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裴宸朔的手下都已經整頓好,此次楚淵國之行至關重要。因爲還沒有皇上的傳書,因此裴宸朔決定先秘密前往探聽情況。
裴宸朔和司慕染扮成一對夫妻,與危子墨及江楓先行趕去楚淵國。而裴宸朔讓手下的人扮作普通的百姓隨後接應。
楚淵國的在天極國之南,那裡風景秀麗氣溫舒適,多高山流水是一塊美麗肥沃之地。
司慕染難得出來,一路上心情甚佳,司慕染和裴宸朔坐在馬車裡一路上欣賞着別緻的景色。可憐了危子墨和江楓只能騎着馬隨着。
“怎麼這風景就這麼好看嗎?”裴宸朔很不樂意,因爲一路上司慕染的視線都落在車窗外那高山草原之上,似是將他給忽略了。
司慕染輕嘆一聲:“你是長的不錯,但是跟這些美麗的風景比起來還是差遠了。”司慕染故意氣他。
裴宸朔咬牙,伸手將司慕染挑簾子的手放下,布簾滑落,馬車內的氣壓有些低。司慕染在心中腹誹,這個男人真是霸道到極致了。
“想什麼呢?”裴宸朔見她又失神冷聲問道。
司慕染擡頭撇撇嘴:“你不讓我看風景我會睡着的。”司慕染打了個哈欠。
“怎麼本王就那麼有催眠的功效?”裴宸朔覺得自己都快被她給折磨瘋了。
司慕染笑了笑坐到裴宸朔的身邊,將頭靠在他的肩上:“不是有催眠的功效是有當枕頭的效果。”司慕染脣角微微揚着,朝他懷中窩了窩。
裴宸朔被司慕染這麼一鬧心底的氣去了大半,伸手環着她的腰將她摟的緊了一些:“這還差不多。”
司慕染閉着眼:“裴宸朔,我覺得你有受虐狂的傾向。”
裴宸朔滿臉黑線:“能虐本王的也就只有你。”
司慕染心底樂開了花:“我可不捨得。我把你當國寶都來不及呢。”
裴宸朔輕哼一聲:“本王沒覺得,這一路我可是憋了一肚子的火。你在敢無視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司慕染淺淺的笑着,這個男人實在是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了,這些風景的醋他都吃,她究竟愛上了個什麼人啊?
“你還笑?”裴宸朔低頭看着司慕染閉着眼睛脣角的笑揚的好看,忍不出低問。
司慕染立即斂了笑容,可是下一刻還是忍不住,裴宸朔氣急直接吻上她的脣。司慕染猛的睜開眼睛,因爲裴宸朔火熱的吻讓她天旋地轉,險些窒息。
裴宸朔鬆開她,看着她憋紅的小臉煞是漂亮。司慕染大口的喘着氣,幽怨的目光望着裴宸朔。
“這是給你的教訓,你若敢在無視本王,還有更厲害的。”裴宸朔帶着戲謔的笑容看着司慕染。
司慕染嘟着嘴,但是她聰明的選擇不反駁不反抗,因此以往的教訓她都記得。司慕染乖乖的輕哦了一聲。
裴宸朔很是滿意司慕染的表現,將她拽到懷中:“不是困了嗎,那就睡吧。”
“嗯。”司慕染應着窩在裴宸朔的懷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不一會的功夫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裴宸朔低頭看着她安靜的睡容,不得不說他真是愛極了這個女人,這一刻他很感激老天將她送還給他,他要好好的珍惜,再也不放開她的手。
馬車在楚淵國的國都南江城停下,到達的時候已是落日。司慕染在馬車裡睡了一覺,精神特別的好,跳下馬車後她便四處打量着卻發現這南江城格外的熱鬧。
“爲什麼街上有好多人都帶着面具啊?”司慕染的好奇心又開始作祟了。
裴宸朔掃了一眼給司慕染科普起來:“如果沒猜錯的話,楚淵國每逢二月十五有萬燈會。這萬燈會乃是新年後祭祀祖宗祈福所舉行的。”
司慕染立即明白:“哦,就跟盂蘭盆會是一樣的啊。”
“盂蘭盆會又是什麼?”裴宸朔脫口問道。
司慕染想了想:“也是爲了祭祖而舉行的節日,不過是在七月十五的時候。”
裴宸朔知道司慕染腦中有千奇百怪的東西也不在多問,江楓找到了客棧:“王…哦,公子,客棧找好了,我們過去吧。”
司慕染聽着江楓的叫法不禁笑了出聲:“王公子,這個不錯,我們如今到了這裡自然要隱姓埋名了,你說是不是?”
