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陸飛聽到了巨大的機器轟鳴聲,他都已經習慣了,因爲周圍在拆遷,他住的地方也在一個月後也要拆了。
可接下來的牆壁倒塌聲,卻震得陸飛從牀上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衝出房門,他發現一輛推土機已經開到了他的房門前,院牆已被推倒。
“喂,快停下!你們拆錯地方了……”
陸飛以爲這些工人弄錯了,連忙上去攔截,可沒等他衝上去,那邊幾個工人卻抽出幾根鋼筋大叫一聲:“就是他偷的推土機,抓住他!”
說着,根本就不給陸飛解釋的機會,手中的鋼筋瘋狂地朝陸飛身上招呼。
陸飛就算是再傻,也知道這是有人故意找麻煩。
兩個上下連環踢,將兩個工人踢出去,同時腳下一錯,一滑,一拳,一肘,又是兩個工人飛出去。不到一分鐘,九個工人全都躺在了地上,就連開推土機的工人,也被陸飛一腳從駕駛室裡踹到地面上。
此時,又有十幾個穿着工作服的工人圍了過來,透過人羣,陸飛看到兩個保鏢護着的王耀威。
顯然,這些人是王耀威找來的。而且,這些人一個個紋着紋身,染着黃毛,一看就是社會混混,根本就不是工地工人。
“操,這小子太能打了……”王耀威有點怕,他知道陸飛能打,所以特意帶了二十幾個人過來,卻沒有想到陸飛這麼能打,王耀威不懂武術,但陸飛那風一樣的動作,實在是讓人心驚膽顫,傻子也知道,這個陸飛絕對不是軟腳蝦。
再看身前的十幾個混混,手裡雖然都拿着鋼筋,可是一個個隨着陸飛的逼近,不斷地後退,甚至於有幾個傢伙乾脆扔下手中的鋼筋棍跑了。
“都他娘給老子站住!打斷這小子兩條腿,每人多加一萬塊錢!”
王耀威實在咽不下這口氣,今天不將這小子給廢了,絕對不罷休。
原本打算跑的小混混們一聽到每人多加一萬,立即像打了雞血一樣,嗷嗷叫地往前衝。而王耀威則趁這個機會拿起手機拔了一個號碼。
當陸飛看到秦蘭的車子被倒下來的磚石塊砸爛後,心裡的火氣騰的一下冒了出來,抓起地上的一根鋼筋,迎了上去。
這些小混混打羣架可是打老了的,相互之間的配合也相當的默契,你進攻,我掩護,我攻後背,你打臉的,你來我往很是老練。所謂雙拳難敵四手,亂拳打死老師父,一般人,哪怕是練家子,也難在這十幾個混混手下討到好去。
可是,面對陸飛,這十幾個混混失算了!
陸飛手裡的鋼筋舞的像是一團風,所過之處,人仰馬翻,混混們紛紛倒地。不到兩分鐘,十幾個混混包括王耀威的那兩個保鏢在內,全倒在地上哼哼了。
這還是陸飛手下留情,要不然倒地上的這些傢伙不在醫院躺上個十八半啦月,絕不算完。
“你……別……別過來!”王耀威嚇尿了,這傢伙也太能打了。王耀威打聽過陸飛的底細,只知道陸飛是農村人,以養豬爲生。後來養豬失敗就到處打工。沒什麼特別之處。
在王耀威看來,陸飛就算能打,三五個人不行,十個八個總行了。他這次帶了二十多個人,竟然連陸飛的寒毛都沒有動到一根。
他怕了,真的怕了。
“別怕,來伸出手來,對,對,就是這樣,抓住門把手,對……抓緊了,聽話……”
陸飛臉上滿是笑容,走到王耀威的面前,嘴裡說的話,像是在哄孩子一般。可王耀威卻根本不敢違抗。
“別動……”
就在陸飛準備將手中的鋼筋砸到王耀威的手臂上時,兩輛警車停在了大門前,一羣警察出現在陸飛的面前,每個都將手裡的槍指向陸飛。
陸飛皺起了眉頭,將手中的鋼筋棍放下,冷聲問道:“你們想要幹什麼?”
“幹什麼?”其中一個臉上長着個痦子,身材修長的警察走上來:“你涉嫌偷盜工地的推土機,走,跟我們回所裡一趟……”
陸飛這才明白,爲什麼那幫傢伙在動手之前會喊那麼一句話,原來王耀威早就做了兩手準備。黑的不行,就玩白的了。
“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偷盜工地的推土機?”
“推土機就在你租住的院子裡,人贓俱獲,你還有什麼好說的。走,跟我們回所裡……”那痦子警察從腰上拿出手銬,就要去銬陸飛。
“等一下……”
陸飛沉聲說道:“警察同志,你看這倒下的牆匹子,還有地上泥土的樣子,證明這牆最多倒了半個小時。而這個院子的門那麼小,推土機是開不進來的。再看推土機開進的痕跡,很明顯是推倒牆進來的。那麼問題來了,這牆倒了不到半個小時,我總不可能大白天的,大搖大擺的去偷工地上的推土機吧?”
痦子警察冷笑:“你沒聽說過賊膽包天嗎?大白天殺人的都有,就不能偷東西了?別廢話……”
“好,就算你說的都對,但這些人拿着鋼筋衝到我家裡來攻擊我,難道不用跟你回所裡去?”
