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既然二夫人有事,那我就改天再來拜訪吧。”
江北辰說完,和李澈洋轉身離去。
“澈洋兄,你確定我們能在那裡找到她嗎?”
此時他們正前往青雲城中心的首飾鋪,湯梓蘭素來喜歡首飾,既然府中沒有她的人影,那她必然待在首飾店裡。
“能,我保證她一定在那兒。”
李澈洋信誓旦旦的說道。
不一會兒,他們便來到了青雲城最大的首飾店。
外面金碧輝煌,紅色的漆配上金箔點綴,顯得異常的華貴。
店門口站着兩個亭亭玉立的侍女,她們身穿輕薄的裙衫,面帶微笑的服務着來往的每一個客人。
“這首飾店的侍女都這麼可人,裡面的消費肯定很不一般吧。”
江北辰將首飾店打量了個遍,得出了這麼個結論。
“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二人一前一後的走進店門,站在左邊的侍女一看見江北辰,眼睛立馬放光。
此人不僅樣貌出衆,連穿着打扮也不一般,一看就是城中哪家的貴公子。
再看江北辰身邊的李澈洋,一杆長槍背在身後,面無表情,雖然樣貌不及前者,但卻透着一股凌厲的氣息,讓人瞧着就有安全感。
“二位是第一次來我們琉光樓嗎?”
江北辰感嘆侍女的眼毒,一眼便能看出他們是第一次前來。
李澈洋則是在一旁微微點頭,侍女見狀,立馬露出了臉上的兩個梨渦笑道:“請隨我來。”
侍女禮貌的將二人帶進去,一進店門,裡面珠寶的光亮頓時鋪天蓋地的襲來。
“這也太奢華了吧。”
江北辰看着眼前排列整齊,琳琅滿目的首飾,感嘆得砸了咂嘴。
他隨便朝一樣首飾看去,只見一條細如髮絲的銀色項鍊上墜着一顆墨綠色的寶石。
寶石光彩雖不如旁邊的首飾奪目,卻隱隱約約散發着綠色的氣息。
“這串項鍊好生特殊。”
看見江北辰目不轉睛的盯着項鍊,侍女趁機上前,輕聲說道:“少爺好眼光,這是我們店裡最火爆的一款,五靈雪鏈。”
“五靈雪鏈?”
侍女拿出一雙雪紡蕾絲手套戴在白皙的手上,小心翼翼的將五靈雪鏈拿出,放在臺上。
“製作五靈雪鏈的材料乃是從玉陽樹中提取而來,玉陽樹一百年纔會長成,況且項鍊製作工藝複雜,單是一條就要花費半年的時間,可想而知這五靈雪鏈的珍貴。”
聽着侍女的介紹,江北辰內心瞬間心動。
雖說霜雪城不乏精美絕倫的首飾,但他這次既然來了青雲城,自然是要帶點禮物回去給妹妹的。
“多少金幣?”
江北辰將五靈雪鏈拿在手中,仔細的觀摩着它的外表。
五靈雪鏈在燈光下頓時變得熠熠生輝,那股綠色的氣息也越來越深沉,隱約中又透着一股古老的氣息。
就在一瞬間,江北辰感覺到五靈雪石突然閃了一下,一道光影瞬間襲入他的眼中。
只見一個身穿墨綠色衣裙的女子,頭戴玉簪,如天鵝般修長雪白的脖子上,正戴着這串五靈雪鏈。
五靈雪鏈在女子的脖子上散發着淡淡的光芒,雖然微弱,卻蘊含着極大的能量,彷彿能將天地間的靈氣全都吸收殆盡一般。
女子手拿玉仗,龐大雄渾的氣息從她身體裡鋪天蓋地的散發出去。
江北辰晃了晃腦袋,以爲自己看花了眼,但當他再次看向五靈雪鏈的時候,卻再沒有看見剛剛的光影。
“少爺?”
剛剛他詢問了五靈雪鏈的價格後便一直呆呆的看着項鍊,侍女以爲是價格太高,於是又輕聲喚了一聲。
“少爺,可否是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江北辰這才緩過神來,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這個多少金幣?”
