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毀容易,但重建難。
劉飛隱約間已經猜到當年莫雷,黎曼兩位無上爲何沒有公開他們的研究。
一旦絕對時空理論被摧毀,而學者們找不到可以替代的理論,那對整個物理學派而言將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所以劉飛想要繼續研究,就必須兩步同時完成。
即在摧毀的同時爲物理學派提出新的理論依據。
這樣一個工程毫無疑問是非常浩大的。
與微分幾何不同,數學領域是天才和天賦的領域,只要你悟性夠,只要找對了方向,哪怕單槍匹馬也能取得巨大學術成就。
而物理學領域想要輕易推倒卻沒有那麼簡單。
劉飛還需要大量各種實驗證實絕對時空理論的錯誤性,之後纔是開展新理論研究。
目前康子鍾已經在實驗室中逐步開始行動,他的工作是證僞。
而劉飛則嘗試從自己最擅長的數學領域看能否用數學語言爲物理學找到新的依據。
說實話這對劉飛來說很難,一方面他個人的理論基礎還不到能夠創造物理學的程度。
另一方面,彼岸工程的失敗讓他有種隱憂,當初兩位無上的研究到底達到了哪種程度才放棄的。
如果自己沒達到兩位的進度是否意味着自己貿然公開理論也會對人類世界造成傷害。
劉飛開始明白爲何系統將彼岸工程定爲本源任務。
看來,這項研究逐漸觸碰到世界的本源了。
蘇妍跟冷冰清目前還住在科學聖地的通道口附近。
劉飛這段時間都是白天去上課,晚上來實驗室自習,自然法則那邊的房子反倒是空着了。
劉飛想了想,乾脆讓兩人先去那裡住,等正式入學分配宿舍後再說也不遲。
微分幾何學派的總部定在了綜合實驗室隔壁愛德華家族贈送的辦公大樓裡。
劉飛上午難得沒課便來總部觀察各小組進度。
從大樓外面還看不出什麼,一走進大樓,整個世界都變了模樣。
數學靈氣四處瀰漫。
不時有零零碎碎的靈氣公式突然從天花板掉落下來,一看就是上面的研究出了問題導致靈氣爆炸了。
再往前走兩步,還時不時會撞見微分幾何學派特有的數學空間構造體,這種往往內裡自洽外在混亂的數學空間,一不小心踏進去就會迷失自我很難再走出去。
這不,纔沒幾天就有五個外賣小哥被困在裡面出不去了。
小哥們向科學聖地哭訴說這裡有一個邪惡實驗室。
要不是尼爾森無上得知了消息,聖地真理執法廳的人差點打上門來。
劉飛不得不專門召集所有人開了個會,禁止在大樓內部釋放未經驗證的野生學術。
被加入新學派和打破黑暗協議使命感所提振的衆數學學派學者跟打了雞血似的,幾乎全員沒離開過大樓。
四十名大學生級學者因爲還需要理論學習都前往了自然法則專門設置的班級學習。
其餘學者,按照分組各自開展研究。
鬼知道劉飛兩天不來會發生什麼。
這羣傢伙比劉飛還瘋狂,每天不停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
每每提出一些讓劉飛心驚肉跳的想法,一聽就得招來鬼魅一族打擊。
所以劉飛不得不跟他們一起打雞血,凡是他們提出的方向,先交由劉飛驗證,等劉飛證實完能夠確保不受協議禁制後再由他們繼續深入研究。
所以每次劉飛一到總部就被迫變成爲無情的數學機器。
面對衆雞血十足的學者那迫切的眼神,他也只好硬着頭皮當保護傘。
劉飛眼含熱淚,這跟想象中的帶頭大哥不一樣啊。
說好的老闆天天調,戲秘書,坐等小弟出研究成果,然後把自己的名字掛到第一作者在哪裡。
不過倒也不全是壞事。
打雞血的後果就是出產高。
沒多久時間,劉飛那本原本薄薄的小冊子就增加了兩倍的厚度,以此爲前提的分支學術更是擺滿了半個房間。
學術宅們發起瘋來可真夠可怕。
劉飛剛到辦公室就毫不意外的發現了一大堆新想法產生的報告放在桌頭。
正要開啓時間屋先把這些報告看一遍,高倉從外面進來了。
“導師,導師來了。”高倉也算加入了微分幾何學派,所以他得稱呼劉飛導師。
這話說得跟放屁一樣。
劉飛翻白眼:“我知道我來了。”
高倉哭笑不得。他也發現自己這麼說不對,趕緊改口道:“我是說我的導師,陶澤軒大師來了。”
“我陶哥來了?”劉飛驚喜道:“快讓他來唄。”
高倉撓頭,一臉無奈:“導師在樓下一不小心踩到您前天提出的那個極小曲面N2曲率演算形成的數學陷阱了。我本想將導師救出來,但導師的犟脾氣上來了,非要從內部用學術破解的方式自己出來。”
劉飛道:“靠,極小曲面N2不是存在邏輯錯誤麼,這種陷阱從內部的話用正常數學思維一輩子都破解不了。”
高倉苦笑:“所以他從昨天下午一直破解到現在。”
劉飛:“……”
你他孃的好歹也是個大師,這種未成理論的野生學術陷阱直接強行破解不就得了,非得用學術破解這種費時費力的方法。
你以爲每個人都有飛哥這樣氪過金的大腦呢?
極小曲面N2曲率半徑極大,至少覆蓋了小半個大樓的空間。
當曲率形成時,便會出現在現實世界中只能看到幾條簡陋數學靈氣線條組成的結構體。
但如果掉進去的話,裡面則另有一番世界。
這種數學空間不同於物理學上的真實空間,是隻存在於數學領域的虛擬世界。
裡面用數學語言描述的世界在現實中往往是不可能出現的,所以纔會出現外表簡陋內裡恐怖這種形態。
以陶澤軒這種頂級大師,無論哪個學派的基本數學學術他都能輕鬆破解。
可偏偏微分幾何不普通,這個消失已久的新興學派理論除了內部成員其他人包括陶澤軒在內只知皮毛。
你理論都不知道就想破解老子的學術豈不是很看不起老子?
所以當劉飛將灰頭土臉的陶澤軒救出來的時候也沒給老陶好臉色。
劉飛鼻子不是鼻子,臉不起臉的拉着長腔:“陶大師辛苦這麼久,也該餓了吧?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陶澤軒輕咳一聲,尷尬道:“隨便吃點就好。”
五分鐘後……
陶澤軒懵逼地看着手裡這個明顯被咬了一口的麪包。
沒想到劉飛還真就他孃的隨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