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
看着張彪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視線中,十分鐘後,隨着一聲轟隆聲響起後,飛機起飛了。
靳長歌偏過頭,笑着道:“去喝一杯?”
勝男微微低頭,“好。”
同樣的咖啡館。
恰好跟上次一樣同樣的位置。
靠着窗前,倆人坐下來,張勝男要了一杯卡布奇諾,靳長歌要了一杯曼特寧,然後又要了倆碟提拉米蘇歌曲奇餅。
張勝男頗爲好奇的說道:“你以前不是不愛喝咖啡嘛,怎麼,現在習慣變了,你也開始接受這種小資的東西了?”
靳長歌一撇嘴,聳了聳肩膀說道:“沒辦法,在很多人眼中,喝咖啡的都年輕人,老年人才回喝茶,前者講究外在環境,讓人看起來自己有品位,有檔次,換句話來說喝咖啡裝13的範兒比較大,它其實屬於一種快飲性的飲品,而喝茶講究修身養性,心平氣和,喝的是一種心境,你想想,我若是約妹子去茶館喝茶,那場面會多麼尷尬!”
張勝男清笑了一聲,伸手捋了捋劉海,說道:“你這說得倒還透徹,不過就算你再怎麼改變,似乎也改變不了那份悶騷,看看你選的這咖啡,一眼就看得出來你是個什麼性格的人。”
“我喝的咖啡?”
靳長歌不解的看向張勝男。
正在這時,秀氣的女服務員將咖啡端上來了。
“謝謝。”
張勝男說了聲謝謝,然後用小匙微微攪了攪咖啡,又端起旁邊盛放牛奶的小杯,用小匙添了三分之一,慢慢的攪拌。
看着靳長歌,張勝男說道:“別的不說,曼特寧本來就比摩卡、拿鐵之類的咖啡苦味更加濃,被稱爲苦中之王,而且你還不加牛奶不放糖,喝的時候直接端起來就喝,而這樣做的一般有倆種人,第一種是經歷歲月洗禮、取得很大的成就厲害人物,最後迴歸安寧後纔會喜歡喝一些苦澀的東西,懷念往日時光,而這種人大多都是白髮蒼蒼得老人!”
“那第二種呢?”靳長歌好奇問道。
聽了靳長歌的話,張勝男嘴角一翹,說:“第二種則是那些說好聽點叫少年老成的人,說難聽點叫內心有些悶騷的人,你覺得你是哪一種?”
呃......
靳長歌將剛喝了一口的咖啡杯放下,鬱悶道:“我說不過你!”
張勝男又在咖啡杯中添了幾小匙巧克力沫,然後說:“很多人都能夠從一個人細微的習慣中推測出他的性格,尤其是聰明的女人。”
靳長歌不答,轉而問道:“你什麼時候走?”
張勝男輕抿一口,說:“後天吧!這邊我就請了幾天假......把你的砂糖給我拿過來一點,有點苦。”
“這麼急?”靳長歌將盛放砂糖的小杯遞過去,“過年總回來吧?”
張勝男輕“嗯”了一聲,“會回來,對了,叔叔阿姨還好吧…”
.......
.......
