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你笑了。”
“沒有。”
蘇牧篤定：“我看見了。”
“你沒證據。”趙果果表無表情地說道。
蘇牧哼哼：“反正我知道你現在很開心。”所以你應該表示一下！
趙果果想了想，站起身墊着腳尖，在蘇牧脣邊輕輕啄了一下。
“是想要這個嗎？”少女問。
蘇牧心滿意足地揉了揉少女的頭。
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舒服！
當然，親一下不是關鍵，關鍵的是，他現在能看出來趙果果真的很開心。
趙果果開心他就開心，這樣親一下才會更開心，這纔是蘇牧想要的雙份的快樂，跟星野純夏什麼的完全沒關係！
趙果果將錄音拷貝幾份，接着把手機還給蘇牧，問道：“你下午去的費舍爾醫院？”
“對，和星野純夏，這次還多虧了她。”蘇牧把星野純夏的瘋子行爲和遇到李鈍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星野會長對自己還真是狠吶。”夏娜意味深長地評價道。
“哼，我看她就是故意的，蘇牧你不準對她心軟！”薇爾莉冷哼。
耳邊突如其來的聲音把蘇牧嚇了一跳：“你們倆不是在訓練嗎？什麼時候過來的！”
“對啊，是在訓練啊…但聽到星野會長的名字我們就過來了啊…”夏娜笑眯眯地看着蘇牧，“騎士先生你這麼大反應，難道本來是想瞞着我和大小姐的嗎？”
“沒，這有什麼好瞞的…我和她又沒什麼事。”蘇牧攤了攤手說道，“我只是覺得星野會長確實幫了我們一個大忙而已。”
這次潛入費舍爾醫院，星野純夏的那一刀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蘇牧在返校的途中想了很久，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如果沒有星野純夏，他自己雖然能闖進去，但肯定獲取不到這麼關鍵的信息，說不定還會引來大麻煩。
在正常情況下，兩個人談事情，突然遇到比較大變故肯定會終止對話，等變故處理好了再回去繼續，蘇牧本來想卡這個時間差混進別墅的，但實際情況是，當時的李鈍和羅特父親已經處於談崩的狀態，如果他發動大暗黑天，等技能持續時間結束，李鈍多半會直接甩手走人。
最重要的是，他完全沒想到羅特的父親竟然會是一名貨真價實的騎士。
那種情況下，對方必然會放出感知進行搜索，蘇牧沒有任何把握能躲得過去。
——之前決鬥的時候，羅特才四階高級，不都能看破他的黑夜僞裝了麼？
隱身對於同階的人來說或許是無敵的，但對於境界更高的人，效果顯然大打折扣。
要是沒想到還好…可一旦對方稍稍有所防備，便能輕易地感知到他的存在——哪怕是分不清具體位置，也必然能夠察覺有人潛伏在附近，不可能透露出半點有用的消息出來。
“這麼說，星野會長的確幫我了我們一個大忙。”夏娜想了想說道，“等這兩天忙完了我抽空去請她吃個飯，正式道謝吧，免得人家覺得我們黎明社小氣。”
蘇牧點點頭，他其實就是這個意思。
理清楚事情的經過之後，他覺得一塊蛋糕實在有點寒酸…自己又不好出面，只能讓夏娜去了。
“接下來說說李鈍的事吧。”夏娜關注點回到正事上。
這個人，可是她當初親自送進執法局的，爲什麼會出現在監獄以外的地方？
“我們可能需要找秦隊長談一談。”趙果果說道，“我記得社長你說過，執法局是將李鈍送到了審判庭的，並且證據確鑿，那他現在能在外邊就只有三種可能，一是去審判庭的路上，他被執法局的人給放了；二是他到了審判庭，但被審判庭的人放了；三，是他被送去監獄之後，被監獄的人給放了。”
“這三個機構，是教會明面上權利最大的執法機構，我們需要弄清楚李鈍背後的勢力到底是哪一個，或者是哪幾個…否則即便拿到他們違法的證據，我們準備不夠也只能自討苦吃。”
“有沒有可能是他只是自己逃出來的？”郭陽和赫伊文不知何時也走了過來問道。
“我之前查過李鈍的資料，他只是個普通人，沒有在以上三個地方逃脫的能力。”趙果果分析道，“如果李鈍是拒捕潛逃，執法局一定會發布通緝令，但網上查不到與他有關的消息…而且蘇牧今天能一眼認出李鈍，這說明李鈍在外邊活動時沒有進行過任何僞裝，因爲他有恃無恐，他知道沒人會抓他，所以……”
趙果果說到這忽然打住話語，看向夏娜。
“所以李鈍只能是教會自己放出來的，對嗎？”夏娜美眸中掠過深深的失望，自嘲道：“那我們前幾天辛辛苦苦冒險去抓的李總，是不是馬上也會被放出來？”
幾人相視一眼，都沒說話。
蘇牧默默握住夏娜的手，輕輕安撫。
當初在狩獵中心，夏娜大發雷霆的樣子他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
儘管李鈍是在替他背鍋，可事實證明李鈍也不是無辜的，坐牢不是委屈，而是理所應當。
可現在李鈍一聲不響地被放了出來，這對於夏娜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蘇牧知道一些夏娜的過去，所以明白這個少女並沒有看上去那麼堅強。
夏娜是藍星人，瑪拉教會就是她的國家，所以即便教會再腐敗再不堪，她再不喜歡，內心深處也難免會對教會抱有一絲幻想。
以己度人，誰不希望自己的國家越來越好呢？
而教會如今的所作所爲，卻正在將少女最後的希望一點一點慢慢碾碎。
“社長，沒關係，我們能抓他們一次，就能抓他們兩次，抓他們三次…他們逃不掉的！”郭陽認真道。
“算了…我們先回家再說吧。”夏娜嘆了口氣道。
黎明社的確能抓他們很多次，但那有什麼用？
該被放出來的，還是要被放出來…沒意義。
審判庭、監獄、執法局，這三個機構，沒有任何一個是他們現在可以正面對抗的。
說到底，黎明社不過只是一個高中社團，社員也僅僅只是一羣高中學生而已，拿什麼去和別人鬥呢？
夏娜在試圖說服自己。
她想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