“這些人看衣服就知道是工地的工人,他們一定是追着推土機來的。他們是爲了捉賊,這是正義的行爲,應該受到表彰。而你,不只是偷盜工地財物,還打傷了那麼多的工人,小子,你等着蹲個一年半載吧……”
“對,對,吳浩年,就是他偷的我們工地的推土機,我親眼看見的,所以帶着工人追過來。一定要將他抓起來。而且我還懷疑他有同黨,同時我們工地的一個農村來的女孩被強X,也很有可能是他做的……”一旁的王耀威此時也趾高氣揚起來,誣衊的話隨口就來。
陸飛臉色一沉,顯然今天這事沒有辦法善了,眼晴掃了一圈周圍的人,他不想動手,但是顯然,這幫傢伙就是衝着他來的。如果進了派出所,他將很有可能受制於人。
一共兩輛警車,八個警察,除了痦子警察在前,其餘七人都在車的周圍,呈半包圍的形勢,每個人身上都帶着槍,但因爲陸飛沒有什麼過激的舉動,所以又都收回到槍套裡。
陸飛有把握,在兩秒的時間內,擊倒痦子警察,衝出包圍圈。甚至於還能夠搶到一輛警車逃走。只是這樣的話,他將無法再生活在光明之下。
難道跟他們走?
不行,這些傢伙明顯就是王耀威請過來的,絕不能跟他們走。
看來自己只有生活在黑暗中了!
正當陸飛準備動手的時候,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等一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一輛黑色的奔馳S600不知何時停在了警車的後面,車門打開,柳輕眉從車上走了下來。
王耀威看到柳輕眉,連忙迎了過去,一臉的諂色:“輕眉,你怎麼來這種亂七八糟的地方啊!也不怕髒了你的鞋子……”
柳輕眉沒有理會王耀威,徑直走到那痦子警察的面前說道:“我能夠證明這推土機不是他偷的……”
痦子警察雖然不知道柳輕眉是什麼人,但是從柳輕眉開的車以及王耀威對柳輕眉的態度上看,柳輕眉絕對不是他能夠招惹的起的。
所以,當柳輕眉說她能夠證明陸飛沒有偷推木機的時候,痦子警察並沒有亂來,而是笑容滿面的問道:“這位小姐,你怎麼證明這推土機不是他偷的呢?”
“原因很簡單,因爲昨天夜裡我找陸飛有事,一直到天矇矇亮的時候才離開。我想他再怎麼白癡,也不可能在大家都開始上班的時候去偷所謂的推土機吧?而且偷來就藏在家裡,家裡距離工地才幾百米遠,哪個賊這麼傻?”
痦子警察不敢像反駁陸飛一樣反駁柳輕眉,遲疑地看了身後的王耀威一眼。
王耀威氣的跳了起來,指着柳輕眉怒道:“你……你怎麼能與這小子一起呆一晚上?你……”
柳輕眉冷聲回答:“你得梅毒的事情,我總要確認一下。還有,我已經告訴我爸了,我們之間的婚約就此解除!”
“我沒有梅毒,是這小子誣衊我的……”
柳輕眉卻不聽,對那痦子警察說道:“你們所長讓你給他打個電話……”
說完,柳輕眉朝陸飛笑了笑,鑽進車裡,揚長而去。
痦子警察連忙到一邊去打電話,場面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陸飛知道,柳輕眉出現,那麼官面上的事情,基本上是解決了,接下來就是他的事情了!
很快痦子警察走了過來,招呼他的同伴準備離開,陸飛冷着臉說道:“警察同志,你們闖到我家門前,要拷我走,總要給我一個說法吧?”
痦子警察一臉的尷尬,最後堆起笑臉說道:“誤會,這都是誤會,這裡是治安情況比較混亂的地方,加強這裡的走訪,是我們警察應該做的工作……”
“是嗎?”陸飛不屑地說道:“警察是人民的守護者,從來沒有聽說過走訪還要荷槍實彈的,我覺得我有必要去投訴一下這個問題了,你說呢?”
痦子警察臉都綠了,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曾經有警察沒有荷槍實彈,最後遭暴徒用槍擊斃。當時引起很大的反響,都在討論,警察是不是在下鄉走訪的時候全都配槍。最後,公安部門的領導發表了一通講話,直接否定了這一點。
用他的話說,荷槍實彈去走訪,會對羣衆造成很大的不良影響。雖然此舉對警察來說不太公平,但羣衆的利益與警察的利益產生衝突的時候,警察利益一定要退讓。這也是警察之所以高尚的地方。
那通講話很是轟動了一陣子,所以走訪帶槍不再有人提起。現在他說是走訪,可是這些人全都荷槍實彈,如果陸飛真的去投訴,這不是直接打領導的臉嗎。
一旦查下來,別人怎麼樣他不知道,但是他絕對不會有好下場的。
“這……這個……”痦子警察一腦袋汗水,靈機一動,連忙說道:“我們聽說這裡有人偷盜工地的推土機,所以來打擊犯罪分子,不過經過調查,這只是一場誤會,一場誤會……”
“原來是誤會啊!”陸飛恍然大悟:“可是這些人拿着鋼筋衝到我家裡來,這怎麼說呢?”
“人民內部矛盾,人民內部矛盾,原則上,你們雙方談比較好,嗯是這樣的……”痦子警察解釋了下,又對王耀威道:“王先生,你們之間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吧!”
說着,痦子警察朝王耀威擠了擠眼睛,暗示王耀威,你可以讓你的手下在我們走後動手。
可是,他根本不知道王耀威已經被陸飛嚇破了膽,根本就不敢留下來,連忙跟着痦子警察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