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賤人!不是我們秦家的人,趕緊滾!不然的話,我們打電話報警,告你私闖民宅!”
“對,不是秦家的人,滾出我們的地方!”
“趕緊走!我早就想住在這洋房裡面了,等下我就搬進去。”
而在這時,一衆秦家人看到秦曼雪遲疑的樣子,愈發的囂張起來,一個個湊到她面前,將她堵了個水泄不通,更有甚者,甚至想要將她的行李箱搶過來,扔出去。
“既然你不是秦家人,那麼這裡就沒有你的立足之地!想進來,讓你爸來跟我們說話!他不出來,你就給我滾!哦,對了,我忘記了,你爸現在昏迷在牀上醒不來,那叫什麼來着?對,植物人!既然這樣,你叫不來你爸,讓地面上的草來跟我說話也成,只要它能開口,我們現在就走。”
秦觀更是態度蠻橫到了極致,走到秦曼雪面前,一口濃痰吐在了地上,猙獰冷笑連連。
“對,讓你爸來跟我說!”
“哈哈哈,說啊,你讓地上的草跟我們說話啊!”
“來來來,露一手,讓地上的草跟我說話,只要它能開口,我們馬上就走人,給你跪在地上磕仨頭也不要緊!”
秦觀話語聲一落,一衆秦家人立刻捧腹大笑,指着地上的雜草,向秦曼雪蠻橫道。
那一張張猙獰的笑臉,直讓人覺得,秦曼雪的父親就不是他們的兄弟,不是他們的叔伯,不是流着和他們一樣血脈的親人,而是一根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可言,不折不扣的雜草。
這樣的面孔,這樣的語氣,這樣的態度,讓她覺得,眼前的這羣秦家人,就像是一羣陌生人。
不,不是陌生人。
而是仇人!
只有有着血海深仇的仇人,纔會有他們現在這樣冰冷無情的態度!
“該怎麼辦?”秦曼雪看着那一張張咄咄逼人,如同野獸般要將她撕成碎片的秦家衆人,全身猛烈顫抖,良久良久後,她的腦海中再度浮現出葉天那平靜的笑容,貝齒緊咬着紅脣,摸出了手機,一字一頓道:“好,既然你們不講理,那我就找個人來幫我跟你們講理!”
“哈哈哈,快找人,你快把人給我找過來!”
“我倒是要看看,誰這麼能講理,清官還難斷家務事,就算警察來了,今天也別想把這理說清。”
“找啊!去找!我倒是要看看,誰這麼大本事,是能弄個醫學奇蹟,讓你那個植物人爹站起來跟我們說話,還是能來個生物奇蹟,讓地上的這些草跟我們說話!”
秦家衆人聽着秦曼雪的話,一個個滿臉的不屑和嘲弄,冷笑不迭。
在她們想來,這世上再厲害的事情,也莫過於胡攪蠻纏這一項。
只要她們足夠胡攪蠻纏,就是攔着秦曼雪,死咬着她要和秦家脫離關係這一點兒來說,哪怕是誰來了,都跟他們掰扯不清楚,清官難斷家務事,莫過於此。
而且,秦曼雪的爸爸現在是植物人,躺在病牀上昏迷不醒,怎麼跟他們理論,說房子是屬於女兒的?
就是因爲吃定了這一點兒,所以他們纔會這麼的肆無忌憚。
至於秦曼雪現在背後靠着的葉天這棵大樹。
雖然說葉天在醫藥界的實力,的確是很厲害,但那也只是醫藥界而已。
他們不相信,一個鄉村小子,就算醫術超羣,還能把手伸到滬城來!
秦曼雪望着那一張張面孔,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紙條,然後開始按下那串號碼。
“哈哈哈,你連人家的號碼都沒存,記在一張紙條上,還想讓他來幫你?”
“秦曼雪,你真是好大的臉啊!你以爲你長得漂亮,都能買你的賬?這滬城漂亮女孩兒多了!”
“我跟你說,我今天就住在這裡了,我看誰能把我趕走!”
