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恩宗笑得尷尬異常，他滿是責怪地看着王恩章：“你這孩子，自己學生的論文還拿來涮我，怕我不夠難堪吧？”
您剛纔還不是信誓旦旦地說這是老葛團隊的論文？
王恩章腹誹一句，見導師習慣性甩鍋急忙當接盤俠道：“對不起老師，是我沒有看出問題，劉飛這小子在華清那邊的一個外骨骼裝甲研究團隊關係不錯，肯定是跟着老葛蹭了篇論文。”
徐恩宗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關鍵時候能給導師背黑鍋的學生纔是好學生，像某種被掛在大樓外面的生物，不配爲人學生！
他讚歎道：“劉飛的天賦超乎想象，如果他加入老葛的團隊，這說明費爾馬猜想真的有突破了。”
其他幾個師兄這才反應過來應該給老闆臺階下，紛紛表示劉飛這種天才的論文，偶爾有一篇看不出來也是正常事。
徐恩宗繼續解開第二篇的權限。
全體：“……”
還是劉飛？？？！！！
徐恩宗面無表情，他都不知道該怎麼把鍋甩出去了。
劉飛這小子不是纔剛去自然法則沒多久嗎？什麼時候跟費爾馬猜想又槓上了。
“額，這種天才，偶爾寫出兩篇高水平論文也是可以理解的吧？”有師兄說。
徐恩宗沒說話，王恩章也沒說話。
他們都怕被打臉。
果然，第三篇，第四篇，一直到第十篇。
當所有論文打開統一地寫着劉飛的名字的時候，哪怕是徐恩宗都坐不住了。
老徐也算是見多識廣，這些年來教過的天才不知幾數，但什麼時候見過這種論文十連發的妖孽？
寫論文又不是喝水吃飯。
想來想去，總覺得臉上掛不住地老徐幹脆陰着臉看王恩章，一副你必須給老子一個解釋的模樣。
王恩章苦笑：“導師您別生氣，我這就給劉飛打電話，他從高中階段就開始學習大學知識，而且尤其喜歡出風頭，沒準是積累了很久的論文就等着湊齊十篇一起發。”
徐恩宗面色稍微好看一些，這個說法還說得通。
王恩章專門開外音讓導師放心，電話很快傳來劉飛驚喜的聲音：“王老師，早上好呀。”
“額。”王恩章看着幾乎落山的太陽：“早上好。”
“您老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小黑小白也好吧？給我帶個好。”
王恩章有點頭痛，他看看盯着自己的幾位師兄弟，和明明很好奇又裝作一副高人模樣端茶望着窗外的導師，無奈道：“都好，最近沒人用鋼筆戳它們，比以前舒服很多。”
小黑小白是王恩章養的那兩條小金魚。
“哦哦哦，那就好。您老什麼時候來科學聖地，我在這發現一家超好吃的涮鍋，回頭帶您嚐嚐……”
眼見劉飛越扯越遠，王恩章輕咳一聲打斷道：“最近學習怎麼樣？還跟得上課程吧？我去自然法則進修過一年，那邊的學習還是很辛苦的。”
劉飛不太明白王老師大老遠打電話問自己學習幹什麼，便如實回答：“學習的話還好，基礎理論難點不多，不過人文、地理、文學等文科學科進度不過，我暫時把精力放到數學、物理上面了”
終於聽到正題，辦公室內衆人都支起了耳朵，王恩章問：“是吧，數學是萬物的基礎，一定要夯實了！最近去華清了沒？聽說你跟華清外骨骼裝甲研究組的關係還挺好。”
徐恩宗放下杯子，終於忍不住好奇湊了過來。
“華清？我沒去過華清啊，倒是去了吃北美大陸，我給你說，那邊有家邊聽京劇邊吃火鍋的奇葩飯店……”
這邊衆人：“？？？”
沒去過華清？難道是老葛去自然法則了？
王恩章乾脆開門見山：“你最近是不是投稿了幾篇論文？”
劉飛答道：“沒錯，怎麼啦？”
“費爾馬猜想？”
“對啊。”劉飛恍然大悟，原來王恩章是爲了說這事，他疑惑道：“老師您怎麼知道的？”
“哦，我一個朋友在華夏數學學派委員會，你的是中文論文，所以科學聖地就把論文發到華夏審覈，他意外看到的。”王恩章頓了頓，繼續道：“你在跟華清的葛長天大師合作嗎？”
在王恩章心裡，劉飛雖然位階不高，但其能力已足以比肩大師，所以問出大學生和大師級學者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居然沒人覺得不對。
但令人驚訝的是，劉飛居然否認了：“沒啊，我論文中倒是引用了葛長天大師的部分文獻，合作的什麼的我一個大學生人家怎麼會跟我合作。”
沒合作？
“那你那幾篇論文關於費爾馬猜想方面的論文是怎麼寫出來的？”
劉飛莫名其妙：“水論文啊，老師您沒水過嗎？我看論壇上都說年底是水論文的好時候，所以就抽了一星期時間寫了點邊角料，還別說，水論文還挺爽的，感覺一直水的話還能一直爽。”
一……一星期？
只是爲了水論文？
一直坐在旁邊的徐恩宗坐不住了，他一把抓起電話：“小夥子，我是京城大學徐恩宗，你這幾篇論文真的是最近才寫的？”
“徐大師您好。”沒想到旁邊還有人聽電話，這位大佬是王恩章老師的導師劉飛倒是不陌生，他乖乖回答：“確實是最近才寫的，我高中的班長安心同學還幫我查找文獻來着，她可以作證。”
“好，挺好的，小夥子不錯。”徐恩宗尷尬的掛斷電話。
他腦海裡不斷迴響着自己剛剛說過的話。
什麼費爾馬猜想必然有新突破，什麼涉及如此多方面必然是一個研究團隊，什麼葛長天那老雜毛在背後指導云云……
原來都是假的！
原來真的跟掛在外面的那個生物說得一樣，這論文就是爲了水影響因子。
可世界上哪有人水論文能水到科學聖地二級數學期刊的程度？
這未免也太妖孽了吧？
徐恩宗老臉一紅，看着這羣平時自己覺得還不錯的學生，怎麼就忽然這麼不順眼了呢？
他惱羞成怒道：“看什麼看！都給我出去忙自己的事去！”
見衆學生灰溜溜離開，徐恩宗又將王恩章叫住。
他忽然想起頭兩天委員會給他打電話說數學聖殿正秘密召集一批天賦極強的各等級學者參與某個項目，據說還跟劉飛有關係。
他本來是不想讓王恩章趟這個渾水的，現在看來，還真有必要帶着王恩章親自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