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玉玲有點高興,又有點傷心,反到讓季子強又勸慰了她好一會。
掛上了電話之後,季子強也是感慨萬千,他也真正的明白了,原諒一個人,其實也是一種很美好的感覺。
最近的峰峽縣也已經是有點亂套了,書記和縣長都關了進去,下面一夥人羣龍無首的,還戰戰兢兢,都在擔心自己會不會也跟着進去,有的人就開始抱怨起來,感覺中國的這個法律真的有點問題,爲什麼行賄受賄是一個罪呢?
要知道啊,這個行賄那都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莫名其妙的會把自己家裡的錢給別人送,準確的說,行賄的人是受害者,但現在自己更是擔憂,這叫什麼事啊,錢沒有了不說,人還有危險。
不過話說回來了,要是真的行賄無罪的話,我估計受賄的人肯定會大幅減少的,因爲送過禮的人在辦完事之後,想不通的還可以舉報啊,這對很多受賄的人還是有些心裡壓力的,現在倒好,大家只能咬緊牙關,死不承認了。
這是閒扯的,我們還是說正事。
屈副書記在進入峰峽縣以後,充分感受到了峰峽縣的人心惶惶,他和負責辦案的紀委幹部商議過後,決定首先採取自首的形式,這樣,可以縮小打擊面,也可以適當保護幹部,畢竟,他們到峰峽縣來,不想將所有人都打入地獄,這也是季子強拍屈副書記到峰峽縣的一個目的。
季子強這一招顯然還是起到了效果,屈副書記由最初的挖空心思想和季子強拼命,到現在逐步的緩和,準備和季子強做適當的配合,因爲他自己負責了峰峽縣的調查和處理工作之後,他也就明白了季子強並不想將火勢蔓延到市裡和其他地方去的想法,所以他的驚慌沒有,他的懼怕也消失了,他也就沒有了和季子強展開決戰的強烈需要了。
經常的,他還會給季子強打打電話,彙報一下峰峽縣的情況,這一個是他想要適度的修復一下自己和季子強的關係,另一個,雖然現在調查組是他在負責,但那些參加調查的幹部,很多都是紀檢委的幹部,準確的說,他們更傾向於聽季子強的指揮,所以套上季子強,很多事情反倒好解決了。
一段時間,峰峽縣最爲熱門的節目,就是北江市電視臺的新聞節目,裡面有關於莫樹春,白高飛等人的案情簡介,電視裡無非是莫樹春,白高飛等人涉嫌多少資金等問題,其他都沒有反映,但是峰峽縣的幹部,還是追着看,甚至有人錄下節目,反覆觀看,要從中間分析出來什麼一樣。
接着,縣電視臺就播出了通告,敦促和莫樹春,白高飛案件有聯繫的幹部,主動到北江市專案組住宿的賓館自首,電視上說,自首的人可以從輕,或者免於處罰。
但剛開始的那幾天,幾乎是沒有人去了,大家還是在觀望,都怕自己自首了,最後反而出不來了。
屈副書記的形象
完全改變了,再也沒有了緊緊張張,一切也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恢復了以前那種睿智,屈副書記擔華領導時間不短,經歷了太多的事情,起起伏伏,看得多了,實事求是的評價,屈副書記頭腦不昏,他是分管幹部的,很善於處理關係。
只是這幾年他個人的小想法多了許多,這才讓他變得陰沉可怕。
在接受到峰峽縣調查的任務以後,他就知道,自己已經成爲了中心人物,涉及的人太多了,還不知道今後有多少說情的,莫樹春,白高飛的事情,沒有人會說情了,這事情太重大,大家都在迴避,
但是,牽連到莫樹春,白高飛兩人案子中間的人,會有人爲他們說情的。
屈副書記也不是一個忘乎所以的人,目前的局面他看的很清楚,對於季子強的話,他是一定要聽的,他已經感覺到了,季子強一定會在短時間,完全掌控北江市的政局,和季子強共事幾個月來,屈副書記感覺,季子強身上有官味,前途遠遠不會在北江市這狹小的地域。
所以說,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屈副書記是不想和季子強撕破臉的,除非事情危及到了自己的安危,那沒有辦法,只能魚死網破的拼一把。而且屈副書記歷來的宗旨便是爲官要左右逢源,今後在一起共事的時間還長。就算是下級來說情,屈副書記也會熱情接待,大家都是一步一步起來的,要體諒他人的苦楚。