秦家衆人看着秦曼雪從口袋摸出那張疊得整整齊齊的紙條,開始撥打號碼,一個個立刻笑得前仰後合,臉上滿是嘲笑。
這都什麼時代了,誰還用這種方法記電話號碼。
而且,就算有人老土到用這種辦法記號碼,可是,能這樣記號碼的,關係又能多近?
人家憑什麼來幫你這個忙?
“嘟嘟……”
秦曼雪聽着這一聲一句,按下撥號鍵的同時,心中更是忐忑不安起來。
雖然她相信葉天,可她不知道電話對面是什麼人。
更無法確定,這個人是不是會像葉天說的那樣,願意去幫她解決一切麻煩。
畢竟,最難猜測是人心。
就像秦家這些人說的一樣,真的關係親密,誰會用這種手段記錄號碼?
“喂!你好!是葉少嗎?”
但就在電話響鈴只經過一聲時,沿着電話對面,立刻傳來了一個和煦的中年男聲,而且對方的聲音除了帶着些緊張和興奮之外,竟然還有一種尊崇。
“葉少?”秦曼雪聞聲一愣,有些沒反應過來,但很快,便明白對方說的應該是葉天,急忙道:“你好,我是秦曼雪,是葉天的一個朋友。他給我了這個號碼,說如果我在滬城遇到一些解決不了的麻煩,可以打這個電話,請您來幫忙。”
“原來是葉少的朋友。這麼多年,我還以爲葉少把我忘了,原來他還記得我。”電話對面的中年人聽到這話,很是開懷的笑了起來,似乎還有些驕傲,彷彿能被葉天記得是一件多麼榮幸、了不起的事情一樣,緊跟着,他繼續問道:“那能不能問一下,您現在什麼地方,又是遇到了什麼麻煩,我好想辦法幫您解決這麻煩?”
中年人的態度很平和,但語氣卻帶着一種篤定。
彷彿與他而言,在滬城,便沒有他所解決不了的事情一樣。
“事情是這樣的……”秦曼雪定了定神,急忙一五一十的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從語氣上,她能聽得出來,對方對葉天很尊崇,而且是那種發自肺腑的尊崇,而不是客套。
不僅如此,對方詢問麻煩的緣由,問她所在的地點,都說明對方要幫忙的態度很堅決。
“原來是清官難斷的家務事,不過還好,我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斷這種糊塗賬!秦小姐請稍等,我馬上就到。”中年人聽完秦曼雪的話,笑了笑,態度誠懇篤定一句後,似乎又對身邊什麼人說道:“備車,去嘉園路37號。”
“謝謝您!謝謝!我還不知道您叫什麼名字呢?”秦曼雪聽到對方報出的地址,正是洋房所在的位置後,感激道。
“秦小姐客氣了,您是葉少的朋友,便千萬不要再叫我您,我擔不起的。至於我的名字,區區不足掛齒,杜珏。車子到了,我們見面再說。”
中年人聞聲,很是誠懇一句,然後掛斷了電話。
“杜珏!”
秦曼雪聽到這個名字,喃喃的重複了一聲,覺得這名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裡聽過。
“杜珏?哈哈哈,你要把玉閻羅杜珏叫過來?你以爲你多大的臉,能叫動這尊真佛?”
“笑死了我,滬市多少人眼巴巴求着的杜先生,是你能叫得動的?秦曼雪,吹牛也不是這麼吹的!”
“你要是有這麼大的本事,等他老人家到了,我二話不說,先給你跪下磕仨響頭。”
“你連人家的名字叫什麼,是誰都不知道,就想叫人家幫你的忙!你可真夠搞笑的,哈哈哈……”
而在這時,秦家人聽到秦曼雪說出的名字,先是一怔,然後一個個笑得前仰後合,只覺得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秦曼雪聞聲,神色忽然僵住了,這一刻,她終於明白自己爲什麼覺得這個名字熟悉了。
玉閻羅,杜珏!
滬市地下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