漸紅一天之中很少有時間能夠靜心地思考一些東西,雖然看上去他並不忙,但是很多事情都是需要他這個班長運籌帷幄的,精神上的消耗讓他的心境很難真正地做到平靜。
小高的車開得並不快,陸漸紅透過車窗向外看着,思維卻已經飄向了遠方。
回了去,安然還沒有回來,坐在窗前,聽着雨聲看書,倒是頗爲愜意,不多時,忽然聽得小高匆匆走來,跟陸漸紅說有點事情要出去一下,陸漸紅不以爲意,讓他去忙自己的事情。
小高離開後,陸漸紅也沒有了看書的興致,難得有時間,便跟高蘭打了個電話,高軒要參加中考了,自己這個做爸爸的缺少對他的關心,高蘭接到陸漸紅的電話顯得很開心,說了兒子最近的一些事情,總體來說不錯,在康平發生的事情看起來也沒有太大的影響了。
不過隨後高蘭卻是開了陸漸紅一個玩笑,說前些日子有個叫梅怊鳳的女孩子在學校找高軒,看來兒子很得他老子的優良遺傳,陸漸紅老臉一熱,不過也感嘆孩子確實大了,在自己的眼裡永遠是個孩子,但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漸漸地長大。
聊了一陣,陸漸紅聽到有按門鈴的響聲,便跟高蘭說了聲有事,掛斷了電話。
原以爲是安然回來了,不曾想卻是張甲,不過他不是一個人來的,他的身邊還跟着個女孩子,正是葉詩研。
陸漸紅頗爲意外,笑着道:“甲子來了,身體還好吧?詩研,很久沒看到你了。”
葉詩研的臉上帶着幸福的笑容,道:“陸書記,我們不會打擾你吧?”
陸漸紅呵呵一笑,道:“你看看這裡面,除了我就沒有人了,快進來吧。”
張甲來這裡,其實是請陸漸紅幫忙的,當他提出來的時候,陸漸紅便笑了起來:“你的求助來得可真快。”
張甲臉一紅,道:“我就是個當兵的,也不認識幾個人,只能來求助於首長了。”
嚴格來說,來求助的不是張甲,而是葉詩研。
自從張甲提出分手並失了蹤之後,葉詩研的精神狀態很差,工作中出了幾次差錯,幸好孟佳比較開明,跟葉詩研談了幾次話,葉詩研才覺得自己做得不夠好。
那天在公司里加班,接到樓下的門衛,說是有兩個當兵的來找她,她當時就吃了一驚,直覺告訴她,張甲可能有消息了。
兩位士兵問清了她的身份之後,說張甲執行任務纔回來,受了不輕的傷,現在在醫院裡,葉詩研當時就哭了,要去看張甲。
在見到葉詩研的一瞬間,張甲還以爲自己在做夢,他不知道在自己的睡夢中,他都會叫葉詩研的名字,那兩個士兵是他的部下,在照顧他的時候聽到張甲的囈語,便自告奮勇地找到了葉詩研。
兩情相悅,自然把什麼事情都說出來了,葉詩研在知道張甲的三個弟弟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犧牲了,之所以跟自己分手,是要爲他們報仇,說不定就有可能死了,怕拖累自己,現在事情了了,自然不再有那些方面的擔心,感情就如同火上澆了油,一發而不可收。
在他們來陸漸紅這裡之前,葉詩研接到了老家打來的電話,是她一個遠房叔叔打來的,說她堂哥葉勤三年前到京城打工,一直沒有音訊,偶然得知葉詩研也在京城,便托葉詩研幫他們留意一下。
葉詩研跟葉勤的關係是很要好的,小時候不知道受了他多少的照顧,只是她父母早已不在,也很少回老家,並不知道這件事,心裡還在奇怪葉勤怎麼從來不跟自己聯繫,不過三年沒有音訊,倒不是件開玩笑的事情。
這事跟張甲說了,張甲也覺得棘手,正如他跟陸漸紅所說的那樣,他並不認識其他的人,任克敵曾是他的教官,他吃不準會不會幫他,所以來找陸漸紅碰碰運氣。
陸漸紅當即跟任克敵聯繫了一下,之後讓葉詩研週一去一趟市公安局,具體的跟任克敵接洽,提供相關的情況。
處置了這事,陸漸紅問了問張甲日後的打算,張甲無奈地說:“年底的時候我就要退伍了,首長的司機有人幹了,我又不會其他的,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退伍?”陸漸紅略有些意外,張甲可是精英啊,單槍匹馬地把那個叛敵擊斃,部隊裡怎麼會這麼放棄人材?
不過看到葉詩研幸福的神情,陸漸紅意識到,這可能是愛情的結果,對此,陸漸紅沒有什麼好說的,道:“要不我給你想想辦法,到市局去搞刑偵怎麼樣?”
張甲激動地道:“那敢情好。”
陸漸紅笑了笑道:“等你退了再說吧,公安局那邊我提前打個招呼。”
葉詩研心裡給灌了蜜似的,很爲張甲感到高興,同時她也感受到了權力的實用之處,隨隨便便的一句話便解決了問題,雲淡風輕啊。
陸漸紅本想問問任克爽的,不過張甲顯然不是合適的對象,聊了幾句,張甲便起身告辭,說他只要一天沒退伍,就是一天的軍人,還是要遵守軍中的紀律的。
陸漸紅沒留他,送到門口,揮了揮手便算作罷,在回身的時候,心裡覺得奇怪,小高不是安排了影子保鏢的嗎,怎麼張甲他們過來,也不見他們盤問什麼的。餘光到處,卻是看到了一個人懶懶散散地站在不遠處的報刊亭前,竟是陸漸紅認識的“刺刀”,心下恍然,原來是他們。
任克敵的一個電話讓陸漸紅坐不住了,原來小高剛剛匆匆出去的原因是月月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