通告的效果不明顯,兩天過去了,沒有人到賓館主動交代的,這年頭,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的念頭深入人心,大家都抱有一絲僥倖心理,也許莫樹春,白高飛記不清楚了,也許他們壓根就沒有說,如果自己去說了,豈不是撞到槍口上去了。
屈副書記很無奈,自己在峰峽縣必須要做點事情出來,不然說不上別人會人爲自己處理不力,最後季子強來個走馬換將那才更麻煩,但現在的局面是峰峽縣的幹部不見棺材不掉淚,總是想着矇混過關,這讓屈副書記很頭大,
都到了這步境地了,他們也不想想,市紀委是那麼輕易就到北江市來的嗎,通告就那麼輕易在電視臺播報嗎,到了第三天,屈副書記忍不住了,他不能在等待,更不能落下一個讓季子強換下自己的機會。
調查正式開始,峰峽縣賓館暫時不對外營業了,首先是峰峽縣委、縣政府的領導,依次被通知到賓館,這些人,直接由市紀委的幹部問話,場面是很嚴厲的,往往是屈副書記先和被審查對象見面,簡單說幾句話,不超過5分鐘,接着,審查對象被帶到其他房間,那裡的氣氛嚴肅,一天時間下來,有交代的,有部分交代的,有和莫樹春,白高飛交代不一致的,還有矢口否認的,不過,事情的發展,由不得這些人否認了。
鑑於情況的複雜,屈副書記不得不給季子強請示,他自己也覺得,目前,不能使用峰峽縣
紀委的幹部,還是抽調市紀委的幹部參加調查,季子強表示同意,於是,超過50名市紀委幹部進駐峰峽縣,氣氛驟然緊張起來了。
首先崩潰的,還是峰峽縣的領導班子成員,他們看見了事態的嚴重,在屈副書記面前捶胸頓足、痛哭流涕,請求得到組織上的原諒,接着,被請到賓館的幹部逐漸多起來,有些說清楚的,早早回去了,不願意說的,被留在賓館,暫時失去自由,而如何處理,屈副書記沒有表態。
他需要在觀察一下,他不會這樣盲目的把自己放在風口浪尖之上,但毫無疑問的,所有交代問題的幹部,都已經的到屈副書記的暗示,他們也都把交代的問題放在了峰峽縣的範圍,沒有人提及市裡,或者更高層的情況。
對着一點,屈副書記是相當的滿意,這也是他來負責調查最重要的一個作用。
季子強心裡其實也是希望這個事情能早點結束,不然自己的很多精力都要放在這個上面,對下一步的幹部調整也無法進行,但季子強只能暗示屈副書記,卻不好當面的把話說的很清楚,因爲對屈副書記這個人,季子強還是要防着一手,怕萬一將來這人反咬自己一口。
可是今天卻有人來找季子強說情了,本來日一早到北江市時間不長,不應該有人找到他說情的,不過,季子強沒有想到,那個《時代瞭望》的記者黃濤打來了電話,接到這人的電話,季子強就有點膩歪,但季子強還是記着一點,寧可得罪君子,不要得罪小人,這樣的小人,還是湊合着應付一下。
“呵呵,是黃記者啊,好久沒有看見你了,工作還忙吧。”
“季書記,我哪裡有您工作忙啊,聽說北江市正在整頓幹部作風,介意我來採訪嗎?”
季子強露出了意思譏笑的神情,淡淡的說:“我看還是算了吧,報到要正面的東西,這些事情,有什麼好報道的,你可不要無事找事,自己給自己找麻煩了。”
那面黃記者就呵呵的笑着,說:“遵命,聽從書記你的指示,不過,我有事求您。。。。。。”
季子強皺下眉頭:“什麼事情,吞吞吐吐的,有事情就直接說,否則我掛電話了。”
“別,您別掛電話,我說,我說,我是替人求情的。”
季子強很警覺的問:“你替人求情,是峰峽縣的事情嗎?”
黃記者忙說:“是的,是的,我有一個同學,分配到峰峽縣公安局了,也是想着進步,所以,經人介紹,見到了莫樹春,送了三萬元錢,後來,被提拔爲派出所副所長,這次,被查出來了。”
季子強在心中衡量了一下,覺得這事情到也不是太嚴重:“真是你的同學嗎?”
“季書記,我說的是真的,是我的同學,這人啊,在學校裡,成績很不錯的,您也知道,現在這種局勢,都是這麼做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