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論武
青霞門位於京城周圍二十八城之青靈城城東外的一座山上。
此山名叫青霞山,佔地本是相當廣袤的,其間花草樹木繁茂,清泉流水,飛禽走獸,倒也顯得如世外桃源那般。
然而,近日由於朝廷大軍的圍困,青霞山只剩下中央主峰的位置依然掌握着,其餘各處在朝廷大軍勢如破竹的攻勢下紛紛瓦解,不復存在。
主峰附近,湛藍的天宇不見一縷白雲,萬分寂靜,盡是兩方的殺氣衝上長空。
納蘭雨身形如風,落地無聲,遠遠趕到了此地。
他進青靈城稍稍打探過消息後,明白青霞門還有最有一峰未滅,暗中舒了口氣。
“左劍怎麼說也不會這麼快就死掉,應該在那山峰中……待我前去將他接出來。”
納蘭雨如今唯一的憂慮,就是左劍是否與青霞門的人感情深厚。
他相信,自身若將左劍救出來,以左劍的脾性,加入自己的吹雪閣,並非不可能的事。
但他自問能救下左劍就不錯了,可沒把握將整個青霞門救下來。而左劍若是與青霞門的人感情深厚,不願獨自離去,那就麻煩了。
“以左劍的性格來看,若是與青霞門的人有感情,恐怕是死也不會走。但如果沒感情……那就好辦了。”納蘭雨思量着,已來到了青霞山下。
前方望去,一座山峰矗立大地,其上亭臺樓閣多不勝數。
納蘭雨只看一眼。便明白這青霞門,當是個比原本那清源宗要強大多的門派,恐怕不比書山門差,其中很大可能有宗師。
“比我的吹雪閣也厲害許多了。”納蘭雨感嘆了一聲。
在山下。四面皆是朝廷軍隊披着甲冑圍堵,旌旗林立,氣勢澎湃,雖未攻打青霞門,但可怕的氣勢足以讓許多人被壓垮了。
納蘭雨自西面而來,未走到近前,便被大軍攔了下來。
一名黑甲軍士騎馬橫槍,冷然開口:“此地已被朝廷大軍包圍。閒雜人等速速離去,否則視爲叛賊,一同剿滅!”
“你們大帥乃是何人?”納蘭雨反問道。
如此大軍包圍青霞門,諸多將士顯然要聽從一名大元帥的命令。
而納蘭雨。昔日得了個免死金牌,一直沒有用處,覺得如今用來救出左劍,物有所值。不過這些,顯然要先見到兵馬大元帥。
當然。畢竟他也有個狀元的身份,如果不用免死金牌,就能以面子救出左劍,那是再好不過的。不過。他也覺得自己似乎沒什麼面子。
“我們大帥豈是你這等宵小之輩可見的?速速離去!”攔截的軍師冷冷地道。
“你說誰是宵小之輩?”納蘭雨挑了挑眉頭,道:“還有。你去通報就可以了,有些事情想來你也沒資格做主。”
“滾!”軍士大怒。一槍刺了過來。
納蘭雨也不禁生怒,一把抓住軍士的長槍,讓對方氣勢洶洶一槍刺來,卻倏然停止,震得手臂都麻了。
這等普通軍師,也就少俠境界的修爲,自然不可能在納蘭雨面前翻起半個浪頭。
“你敢對朝廷將士動手?”軍士駭然之餘,大叫了起來,引起後方軍帳中其餘將士注意。
“哼。”納蘭雨隨手一揮,便將對方扯下馬來,摔在地上滾了數圈。
與此同時,一大隊將士從軍帳內跑了出來,轉瞬便將納蘭雨包圍在其中。
納蘭雨笑了笑,不以爲意,反而擡頭望了望軍營內部,發現還有不少隊伍已戒備起來,似乎隨時回沖出來對付他。
他覺得自己與朝廷也非敵對,剛想開口,那個被他打下馬的軍士先開口了:“諸位,速速斬殺此人,此人方纔出言不遜,辱罵皇帝,藐視朝廷,罪加一等,當誅九族!”
納蘭雨的臉色頓時一沉,落在此人身上。
這人一臉陰沉,狹長的眉宇正如他的性格那般狹小。
“馬將軍,確有此事?”外面一位坐在馬上的副將詢問道。
“大膽,你敢懷疑我的話語麼?”馬將軍怒聲道。
“哼,一派胡言。”納蘭雨淡然道。
馬將軍跑到諸多軍士後面,怒喝道:“你們還在等什麼,此人恐怕還是青霞門的人,必須速速斬殺,免得對方里應外合,對我軍造成損傷。”
四周的將士雖然覺得一個人如何裡應外合,但這畢竟是上頭的命令,他們不敢不尊,還是殺了上來。
“銅牆陣!”
隨着外面的將士命令,周圍一拳的士兵都已銅盾放在身前,環成一圈,包圍納蘭雨,迅速地逼近。
“有點意思。”納蘭雨笑了笑,也不拔武器,徑直向一面迎了上去。
這些銅盾上,有些細小的缺口,後方隱隱閃現鋒芒,有士兵以長槍等待着,隨時會從其中刺殺出來。
但納蘭雨毫不畏懼,幾步走到前頭,一拳轟了出去,沒有亂射的光華,卻有一股沉重的氣勢如山嶽般鎮壓了下來。
“轟隆!”納蘭雨的拳頭尚未落在銅盾上,前頭一面銅盾便凹陷了下來,讓後方措手不及的士兵發出了慘叫。
納蘭雨並未殺人,但難免不傷人。
他一步便是一個腳印,走上前頭去,大開大合,拳橫四方,兩三下就讓這銅牆陣潰不成軍,散亂當場。
“反了,反了。”那位馬將軍大吼着,似乎十分憤怒。
納蘭雨斜過一眼,擡腳便踢出一杆掉落在地的長槍,呼嘯着劃過長空,狠狠洞穿了馬將軍,將其扎死在軍營門口,口吐鮮血,死不瞑目。
但如此舉動,立即引爆了軍營。其中諸多將士紛紛持着兵器殺來。
納蘭雨深吸一口氣,直接打進軍營裡面。
他現在可不奢求能等人通報讓自己見大元帥,只能一路打進去。反正以自己的身份,朝廷萬不敢輕動,更何況還有免死金牌在手。
當然,免死金牌他覺得只能用來救出左劍了。而讓兵馬大元帥不敢動自己,靠的當然不會是狀元的頭銜,而是三十六大派中的蓮雲仙派、花間道,兩派。
而且,他的丈人還是朝廷侯爺……雖然這侯爺他幾乎沒見過幾面,但關係畢竟擺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