侍女見江北辰又一次詢問價格,心中頓時覺得有戲,但她依舊故作鎮定道:“兩千金幣的定金,因爲這五靈雪鏈只剩下這最後一副了,如果少爺想要的話,得加價。”
之前將青玉靈液的配方買給天溢坊後,每月便會有不少的金幣打入他的卡中。
兩千金幣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於是江北辰定睛望着侍女,開口道:“你說個最終價吧。”
“五千金幣。”
侍女脫口而出。
聽聞,江北辰愣了一下,不過下一秒還是點了點頭,道:“就它了。”
侍女見狀,趕緊將五靈雪鏈包好。
雖說這不是她今天開的第一單,卻是第一個大單,她心中自然美得不行。
“沒想到我看人的眼光還挺準。”
侍女心中暗自竊喜道。
五千金幣買這麼個小玩意兒送個樂之,她一定很高興。
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樂之了,到時候回到霜雪城,一定要請妹妹大吃一頓,彌補這段時日不在她身邊的愧疚。
“少爺,您拿好。”
侍女將五靈雪鏈包好,放在了江北辰面前。
“琉光樓的人素質挺高的,連包裝都如此精美。”
五靈雪鏈被裝在一個紅木製作的盒子裡,上面還用粉色的絲帶打了一個小巧的蝴蝶結。
“你買這個是要送給......”
李澈洋看着如獲至寶的江北辰,好奇的詢問道。
將手中的盒子放下,江北辰一臉嚴肅的說道:“你可別多想,這是送給我妹妹的。”
“你還有個妹妹?以前怎麼沒聽你說起過?”
李澈洋顯然很是驚訝,他來到霜雪城那麼多日,也從未聽見江北辰提起過他還有個妹妹。
“嗯,她叫樂之,改天有空了我一定帶你見見她。”
看着江北辰提到妹妹便滿臉幸福,李澈洋明白,江樂之一定是他同父同母的妹妹。
並且兄妹二人的感情十分深厚。
想到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李成威,李澈洋眼神不禁暗淡了許多。
“且慢!”
就在這時,一聲清脆卻高昂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江北辰和李澈洋同時轉身,只見一個身穿淡黃色長裙的女子,身後跟着一個打扮精緻的丫鬟,正緩緩朝二人走來。
看見女子搖曳生姿的姿態,江北辰頓時瞪大了眼睛。
此人不正是閉門不見自己的二夫人,湯梓蘭嗎?
“沒想到她還真在這裡,果真被澈洋兄你說對了。”
江北辰小聲說道。
“這串項鍊,我也看上了。”
湯梓蘭玉足緩步前來,走過的地方有如步步生蓮。
原本週圍正在認真挑選首飾的衆人,在看見湯梓琳出現的那一剎那,頓時被吸引了過去。
“果真是個狐媚子。”
江北辰看着周圍男子魂不守舍的樣子,暗自吐槽道。
李澈洋微眯着眼,一臉冷漠的看着湯梓蘭。
“這五靈雪鏈可是用玉陽樹爲材料做成,如此精美珍貴的首飾,我湯梓蘭當然不能錯過。”
湯梓蘭玉手緩緩搖着羽扇,眼神炙熱的瞧着江北辰手中的五靈雪鏈。
她從前一直過着窮困潦倒的日子,看着其他女子珠光寶氣,心中好是羨慕。
如今她有權有勢,又有着天仙般的容貌,自然對這些首飾更加嚮往,乃至於到瘋狂的地步。
“二夫人。”
江北辰沒有行禮,而是出於禮貌喚了她一聲。
湯梓蘭沒有同江北辰計較,自從那日見到江北辰後,她便派人將他的來歷打聽得清清楚楚。
雖說她是青雲城的城主夫人,可江北辰是外城人,又是出生在霜雪城的四大家族裡,地位自然是不一樣的。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她湯梓蘭從來就不會把這些小事放在心上,她是要做大事的人!
“北辰,這幅首飾我也好生喜歡,要不然,你就讓給我吧。”
湯梓蘭對着江北辰笑着說道。
“若是別的首飾,我自然會是讓給二夫人你的。”
江北辰看着湯梓蘭,不急不慢的繼續說道:“可是這幅首飾我也喜歡的緊,況且先來後到,二夫人還是另尋其他吧。”
湯梓蘭見江北辰絲毫沒給自己面子,不禁有些發愣。
她湯梓蘭是什麼人,只要她一聲令下,沒有哪個男人會拒絕她的要求!
她的笑容乃是她俘獲男子之心的殺手鐗,沒想到對江北辰居然沒有任何效果。
想到這裡,她不禁銀牙緊咬,不死心的繼續說道:“可是我真的好喜歡這幅首飾,北辰你就......”
