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漸紅很氣惱,不過他並不知道抱着他的是郎小波,一腳跺在他的腳面上,跟着後腦猛地一挺,直接撞在了郎小波的鼻子上。
郎小波兩處受襲,鼻血長流,痛叫聲中,鬆開了抱住陸漸紅的手。
脫了束縛,陸漸紅施展了一招從趙瑾那裡學來的“絕戶撩陰腿”,一腳放倒正衝到面前的那小子,轉過身便是一記正踹,郎小波正疼着呢,沒想到陸漸紅會對付他,驚叫聲中,人像個球一樣滾了出去。
這時候,陸漸紅才轉過身,殺氣騰騰地向僅剩的那小子逼了過去。
“哥,你別。”那小子見兩個同伴躺在地上不動,心先慌了,趕緊求饒。
碰自己的家人,一向是陸漸紅的逆鱗,更何況還是自己的老婆?陸漸紅虎着臉一步步欺過去。
“哥,不,我爸,不,我爹,我親爹,你別來啊。”那小子居然哭了!
這些說起來雖然長,其實發生的時間很短,從安然扇人耳光到陸漸紅動手,短短几分鐘而已,這時人已圍得不少,一旁維持秩序的警察見形勢不對,快步走了過來,正見到從地上掙扎着爬起來的郎小波。
郎小波鼻血弄得一臉,狼狽得不成樣子,見後援來了,指着陸漸紅叫道:“這小子打人!”
這些警察平時一向蠻橫,跟郎小波也是認識的,一見自己人捱了打,那還了得,卷衣抹袖地向陸漸紅圍了過去。
“住手。”這時聽到安然一聲大喝,衆人看過去,見安然的手裡拿着手機,向着電話道,“洪書記,洪山的治安不怎麼樣啊,我和陸秘書長在影劇院門口,遇到了點麻煩,你看是不是要過來看看?”
洪如彬正跟幾個招商分隊的隊長開個小會,打算第二天到外地的客商那裡去拜訪一下,接到安然的電話,聽安然的口氣很不善的樣子,心裡便是一緊,道:“安總,發生什麼事了?你和陸秘書長沒事吧?”
安然冷笑着看着衆人道:“現在沒事,不過你如果不來,很快就要有事了。”
洪如彬一聽這話,腦子裡嗡地一聲,省政府副秘書長和市國企老總如果在洪山這個老家出了什麼事,自己脖子再硬也不夠砍的,趕緊道:“我馬上到。”
幾個招商隊長見洪如彬神色緊張如臨大敵的樣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都是面面相覷。
“散了吧,我有事。”洪如彬剛走出門,又打了個電話給蔡振華,衝着電話吼道,“立即趕到影劇院,秘書長有麻煩!”
蔡振華聞言也是吃了老大一驚,縣裡第一次搞這種大型的文藝演出,安全保衛都是由他一手負責的,如果陸漸紅出了差子,他這個公安局長也算是幹到頭了。
那些小警察見安然囂張得一塌糊塗,有些摸不着頭腦,也不知道什麼來頭,都拿眼睛看着郎小波。
郎小波是知道點陸漸紅的底細的,上次一個電話就把公安局長蔡振華叫來了,看這樣子,這女人更離譜,似乎是直接讓書記過來的,也有點心虛,悄悄向後退着想溜。
而三個小混混見警察都不敢動了,更是被震懾得心驚膽戰,也是拔腿想溜。無奈圍觀者甚多,溜也溜不了,那個四肢健全的被陸漸紅趕上去一腳踹在p股上,跌倒在地。
“郎小波,你也別想走。”陸漸紅鐵青着臉,殺氣騰騰地說。
郎小波此時也有點怕了,在這洪山的地頭上,他可以不怕陸漸紅,但是他不能不怕縣委書記,見陸漸紅報出了他的名字,他死的心都有。
這時,一路幹警衝入重圍,硬生生分出一條道來,洪如彬沉着臉走了過來,蔡振華跟在後面,見陸漸紅和安然無恙,心頭稍定,衝陸漸紅笑了笑,道:“秘書長,您沒事吧?”
陸漸紅看也不看他一眼,沉着臉向洪如彬道:“洪書記,你來了。”
洪如彬見陸漸紅神情嚴峻,心頭惴然,喝道:“誰給我個解釋?”
衆幹警都是面面相覷,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更別說出聲了。
陸漸紅見圍觀者甚多,加上正在檢票,這種情況下作文章,對洪山的形象是個影響,畢竟來參加演出的都是外地人,傳出去不利於洪山,便低聲道:“洪書記,把相關人等帶走處理吧。”
洪如彬求之不得,向蔡振華道:“涉及到的人全部帶走。”
到洪如彬的車上,洪如彬道着歉道:“秘書長,這是一場意外,也是個突發事件,請您不要記在心上。”
洪如彬以最快的速度到達現場,陸漸紅還是很滿意的,不過就這麼息事寧人顯然不是他的風格,道:“洪書記,我理解。或許你還不瞭解我的性格,我這個人很護短的,所以我等着你的處理決定。”
人羣很快散了,剛纔發生的事情權當是一場武戲,很快就不記得了。可是蔡振華火大得很,這個郎小波短短几天兩次惹上了秘書長,這口氣真是難順,在問了情況之後,蔡振華皮笑肉不笑地說:“郎小波,你的好日子來了。”
蔡振華分了兩輛車,一輛車坐着當時在場的警察,另一輛車則裝着那三個混混,也活該這三個混混倒黴,誰不好惹,非得惹上安然,所以蔡振華對這三小子是怒恨交加,特地開了小竈,吩咐同車的警察給點顏色看看,結果可想而知。這些人下手也都陰毒得很,墊着東西打,全是暗傷,等到縣政府,三小子連路都走不動了。
經此一鬧,陸漸紅都沒什麼興趣再去看什麼演出了,不過安然卻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心情好得很。她那兩巴掌扇得固然很爽,但陸漸紅的拳打腳踢更是痛快,用安然的話說:“跟你在一塊,有絕對的安全感。”
在兩外甥女拿到票,一起進了影劇院的時候,陸漸紅還在想,要是牛達在,那才更痛快呢。想起這些,陸漸紅暗歎了一把,業餘打手跟專業打手還是有着本質的區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