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季子強是沒有更好的方式來快速轉變李雲中對事情的決定了,站在李雲中那個角度想想,也確實只能這樣,但季子強現在就要考慮一下,這件事情到底是鶴園縣主要領導故意給自己找麻煩,還是鶴園縣公安局愚蠢的擅自行動,要是前者,自己恐怕不得不再一次披掛上陣,和鶴園縣的幾個領導鬥上幾個回合了。
但季子強想一想也是真的很累,自己剛剛收拾掉三個局長,這又出現幾個縣長,縣委書記的,自己哪能見人殺人,見佛殺佛呢?自己也不是江湖大俠,那樣做後果會很嚴重的,至少有濫用權力的嫌疑。
想着這野火燒不盡的一個個對手,季子強真有點啜氣。
文秘書長就說:“我現在過去了解一下具體情況吧,書記也不要太氣,事情總會解決的。”
季子強揮揮手說:“好吧,你去了解一下。”
文秘書長剛剛離開辦公室,辦公室的們又響了,就見秘書小劉走了進來,準備給季子強把這個事情彙報一下,但小劉的話還沒有開始說,門口就出現了鶴園縣的縣委書記郎玄春,和縣長勞強志兩人,這兩人也是上次因爲羣衆上訪而專門給季子強到辦公室做過檢查的。
沒想到這事才隔了幾天,兩人又一次來了,看樣子應該還是來承認錯誤的,因爲他們的臉色灰暗,神情緊張,過去意氣風發,神采飛揚的臉上此刻寫滿的焦慮。
季子強也正在氣頭上,看到這兩個下屬,好一會都沒有說話,到是秘書小劉趕快過去招呼了兩人進來,又幫他們倒上了開水,這個時間裡,季子強臉色鐵青,一句話都沒說,兩位縣上的領導對他的招呼,他也置若罔聞,沒有哼上一聲。
這就更讓兩個領導恐慌起來了,不管你是那個派系的,也不管這個市委書記有沒有實力,但只要你真的把他惹急了,他對付你一個兩人,那還是有很多辦法的,所以鬥而不破纔是官場最高境界,真讓對方氣急敗壞,忍無可忍了,後果會很嚴重。
他們兩人都有點可憐巴巴的看着季子強,這幅神情要是放在鶴園縣,那一定會駭人聽聞,這可一個是縣委書記,一個是縣長啊,跺跺腳,鶴園縣也會抖三抖的人,但就是他們,此刻在季子強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生怕自己氣粗了,讓季子強心裡憤怒。
縣委書記郎玄春看看縣長勞強志,想要讓他先說話,但這個縣長哪敢啊,他對郎書記的暗示無動於衷,就灰着臉看着自己面前的茶杯,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
郎書記只能自己說話了:“季書記,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們有意的,我們也都是他們快到省城了才接到的消息,我和勞縣長帶上好多人,準備把他們攔住,但還是晚了一步,這些人太狡猾了,他們三三兩兩的分批行動的,在縣上根本都沒有發現他們有什麼大的動作。”
季子強在這麼一段時間裡,也逐漸的把情緒調整過來了,自己現在生氣是沒有用處的,而且說穿了,就是這個鶴園縣郎玄春和縣長勞強志真要
是跟着楊喻義一道來坑自己一次,自己也暫時沒有辦法,要知道,鶴園縣的縣委書記和縣長不是交通局易局長他們那樣的三個局長,自己恐怕還沒有想動就動的權利,要動他們這縣長和縣委書記,那必將是又一場大博弈了,這樣今天不管怎麼樣,這個氣自己還只能忍了,很多時候啊,並不是人們想象的官大一級壓死人那麼簡單的事,那要看什麼事情了。
在現實的官場中,以小博大的情況也是累有發生的。
定下了這個主基調,季子強就不能在這樣沉默下去了,他淡淡的看着這個在鶴園縣的郎書記說:“既然你這樣說了,那麼好吧?我就問你一個問題?”
“季書記請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郎書記惶恐的說
“誰讓你們抓人的,那天你們兩個從我辦公室聽到我怎麼說的,我說讓你們回去安撫好羣衆對不對?我說要是羣衆再到市裡來鬧事就爲你們試問對不對?現在你們倒好,不讓他們來市裡,直接去省上了?厲害啊?”
