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誌平愣了一下,道:“陸秘書長,什麼事?”
陸漸紅仍然淡淡道:“趙秘書長的女兒遇到幾個小流氓的調戲,我過去幫忙,被街道派出所以鬥毆的罪名抓進來了。”
方誌平心頭猛地一震,嘴上的煙緩緩掉落。
趙秘書長的女兒?我的個媽呀,秦必林這***怎麼總是給我惹麻煩,不去拍馬屁倒也罷了,還主動去得罪,這不***添亂嗎?當下表態道:“陸秘書長,您放心,我現在就去找秦必林的麻煩去。”
“趙秘書長的女兒還在被問訊呢。”陸漸紅撂了一句。
方誌平轉過脖子大吼道:“秦必林,你他媽給我過來!”
秦必林被這聲吼嚇得不輕,聽方誌平的口氣,知道想給兒子找場子的可能性不大了,趕緊走了過來,陪着笑道:“方局,您叫我。”
“趕緊把趙秘書長的女兒給我放了,她少一根頭毛,我拿你是問。”方誌平河東獅吼,“秦必林,我告訴你,最好求趙秘書長的女兒不怪罪,不然你這個所長甭想幹了!”
秦必林嚇得一身冷汗,這會弄巧成拙了,原以爲來了個撐腰的,沒想到橫豎都捱了頓刀子。
“秦所長也是秉公辦理嘛。”陸漸紅不陰不陽地來了一句。
趙瑾被帶了過來,方誌平點頭哈腰地說:“陸秘書長,您可以走了,是我對部下管教不力,您批評我吧。”
“走?”趙瑾冷笑道,“今晚我還不走了,你看我哥,眼眶子都青了,這事沒個說法,不行!”
這姑奶奶真不是好惹的主啊!方誌平瞪了秦必林一眼,示意他趕緊賠禮道歉。
這個時候,事態的發展已經由不得秦必林再作他想,眼前一個是省政府副秘書長,一個是省委秘書長的千金,隨便摸哪個,搞死自己跟玩兒似的,怪只怪自己的兒子蹶着p股看天——有眼無珠,惹誰不好,非得調戲這麼個姑娘,見自己的頂頭上司都是點頭哈腰的,自己還能怎麼地?他現在不是認了的事,只希望求爺爺告奶奶,能讓趙瑾順心,不追究這事算了。
當下陪着笑臉說:“陸秘書長,趙小姐,這是誤會,誤會。這件事一定會嚴肅處理,給陸秘書長一個公道的。”
“公道?”趙瑾寒着臉說,“要不是方局長來,我們會被關一晚上吧?”
“不敢,不敢。”秦必林苦着臉,都要哭了,就差跪下來說一聲:“姑奶奶,你就當我是個屁,把我給放了吧!”
眼見天已不早了,陸漸紅不想再多糾纏,道:“方局長,加上上一次,在你的轄區裡我已經兩次領教了三合區公安分局的辦事作風,看來需要好好整頓啊。小瑾,我們走吧。”
方誌平被陸漸紅的話說得心驚肉跳,上面的人搞不動,動自己可是小菜一碟啊,一邊送陸漸紅出來,一邊保證道:“陸秘書長請放心,一定好好整頓,到時候請陸秘書長來檢驗工作。”
“方局長說笑了,我又不分管這一口。”陸漸紅走到門外,道,“方局長不用送了。”
方誌平硬是讓派出所派了輛專車送二人走,見車子開遠了,這才鬆了口氣。
大雪紛飛,風吹在身上,方誌平打了個寒噤,冷意很重。大冬天的啊,方誌平被風一吹,才發現自己的後背全溼透了,媽那個叉的,這小子官威不小啊,夠嚇人的。
回到辦公室,方誌平坐在秦必林的所長位置上,猛地一拍桌子,罵道:“秦必林,我艹你媽,你這一招借刀殺人夠厲害的啊,是不是看上分局局長這個位置了?”
秦必林的頭都要縮到褲襠裡了,戰戰兢兢地說:“方……方局,我也不知道他……他是秘書長啊。”
“滾你媽犢子!”方誌平差點忍不住給秦必林一耳光,“幸虧老子反應快,不然從分局到這裡,非被端了不可。我告訴你,現在你趕緊燒香拜佛吧,這事陸秘書長和趙秘書長不怪罪就算了,如果怪罪下來,你兒子就把p股洗白白,等着坐牢吧。你兒子那些j8破事,別以爲人家不知道。”
扔下這句話,方誌平帶着股惱火上了車。
秦必林跟在後面,討好地說:“方局,您開車慢點,下雪,路滑。”
“滾,咒老子死不是?”方誌平沒好氣地爆罵一句,一踩油門,車子衝了出去。
秦必林苦着臉,回頭一看一民警似笑非笑,氣不打一處來,怒罵道:“你笑個吊啊!”
那民警頓時一縮脖子,立正,垂頭。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蝦米吃爛泥,果然不假!
將趙瑾送至家門口,趙瑾滿懷歉意地說:“哥,真對不起,要不是我叫你過來陪我,也不會這樣。”
陸漸紅笑了笑道:“那你麻煩不更大了?好了,不說這個了,把你安全送到家,我走了,以後可不許一個人出來這麼晚,這世道亂。”
趙瑾的心頭掠過一道暖流,道:“哥,進來坐坐吧,你的眼睛都有點腫,我用雞蛋給你敷敷,不然你明天怎麼上班啊。”
陸漸紅正待拒絕,聽到屋裡趙學鵬的聲音:“小瑾,你回來了?”
“爸,我回來了,漸紅哥送我回來的。”
趙瑾這話一說,陸漸紅不好再不聲不響就走了,只好跟着趙瑾走了進去。
方誌平車開不遠,便在路邊停了下來。
陸漸紅這一頭好歹算是矇混過關了,霍東林那邊還沒有交待呢,唉,這年頭,做人真他媽難,兩頭都是大人物,這夾管氣受的,真他孃的怨。
抱怨歸抱怨,電話還是要打的。
霍東林接到電話的時候,他人正在醫院裡,霍東閣雖然是他堂弟,但跟個親兄弟似的,正是因爲有着這層關係,霍東閣纔有恃無恐,目無法紀。剛纔問過醫生了,說都是些皮外傷,不過捱了一腳的老二水腫得厲害,如果不及時消腫的話,說不定會變成宋江的軍師。
剛吊上水,方誌平的電話就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