“你在外面能不能收起你那不守婦道的樣子。”
話還沒說完,便被李澈洋冷冷的打斷。
聽見李澈洋說她不守婦道,湯梓蘭當即愣住,隨即精緻的五官瞬間扭曲在了一起。
“你敢罵我不守婦道?”
李澈洋冷漠的看着怒火沖天的湯梓琳,嘴裡冷哼一聲,並沒有搭話。
“果真是有爹生沒娘教的東西,連不守婦道這種話都能說得出口。”
湯梓琳不甘示弱的反擊道。
“比起某些人做出這等不守婦道的事情,我又有什麼不好意思說出口的?”
李澈洋擡眼,對着湯梓琳輕蔑一笑。
“你!”
湯梓琳臉色頓時變得通紅,她沒想到李澈洋敢在大庭廣衆之下如此羞辱她,心中頓時怒火燃燒。
她玉手指着李澈洋,大聲呵斥道:“看來我得替你那病懨懨的娘好好教訓你這沒家教沒禮貌的兒子了!”
“來人!”
湯梓蘭說罷,身邊頓時躥出幾個人高馬大的人。
“黑甲騎!”
李澈洋看着出現的幾個人,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黑甲騎?”
這幾個人身穿黑色重甲,手中握着繫着紅纓的長槍,冰冷的頭盔戴在頭上,只露出兩隻黑漆漆的眼睛。
“湯梓蘭,黑甲騎乃是父親的御用騎兵,你居然敢擅自調動!”
青雲城因爲盛產黑石礦,近幾年一直遭到外城人窺覬,時不時來城邊騷擾。
爲了保障城中安全和黑石礦的正常開採,李重天特意暗中訓練了一批能人,專門維護城中秩序。
黑甲騎只聽從李重天的差遣,如今卻被湯梓蘭喚來喚去。
他知道湯梓蘭在府中一手遮天,沒想到竟然連黑甲騎都能籠絡。
想到這裡,李澈洋眼中頓時充滿了殺意。
“你常年在外,你父親又閉關,母親身子也不好,家族重任全部落在我一個女子身上,爲了保全城主府,我總得想些法子不是?”
“你就不怕父親知道了怪罪於你嗎?”
“我這麼做都是爲了城主府,相信你父親知道了,也一定會理解我的。”
湯梓蘭玉手抱在胸前,滿臉自信的說道。
“澈洋兄,這些黑甲騎實力不弱。”
感受着黑甲騎散發的氣息,江北辰提醒道。
“他們都是初靈者後期的實力。”
“李澈洋,若是你能收回之前的話,並對我道歉,這件事我就不再追究。”
“好歹我也是你的母親,雖不是生母,但畢竟是一家人,我這個做長輩的,也不能跟你這個不懂事的小輩計較,你說是不是?”
湯梓蘭此時有了黑甲騎在身邊,氣焰更勝,頤指氣使的朝着李澈洋說道。
“你這種不守婦道的女人也配我做李澈洋的母親?”
李澈洋咬着牙,狠狠地說道。
他與母親一生清白,爲人正直,湯梓蘭自稱是他的母親,簡直是羞辱至極!
“澈洋兄不要激動,她這是激將法。”
江北辰在一旁提醒道。
有了黑甲騎,哪怕湯梓蘭不會武功,也自然不會懼怕他們二人。
她此時這麼說,就是想激起李澈洋心中的憤怒,擾亂他的心緒,好讓他當着衆人的面動手。
爲了自保,湯梓蘭身邊的黑甲騎就會出手保護她,到時候李澈洋不管怎麼說都不佔理。
好一個湯梓蘭,果然心機深重!
聽着江北辰的提醒,李澈洋終究是將心中的怒火壓了下去。
“二夫人,這五靈雪鏈原本就是我先買到的,按照規矩,總該有個先來後到不是?”
江北辰走上前,對着湯梓蘭說理道。
“是又怎麼樣,我若是喜歡,即使你買到了,也會是我的。”
湯梓蘭不以爲然的說道。
“那就請琉光樓的人說說,這五靈雪鏈到底歸誰。”
說罷,衆人都將目光投到了侍女身上。
侍女被衆人一望,身體頓時有點打顫。
她只在琉光樓負責售賣,哪裡見過這道世面,如今她說是也不行,不是也不行。
想到這裡,侍女顫抖的說道:“二位都是貴客,既然在購買首飾上有了分歧,不如就請我們琉光樓的樓主來主持公道吧。”
侍女說完,立刻退到了遠處,並拉住一個侍從,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侍從頷首,立刻朝着裡處走去。
“是誰在我們琉光樓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