郎書記就用衣袖擦了一把汗水,哭喪着臉說:“是啊,是啊,回去以後我們專門安排了相關街道的領導,給他們好言相勸了,他們都說不去了,但今天。。。。。”
“郎書記,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誰讓你們抓人的?”季子強制止了他的東拉西扯。
郎書記今天也是讓這件事請有點嚇傻了,是的,一個季子強都夠讓人感到害怕了,這些羣衆還去了省上,要是上面的哪個大佬一生氣,自己這大好的前程也就算走到頭了。
現在季子強一提醒,他就反應過來了,自己應該撿重要的說:“季書記,我對天發誓,我和勞縣長絕對沒有讓公安局抓人。”
那個一直話都不敢說的縣長,現在也連連的點頭說:“我們可以賭咒的,真不是我們下的指示。”
季子強擡手一擺說:“打住,誰跟你賭咒發誓的,那你們說,爲什麼抓人?”
郎書記就說:“抓人的事情連公安局的局長都不知道的,是治安科的一個科長自作主張,他帶人跑到了那些上訪羣衆的家裡,說人家違反了治安管理條例,是沒有申請就遊行鬧事,妨礙了正常的辦公次序,所以拘留了幾個人。這才引起了這場事情。”
季子強一下就睜大了眼睛,好一會動都沒有動一下,說:“一個小小的科長有如此大的膽子?背後就沒有人給人指使嗎?”
“指使?這真不知道,但我是絕對沒有,這個事情季書記可以讓紀檢委展開調查,要是我在背後搗鬼,你雙規我都可以。”郎書記趕忙的表態說,他心裡也是有點懷疑的,因爲楊喻義在之前給自己是打過電話暗示自己把事情弄大的,自己好說歹說,算是把事情給推掉了。
但楊喻義會不會從其他渠道下手呢?這是很有可能了,現在季子強既然也懷疑了,郎書記就必須把自己撇清,所以連官員最忌諱的雙規二字也拿出來發誓了。
這勞縣長一聽郎書記的這話,也忙
說:“季書記,你可以馬上派人調查,要是我參與了這次的事情,隨便你怎麼出理,就是把我一擼到底,我也不敢有半句怨言的。”
季子強做了多年的秘書了,對察言觀色,分析判斷那是有自己的一套的,他也從這兩個下屬的表情中,大概的看出了事情恐怕真的和他們沒有太大的關係,而且那個勞縣長還說出了一句很傻的話,什麼這次的事情和他沒關係,那就是上次事情應該是他們組織的。
季子強擰氣了眉頭,如此看來,這個科長的背後一定是有些蹊蹺了,不然誰敢亂動上訪戶,這些人現在都是和熊貓一樣的受到重點保護的對象,所有公職人員,躲都躲不過來呢,還會沒事找事啊。
季子強說:“要是這樣說的話,這個治安科的科長就是自作主張,濫用法律了。”
季子強決定從這個科長身上下點功夫了,但這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科長,自己是肯定不能大動干戈親自出面了,只有壓一壓這兩個人,讓他們給自己一個滿意的交代。
郎書記一聽季子強這樣說,一口大氣就喘了出來,總算把季子強的思路引到那個科長身上去了,謝天謝地啊,郎書記就說:“是啊,這科長確實是膽大妄爲。”
季子強冷哼了一聲說:“你們回去馬上處理一下這件事情,這個科長先給我一擼到底,給他施加足夠的壓力,我要知道他爲什麼這樣做,他背後是誰在指示,這件事情你們兩個能做到嗎?”
郎書記和勞縣長對望了一眼,兩人都是一陣的猶豫,因爲季子強不知道那個鄔科長是何許人,這不奇怪,季子強來的時間太短,而鄔科長的身份也太低,但自己兩人卻是知道鄔科長的大伯是誰的,那可也是北江市的市委常委啊。
他們這一猶豫,讓季子強心裡就有點不舒服了,季子強目無表情的說:“這事情你們也辦不了?”
這猶豫中的郎書記和勞縣長就牙一咬,這走到現在了,退路已經沒有多少了,今天不讓季子強徹底的對自己拋棄嫌疑,以後自己兩人定將是仕途艱辛,至於北江市的公安局局長兼政法委書記鄔清源同志,對不起了,今天也只能得罪了。
兩人就異口同聲的說:“沒問題,沒問題,我們回去就開會專門處理這個科長,一定查實他的動機和背後的事情。”
“真能做到?”季子強表現出一些懷疑。
“真能,我們現在就回去,今天就處理。”
季子強看看這個事情也只能先這樣了結一下了,好的一點是這兩個下屬還沒有參與到這件事情中,要是他們也深陷其中,事情還真的有點麻煩了,自己想不動手也由不了自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別人欺負到自己頭上了,肯定多多少少的要是要抗擊一下,那樣事情會更復雜。
既然沒他們的事情,那就讓他們處理去吧,自己要考慮的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怎麼挽回李雲中書記的決定,讓他再一次的支持自己,這比起對付一個小科長了,纔是真正的大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