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黃爲方刑解釋着,他到後面有些明白了。
陸睿範,也就是他們二人身後的中年男人,這次事件的報案人,所在別墅的主人。他是長溪市本地的富豪,手下有好幾個建築隊,日常在市內接工程,蓋樓房。
他蓋的房子向來一切按標準辦事,不僅樓蓋的好,不存在偷工減料的跡象,工期還短,往往比別人快上好一段時間。
所以他投標的工程,十有八九都是他的囊中之物。前段時間也不例外,投標了一個該小區的工程,最後中標的還是他。
小區日常蓋着,並沒有出現什麼問題,可當時的合同出現了不對。
老黃說到這,方刑發現陸睿範的額頭有些冷汗冒下,心跳的速度快上了一些。老黃的話戛然而止,因爲他發現方刑的頭像陸老闆疑惑的目光,問道方刑怎麼了嗎?
方刑擺了擺手,將疑惑藏在心中,不再多寫,接着示意老黃繼續。
合同出現了問題,是上面的工期發生了改變,聽陸老闆說,原來兩年的工期,直接莫名其妙的變成了一年。
“合同在哪個位置,帶我們去看看。”
老黃帶着路,領方刑幾人來到二樓,他因爲早就到來了,所以對別墅的佈局也有一個大致的瞭解。
陸睿範家的別墅是標準的歐式風格,全局以白色基調,搭配着金色點綴,顯得格外富麗堂皇,彰顯出主人不俗是品味。
整個別墅差不多四五百平方,在身爲三線城市的長溪市也需要差不多兩百多萬。
別墅的一樓,有着客廳,廚房,和餐廳,已經一些娛樂房間,二樓則是臥室,書房和衣帽間的所在。
方刑幾人來到臥室,臥室很大,足足有十幾二十平方,其中除了正常的裝飾之外,還有着不少的基督教語錄的十字繡。
方刑不禁多看了陸睿範幾眼,沒想到他還有着自己的宗教信仰,難怪剛纔老黃的話中,對陸老闆多有讚許的樣子。
有着宗教信仰的約束,這人再差也差不到哪去,除非是那種僞信仰者。
老黃來到牆邊,這面牆上中間位置有着一個嵌到牆內的保險箱,此刻的保險箱打來着,裡面空空如也。
在保險箱下面的牆角還有着一副十字繡,看樣子是掛在牆上遮掩住保險箱所用。上面是基督教聖經上的句子:離惡行善,就能永遠安居。
“就是這個合同,被做了手腳。”老黃說着,指向一邊的椅子。
方刑這才發現椅子上的合同,他隨手拿起,翻閱起來,看樣子沒有什麼不同,簽字,印章都非常規範,不過在工期的那一欄寫着一年的時間。
方刑看完,將合同遞給了郭豐。郭豐翻看起了合同,他則在臥室之內走動觀察起來。
“嘿,真是一年啊,看起來這合同非常正規啊,不像被人做了手腳都樣子,會不會陸老闆記錯了。”郭豐看着合同嘖嘖稱奇。
“小同志,我老陸雖然已經四十多了,但也沒到糊塗的程度。一年的合同我哪裡會籤嘛,這次的工程量不小,這幹了幾個月連三分之一都完成度都不到。”聽見郭豐的話,陸老闆叫起了屈。
“不好意思,陸老闆,我是新警員,有些話說的不合適,別介意啊。”郭豐悻悻的開口,他摸了摸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
這時他想起在科裡面的時候,領導們對自己的囑咐,當即閉口不言,不再出聲。
不過陸老闆抱怨了一句,就好像打開了話匣子一般。
“警察同志們,這一次我老陸的身家性命就交到你們手上了,這一年時間根本完不成工期,到時候賠上五六百萬,我大半輩子都白乾了。”
“賠五六百萬這麼多。”小吳有些驚愕。這工期內完不成工程,是要賠款他是知道的,不過這賠償五六百萬之多,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說到這,方刑側目看了過來,他想起鄭伯伯的兒子鄭浩初之前也是包工程的,當時鄭浩初的工地出事故,發生十幾條人命。
以至於根本沒人敢繼續在他的工地上幹活,工期延誤,也是賠了五六百萬,直接導致他的資金鍊斷裂,從天台上一躍而下。
陸睿範的話,打斷了方刑的回憶。
“其實正常來說,根本沒這麼多,只不過我當時心急,想着兩年之內肯定可以完成工程,這才簽下了合同。”陸睿範有些懊惱,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方刑在一邊陷入思索,如果真按陸睿範所說,那麼就好像.......就好像有人給他設了一個局,坐等陸睿範賠錢。
既然確定是合同出了問題,那麼就是有人做了手腳。
“這個合同一直在保險櫃裡放置嗎,有沒有拿出來過。”小吳問出自己的疑問,他懷疑是陸睿範是將合同拿出來的時候,被人給掉包了。
“不會不會,我這個合同一直保存在這裡,這個保險櫃就我和我妻子兩個人知道,平常也沒有拿出來就,就兩天去有需要拿出來了一次,這才發現合同的不對。”
“奇怪啊,會不會是你家裡的的保姆之類的,偷偷潛入進來,破開保險櫃的密碼?”
小吳的問題,陸老闆還沒回答,方刑直接張口替他說道:“應該不會是陸老闆家裡的人,這次潛入的是願者,我已經確定了。”
這是他進入房間內第一次說話,大家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了過來。
其實一開始方刑進入房間之後就聞到了一股源者氣息,氣息奇特,和普通人的差別很大,但是這股氣息經過幾天的消散已經不太濃烈,方刑在臥室內尋找的就是還也沒有別的氣息來源,此刻他已經確定了,源者的氣息來自於樓下。
老黃三人聞言,確定是自己無法探索的範圍,皆看着方刑,等着他下一句話語。
陸老闆心中大定,希冀的望向方刑。他從剛纔就發現自己青年雖然話不多,但是在衆人之中隱隱以他爲首,此刻的他說出結論,估計已經有了一定的發現。
“我們先下去,源者是從樓下上來的。”說罷,方刑帶頭下到了一樓。
臥室的下方是餐廳,陸老闆一家平時的吃飯的地方,這裡有很多飯菜的氣味,但依然掩蓋不住願者的氣息。
“刑哥,你說那人是從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