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不按照節奏來敲門,打開門便是普通的玄關,只有通過特殊節奏敲響房門,這個轎廂纔會升起來。
卜信進入轎廂,門關閉,轎廂開始下沉,把他送往數十米的地底。如果葉禮在這裡看到他,就會認出這正是昨天在食堂前向趙思涵搭訕的那位師兄。轎
廂運行了幾秒,便來到了二十幾米深的地底,打開之後,卜信來到了一個並不小的地下空間。這
個地下空間有好幾百平米,比較低矮,只有兩米多一點的高度,雖然不至於碰頭,但卻讓人感覺很壓抑。此
外,地下空間還被分隔成了好幾個部分,正對轎廂的是最大的一片空間,佔了至少一半的面積,估且叫它大廳吧。
幾組沙發圃團胡亂的擺放着,牆角邊緣扔着一些空酒瓶酒罈之類的,地毯上有各種不明的污跡,空氣中隱約還能聞到一些怪味,用三個字去形容,就是髒亂差。
如果不是頂部的潔淨法陣在不停運行着,把新鮮的空氣從地面抽進來,這個地方早就呆不了人了。
沙發上,一個只穿着短褲的削瘦男人四仰八叉的躺在上面,臉色蒼白,臉頰卻帶着一種不自然的潮紅,呼吸粗促,像拉風箱似的,手腳搭到地上也不自覺。卜
信只掃了一眼,就知道肯定嗑藥了,眼中不經意的閃過一絲陰狠的神色。
躺在沙發上的這個男人叫李揚,是卜信的同學,一個有錢的富二代。剛入學的時候,卜信是個窮光蛋,爲是入讀仙音學院,家裡可是借了不少錢,自然沒有多餘的閒錢可供揮霍。
李揚很豪爽的各種請客,泡妞玩耍也捎帶上卜信,原以爲這樣能收穫同學的感激,誰知卻引起了卜信的忌妒和怨恨,憑什麼你生來就錦衣玉食,而我卻要借錢上學?憑什麼你萬千寵愛於一身,而我卻要受你恩惠?
怨恨的種子生根發芽,等卜信被拉進邪修的圈子後,他第一個想禍害的,就是這個熱情豪爽,請他吃喝帶他玩耍的富二代。李
揚只覺得卜信是感激他的恩惠,有好玩的都帶上他,但卜信看着原本陽光開朗,熱情豪爽的富家子,變成現在這個逃學,嗑藥,不思進取的廢物,內心卻是暗爽的。不
管睡死的李揚,卜信走向了後面的隔間,後半部的空間被分隔成了一個個小隔間,有些隔間小得只能放下一張牀,門是大鐵門,更像牢房。大
部分的小隔間都空無一人,其中一個房間內,一個赤身祼體的女人仰躺在牀上,暈睡了過去。
卜信掃了一眼,便徑自走向了最裡面的一個小隔間,這個小隔間內,一個赤身的女人披着被單,抱膝坐在牀上,雙目無神的垂着頭。卜
信打開鐵門走了進去……
整個過程,女人的都保持着面無表情的麻木,空洞的雙眼像沒有魂魄似的。看
到她這樣子,卜信皺了皺眉,但還是……卜
信再從隔間裡出來,整個精神都有種容光煥發的感覺,靈力也有了少許的精進。採補是邪修的基本操作,只不過作爲鼎爐的女人,結果就悽慘了。
只見隔間內,女人已經暈死過去,整個身體蜷縮着,時不時抽搐一下。原本應該水嫩的肌膚,此刻卻失去了應有的光澤和彈性,臉頰也陷了下去,如同失去了精氣神的老婦人。
每被採補一次,精氣就會損耗一分,造成的後果是快速衰老和壽命損耗,一段時間後,整個人都廢了。
現在這個女人顯然就被採廢了,是時候該處理掉了,至於新鼎爐,卜信頓時想到昨天在食堂見到的那個純陰處子。離
開隔間的卜信想着新鼎爐的事,卻看到了走廊另一端正睡眼惺忪,卻探頭探腦的李揚,他被卜信採補時的動靜給吵醒了。
看到卜信出來,李揚忙不迭的搓着手迎了上來,討好的叫到:“信哥,你回來了。”卜
信臉上掛起了虛僞的笑容,和氣的說到:“是啊,你睡醒啦,吃飯了沒?”
李揚搓着手應到:“不餓,呵呵。”訕笑了幾下,李揚有些不好意思說到:“信哥,那個化神丹還有沒有,再給我兩顆吧。”
化神丹聽起來像是什麼了不起的丹藥,實際上卻是一種具有強烈成癮性的致幻藥,服用的人很容易產生幻覺,覺得自己修爲精進,感覺敏捷,彷彿能溝通天地靈氣,天下無敵似的,但藥效一過立刻就打回原形。
卜信便是用這種丹藥把李揚控制住,現在對方已經離不過丹藥了。卜
信微笑着說到:“有倒是有,不過李揚啊,你兩天前欠下的四顆丹藥錢還沒給呢,有借有還,再借不難,你這樣光借不還,我也很爲難。”李
揚一聽頓時急了,沒有化神丹,那癮上來的時候會生不如死的,一想到那種抓心撓肝,恨不得把自己皮都抓爛的痛苦,李揚僅剩的那點矜持都不知甩哪裡去了,雙手合什懇求到:
“信哥信哥,再給我兩顆,馬上開學了,學費生活費快要到手,一到手就給你。”卜
信笑了笑:“我當然信得過你,來,給你。”等李揚把丹藥接過去後,他才接着說到:“不過你最好趕在九爺回來之前補上,你知道九爺的脾氣的,到時生氣了我可拉不住。”
這個據點並不是卜信建立的,他也沒這個能耐,九爺纔是這裡的主人,不過天下邪修是一家,白山老祖要做大事,把上得了檯面的都召過去了,剩下卜信這種小嘍羅看家。
聽到九爺這個名號,李揚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忙不迭的說到:“不敢不敢,開學拿到錢後我馬上還。”李
揚可是見識過九爺的手段,那真是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