香山,別墅區。
作爲北京離城最近的城市山水別墅,優美環境自然是不用多說。
西山美墅館置身西山腳下,香山、玉泉山等如衆星拱月般矗立四周,而昆明湖、玉泉山泉更經日浸潤。
在別墅門口處,有全副武裝的警衛嚴正以待,在別墅暗處,更是隱藏着無數雙眼睛。
會議廳。
此時大廳中有很多人,在最上位坐着三個中年男子,看他們的年齡,都在四五十歲左右,旁邊是幾個中年婦人,雖然年齡大了,但是依舊掩蓋不住豐臃,身上流露出端莊典雅的氣質。
在下首坐着的則是都是小一輩的年輕人,二十多歲的年齡,尤其居中的一個青年,眼神剛毅,雙手輕輕搭在腿上,身上已經有了沉穩的氣息。
而在右側座椅上,有一個漂亮女子靜靜得坐在那裡,身着一身淺白色得呢子大衣,一條黑色的西褲襯的兩條雙腿更加修長筆直,猶如瀑布一般的黑色秀髮垂落在肩膀,淡妝妝輕飾娥眉,一雙美眸猶如湖面般平淡,整個人看起來與那個沉穩的青年相比也毫不遜色。
若是夜色酒吧的人看到,必定會大吃一驚,這人,赫然是紅姐兒。
此時大廳中都是一片安靜,等待着那幾個中年男子開口。
過了會兒,那居中的中年男子終於開口了。
“今天我把大家叫過來,有倆件事兒。第一件,江然的工作在年後從地方調過來,這件事與你們沒多大關係,過會江然過來書房一趟。”
“是,大伯。”
聽到那中面男子的話,下首的沉穩的青年點頭。
“另一件事兒,是周家來提親了。”
中年男子一開口,就彷彿炸彈丟在了湖面中,所有人都流露出一股震驚之色,在旁邊的那幾個中年夫人臉色卻是未變,顯然已經知道了事情。
緊接着,年輕一輩的目光皆是投向了紅姐兒。
誰都知道,能夠讓江建邦專門在會議上說這提親的事兒,對方絕對是周家的長子,周尚武。
當然,這個長子僅僅是第三代,與他們是平輩。
而現在京城圈子裡的人都知道周尚武在追求江慕清,而且據說倆人在小時候就已經定了娃娃親。
可不要說現在是什麼社會了,怎麼還有娃娃親這種封建社會纔有的東西,現在都提倡婚姻自由自主了,而且在【婚姻家庭法】中明確規定了婚姻的自由性,任何人無權干涉他人婚姻。
法律規定了的,有錯嗎?
對,是沒錯!
但是這裡面絕對不包括他們這些世家,中國自古以來就是官僚社會,以前如此,現在也如此,所以這種世家間的聯姻還是存在的。
就像一棵大樹,底下盤根交錯,以此來鞏固和壯大自身。
要不然,除了太祖,你聽過哪屆主席是人民投票選舉出來的。
果然,過了會兒,那中年男子看了過來,說道:“慕清,你是怎麼想的?”
聞言,紅姐兒偏過頭,淡淡開口道:“關我什麼事兒?”
“啪!”
中年男子猛拍桌面,衆人嚇了一跳。
“你這是什麼態度,什麼叫做不管你的事兒?我告訴你,今天我將這事兒拿到這兒來講,就是明確告訴你,這事兒已經定下了!”
紅姐兒不爲所動,冷聲道:“誰定下誰去嫁!反正我不嫁!”
“你敢!”中年男子猛的提高了聲音,雙目中涌上怒火。
紅姐兒絲毫不退讓,美眸中充斥着冷色,“你看我敢不敢!”
底下的年輕一輩一個個噤若寒蟬。
一個是大伯,一個是他們大姐,倆人平日裡火爆的脾氣,誰都是不好惹。
正在這時,旁邊的一箇中年婦女微皺眉頭,開口道:“行了,國邦,有什麼事兒不能好好說,你看把人嚇的,慕清不喜歡周家那小子,強逼有什麼用?再說了,咱家爲什麼就非要跟周家聯姻嗎?”
看到婦人說話,江國邦皺了皺眉頭,倒也不好多說什麼,“你不懂!”
韓娟頓時來氣了,“是,我是婦道人家,我都不懂,但是我知道這是你女兒!”
“你......”
看到倆人就要吵上了,右邊那個中年男子趕緊開口道:“大哥,其實這也沒多大事兒,咱們好好商量就是了,怎麼還嗆上了,底下的小輩還在呢!”
然後他轉過頭笑着看着韓娟說道:“大嫂你也消消火,這事兒不是才說呢嘛!還早還早!”
旁邊倆個夫人也低聲勸慰韓娟。
在左側的一箇中年男子身材壯碩,皮膚黝黑,身上散發着一種軍人的凌厲氣息,看着這一幕,他也忍不住開口了:“大哥,慕清是你的女兒,是我們的侄女,有些話雖然不適合在現在說,但我還是要說一句,自身強纔是真的強,靠聯姻來維持壯大家族,純粹是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