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6 被看破的動機
張君知道即便他不說,鄭爲民也不會殺他,現在,他已經把混混沙皮殺了,只要鄭爲民把張君往公安局一交,必死無疑,鄭爲民現在的目的不是要他張君死,而是幕後的兇手.
張君正因爲知道這一點,面對鄭爲民的黑洞洞的槍口,他一點都不擔心他的槍會走火,笑道:“鄭爲民,既然你想聽,我會把知道的情況都告訴你,不過,我首先提醒你,你最好別跟程威龍過不去,也最好別把今晚的事說給你的派系聽,你要知道官場複雜的程度令你難以想像,別以爲人家對你笑,都是欣賞你,要知道笑裡藏刀這句話。
“張君,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想嚇唬我?還是想叫我放你一條生路,向我示好?”鄭爲民歪着腦袋,眯着眼睛,虛看着張君,想不到他很有見地,內心着實有些吃驚,自己的心思盡然被他看穿了,看樣子,程威龍沒少研究自己,鄭爲民故意笑問道。
“哼,鄭爲民,你是聰明人,還猜不透我說的意思嗎?你別裝了,你想爲老百姓謀福不假,可你不也是踩在別人的肩上往上走嗎?官場怎麼樣,你身在官場比我清楚,只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敵人,程威龍背後的勢力非常強大,並不是你想整就整的,你如果執意跟程威龍對着幹,你不僅搬不倒他,很可能弄不好都要把你的性命搭進去,話我不想說太多,你自己領悟。”
見鄭爲民在作沉思狀,張君估計他心有所動,繼續說道:“鄭爲民,今晚這件事,最好到此爲止,你可以殺我,也可以不殺我,我已經殺了人,死對我已經不重要,只要你願意報警,我隨時會死,不過,如果你放我一馬,比我的死對你更重要,這事只有你知我知,你不說,誰也不知道,實話告訴你,我掌握程威龍和秦唐市官場的內幕比你多,在適當的時候,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告訴你,對你肯定有好處,而且,作爲程威龍的助理,我隨時可以給你提供情報和你想要的信息,這是我跟你交換的條件,不瞞你說,對程威龍的所作所爲,我也不認同,甚至鄙視,但爲了生存我不得不豁出身家性命,我希望你考慮一下,否則,你搬不倒程威龍,你的生命危險我就不敢保證了,就算你再厲害,也擋不住殺手的子彈。”
鄭爲民沒想到程威龍的助理分析問題會入木三分,本來自己是打算從他口裡套出背後的支使者,向自己認爲的可靠領導彙報之後,再把張君送進公安局進行依法處理。
可是經程威龍的助理張君這麼一說還真是有道理,華總是什麼人,那可是常務副省長的親弟弟,明知道程威龍暗害他,在撞他的兇手被殺之後,卻拿程威龍一點辦法都沒有,可想而知,程威龍背景應該很深。
現在就算自己已經掌握了程威龍的犯罪證據,把這些證據交給自己認識的幾個自認爲不錯的領導,可自己剛轉業不久,和他們交情不深,誰知道他們心裡對自己是怎麼看的,有道是官場波詭雲譎,瞬息萬變,正如張君說的,別看這幫自認爲對自己不錯的領導,見到自己笑嘻嘻的,可內心誰知道他們怎麼想的,也許暗地裡利用自己,達到他們的目的之後,把自己當夜壺一樣放置一角冷落起來,自己豈不是白忙活了。
自己得留心,有待進一步觀察他們,必須弄清誰是真正爲民辦事的好領導,誰是假公濟私,貪贓枉法的僞君子,只有知己知彼,自己才能見機行事,把握主動,步步爲營,現實自己爲官一任造福一方的理想。
鄭爲民很聰明人,他不會聽張君怎麼說自己就怎麼做,他經過深入的分析後,決定放張君一馬,跟他合作,不過,鄭爲民想着必須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張君這人城府太深,太有心計,如果自己不在心理上鉗制他,說不定會對自己暗下殺手,因爲現在除了程威龍之外,唯有自己知道他殺人的秘密,這傢伙肯定想着除了他鄭爲民而後快。
想到這裡,鄭爲民拿出了錄音筆晃了晃,冷笑道:“張君,行,我答應你,不過,我跟你明說,你晚上殺人以及和我講話的錄音都被我錄下來了,我回去後會複製幾份,交給我幾個最可靠的朋友,如果你要是跟我耍滑頭,到時就算我出現不測,他們知道了也會把證據主動寄給公安部門和交給領導,到時只怕你的小命不保。”
鄭爲民的話讓張君心裡着實緊張了一下,他本來是有這個想法,先把鄭爲民連哄帶蒙的騙過去,到時,再想辦法找人殺了他,以絕後患,不成想,這傢伙太精明瞭,盡然把自己殺人和講話的聲音都錄下來了,這對自己來說可是要命的。
鄭爲民果然厲害,自己不得不佩服,這樣一來,自己不但不能殺掉他,反而給自己套上了緊箍咒,想不配合都不行了,想到這兒,張君又暗自道:鄭爲民這小子太精,以後,想着糊弄他還不行,雖然程威龍的有些絕對隱秘不能透露給他,但自己還要時不時見機跟他配合一下,弄點有份量的信息給他,不然,這傢伙一旦認爲自己在敷衍他,要是一翻臉,只怕自己隨時都有牢獄之災和生命危險。
“好,鄭爲民,就這麼定了,你放心,今晚跟你見面的事情,我不會跟程威龍說的,以後,我會適時給你提供有價值的信息,或是你想要的信息,也希望你一定保管好今晚的錄音,我的小命全靠你了。”張君說到這裡,心裡不覺有種隱隱的不安,畢竟自己的證據在鄭爲民手上,那可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要了自己的命。
見時間有點晚了,鄭爲民和張君相互留下了聯繫方式,此時,張君從地上彎腰撿起了錢包,鄭爲民把捏在手裡的身份證還給了他,張君擡頭見自己的那把帶消音器的九五式手槍還在鄭爲民的腰上,想着上去搶過來,見鄭爲民手裡握着槍,他心裡有些害怕,還是不敢造次,腦袋轉了一圈之後,突然心裡有了計較。
“鄭爲民,事情就這麼說定了,以後我們就是相互合作的朋友了,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張君說到這裡,故意好似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槍似的,笑道:“鄭爲民,我們已經是朋友了,槍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