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鮮出爐的地道中,蘇白驚奇地看着腳下。
土壤在子鼠的控制下,像是活了過來一樣,不停地像蛇一樣翻滾,站在泥土上的蘇白,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朝前狂飆!
這種感覺……有點類似於上一世的時候坐電動扶梯的感覺,只不過,速度加快了無數倍!
“真是……有意思的能力。”
蘇白忍不住驚歎道:“十二生肖還真是各個都身懷絕活……話說我之前怎麼沒見過你?”
十二生肖對於蘇白來說已經不再陌生了,但是子鼠這個十二生肖名義上排行第一的存在,他卻從來沒有接觸過。
他還以爲子鼠像辰龍一樣被派去執行什麼秘密任務了,現在看來……未必如此。
“在蘇白店長面前……絕活這個稱呼我真是愧不敢當。”
子鼠蹲伏在地面上,手下的泥土如活物般翻滾,默默擡起頭看了蘇白一眼道:“子鼠一脈向來是十二生肖之中的絕密,負責聯邦隱秘部隊,隱秘部隊的職責包括暗殺內奸,控制局勢等……也包括在這種時候站出來做大統領的最後一枚棋子。”
蘇白撓了撓頭道:“這事情就這麼說出來了?其實我也就是隨口問問……”
子鼠意味深長地看了蘇白一眼,搖頭道:“如果是蘇白店長的話,子鼠有問必答。”
“不過看來,沒什麼時間留給蘇白店長解惑了……我們到了。”
隨着子鼠突然擡起頭,一道土牆在蘇白面前急劇分開。
一個巨大無比的寬廣地下空間,出現在了蘇白面前。
大統領坐在輪椅上,朝着蘇白招了招手:“大孫子,過來這邊。”
蘇白驚奇地看着大統領身後道:“來了……這麼多人?!”
只見大統領身後,密密麻麻地站着一個巨大的方陣。
因爲是在地下,而且顯然沒有放多少照明的原因,這方陣的大小就連蘇白也無法估算。
但是可以肯定的一點是,這裡的人……並不少!
“可是……很多人不都是跑到嘆息大壩那邊去了嗎?”
蘇白上前兩步,摸了摸夢幻的小腦袋,疑惑道:“這些人……是哪兒冒出來的?”
人類的戰力,總共就這麼一點。
如果不做出傾巢而出的動作,使徒們不一定會選擇精靈之城,所以大部分力量都在嘆息大壩這一點,是肯定的。
既然如此……這些人是哪兒來的?
他可不記得人類還有這麼多可用的戰力!
大統領呵呵一笑,看了一眼身後。
緊接着,一個讓蘇白無比熟悉的身影,從大統領身後閃了出來。
老校長呂良朋撫着鬍鬚,對着蘇白欣慰地招了招手:“蘇白,是我們。”
他的魔牆人偶也對着蘇白這個熟人揮了揮手,動作滑稽。
蘇白驚奇道:“老校長?!”
“還有我們呢!”
一個矮小的身影從呂良朋身後竄了出來,一手還拖拽着一個看上去十分靦腆的少年,興奮地衝着蘇白瘋狂揮手:“是我啊!是我啊!記得我嗎!我是白彩雲啊!”
最多隻有一米五的小蘿莉生怕蘇白注意不到自己,還使勁蹦躂了一下,在小蘿莉的身旁,有一隻和她差不多高,看上去極爲粗壯的精靈。
赫然是一隻蟲和格鬥系的強力精靈,赫拉克羅斯!
被他拖拽出來的那個少年靦腆一笑,朝着蘇白揮了揮手,他的身旁,一隻戴着大圓帽的紫色夢妖魔悄悄躲在了少年身後。
蘇白捏着下巴想了半天,突然一拍手掌道:“哦,你是那個被凍成冰雕的傢伙!”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蘇白還真想不起白彩雲這個名字了。
只是當看到少年之後,他才把這些事情聯繫在了一起。這小丫頭不就是那個追着慕容南跑到急凍鳥老巢,不知死活的小話癆嗎?
看樣子她想要追尋一個冰系精靈的夢想還是沒能達成啊……不過赫拉克羅斯也很不錯了,算是蟲系中非常能打的精靈,戰績相當輝煌。
至於那個少年,當然就是洛克的那位好弟弟,埃裡.洛克了。
“等等……難道說?”
蘇白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大統領,突然臉色大變道:“二大爺你準備讓這些孩子上戰場?!伱瘋了嗎?!”
這還是蘇白第一次對着大統領用這種口氣說話!
子鼠的眉頭微微一皺,看了一眼平靜的大統領,嘆了口氣。
大統領平靜地看着蘇白,點了點頭道:“這個地道里,只有兩百人左右的隱秘部隊,剩餘的,全部都是整個人類區域內,所有精靈學院選出來的最優秀的學生,以及負責教授的教師。”
“而且……你也不用刻意叫我二大爺了,我的身份,他們都已經知道了。”
蘇白聞言,身體微微懸浮而起,朝後看去。
寬大的地道之中,密密麻麻全是一個個的人影,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一絲稚嫩和蓬勃的朝氣!
他倒吸一口涼氣地落回地面,猶豫中帶着一絲憤怒道:“開什麼玩笑,你知道這些人意味着什麼嗎?這可是上戰場,不是鬧着玩的!”
“這裡的人,是人類整整一代的未來!”
和使徒的對戰絕非兒戲,讓一羣乳臭未乾的小孩來參與這種決定人類未來的戰爭?
如果失敗……那就意味着人類整整兩千年的努力,會在這一代徹底崩塌!
因爲可能十數年,甚至三五年內,這些學生就會成長成人類真正的頂樑柱,每一個都是!
大統領默默地看着蘇白,睿智的雙眼中眼神不斷變化,似乎在思考以他的立場,要如何說服蘇白。
然而這時候,一旁的呂良朋卻伸出了一隻手,在衆目睽睽之下帶着責備地重重一巴掌甩到了蘇白的背上。
“怎麼跟大統領說話呢!”
呂良朋吹鬍子瞪眼道:“而且什麼叫孩子?!”
“你以爲現在你多大?”
“如果不是你小子當初沒覺醒,你現在不還是海城一中的學生?”
“第一次死獸攻城的時候,海城一中的學生不還是全部上了戰場?”
“怎麼的?日子好過了,連生命都變得嬌貴了不成?”
呂良朋指着地道中那些學生,認真地朝着蘇白說道:“當時海城一中的學生不怕死,全人類聯邦的學生也一樣不怕死!”
“那些聯邦軍人,那些和死獸拼殺的強者,他們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大多也都還是學生!”
“學生怎麼了?”
“人類傳承的意義,就是一代又一代你眼中的‘學生’捨生取義創造出來的!”
“你以爲我們教書育人,目的僅僅只是爲了讓學生變得更強大?”
“突破B級,突破A級,甚至突破S級?”
“不,你錯了。”
“東神聯邦所有的學院,只有一個目的。”
“我們只管傳承人類的意志!”
“這是一縷,永不熄滅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