裴宸朔看了司慕染一眼牽着她的手溫柔一笑:“回去再說。”
走到客棧裡,那老闆就熱情的招待着他們:“幾位是外地來的嗎?”老闆打量着幾個人。
“正是,老闆給我們準備三間乾淨的房間。另外在備些小菜來。”危子墨話語溫和,彬彬有禮。
那老闆笑着點頭:“好來,四位稍等。”說着便吩咐了小二去準備,不一會的功夫就送上了飯菜,那老闆倒極是熱情:“幾位客官來的正巧,今日是我們的萬燈會,可是相當的熱鬧,幾位稍後可以去看看保準你們大開眼界啊。”
司慕染早已是迫不及待,有些興奮,裴宸朔看着她微微一笑:“吃飽了再去。”
司慕染俏皮的一笑乖巧的應了一聲,拿起筷子立即開動了起來。吃完飯後,裴宸朔在房間裡跟危子墨他們吩咐道:“我們先隱姓埋名在這裡探探情況,對外你們就稱呼我爲王公子好了。”
司慕染插了句:“在這裡你們叫我阿九。”
裴宸朔甚是不解:“爲什麼是阿九?”
司慕染輕咳一聲在裴宸朔耳邊附耳一番:“我覺得王公子有點俗,所以我也起了個俗名,再者說嗎九九歸一不是嗎?”
裴宸朔神色一愣,臉上浮現出一抹欣然的笑容,司慕染的前半句很不中聽,可是最後一句的深意他卻是聽出來了。
朔有一的意思,因此這阿九的意思就顯而易見了。九九歸一,司慕染是說她是他的。
危子墨起初也沒有明白司慕染爲何會給自己起了阿九這個名字,輾轉思考了好大一會他纔開悟。
“好,就這麼辦。阿九,你不是要逛萬燈會嗎?我們走吧。”裴宸朔心情大好伸手過去。
司慕染高興的將手送過去,兩人出了門。江楓拉了拉危子墨:“咱們不跟去嗎?”
危子墨輕嘆:“還是遠遠的跟着吧。”說着和江楓一同也一起出了門。
南江城萬燈會的人非常多,司慕染拉着裴宸朔在街邊買了兩個鬼面。司慕染看着那面具問着老闆:“爲什麼這面具都是一個樣的?”
老闆人倒是熱情:“這萬燈會也叫姻緣會,是讓男女在衆多相同的面具下找到自己的有緣人。所以今天如果有人揭下你的面具,你也覺得對方閤眼,那麼就是一段佳話。”
司慕染覺得好有意思,就跟相親沒什麼區別嗎。
她拿着其中的一個面具遞給裴宸朔:“快戴上。”裴宸朔看着那猙獰的鬼面,伸手戴上。
弄了半天,司慕染纔將面具戴好,可是就被裴宸朔給摘了下來。司慕染有些納悶
:“你幹什麼?”
裴宸朔脣角噙着隱隱的笑,火熱的目光透過面具傳了過來:“方纔老闆說的你忘了嗎?”
司慕染笑的開心,奪過他手中的面具道:“好了,別鬧了。我們走吧。”說着拉着他的手朝着洶涌的人羣走去。
萬燈會上的人非常的多,司慕染和裴宸朔本來牽着手卻因爲一個措手不及被洶涌的人海給衝散了。司慕染有些焦慮的四處張望,可是放眼望去都是一樣的面具,司慕染有些着急。
裴宸朔也在人海中尋找着司慕染的影子,她的那一頭白髮應是極是好認,可是裴宸朔卻沒有看見她的影子。
他想站在高一點的地方去找,走到橋上的時候,突然被人攔住了去路。一個身着緋色衣裙的女子二話不說便揭下了他臉上的面具,待看清他的相貌後那女人滿是驚訝。
看着年前的人,裴宸朔冷冷的目光打量着眼前戴着鬼面的女子,清冷的聲音道:“對不起,借過。”
那女子不樂意伸手攔住他的去路:“你爲什麼不揭下我的面具?”語氣有些蠻橫。
裴宸朔冷笑一聲:“對不起姑娘,我在找我的夫人,麻煩你讓一讓。”
那女子果然一愣,心下帶着一些委屈和失落,當裴宸朔從她的身邊經過,她卻突然又追了上去。
“這位公子,我今日在月老前發過誓,經過這月河橋的男人就是我的歸宿。我不介意你有妻室,真的。”她極是認真的說着。
裴宸朔有些不耐煩,甩開她的手:“姑娘你是長的太醜嫁不出去了嗎?我勸姑娘還是自重一些的好。”
“誰說我長的醜了。”那女子揭下自己的面具,面具下是一張漂亮的面孔,眉眼如黛,薄粉略施,實乃是美人。
不過裴宸朔卻有些不屑,轉身大步離去。才走到橋下,卻看見司慕染依靠在欄杆旁抱着雙肩一副悠閒的樣子。
他大步走過去,將她緊緊的摟在懷中。
其實在司慕染和裴宸朔走丟的時候,司慕染就發現了這個月河橋。她想自己的一頭白髮那麼明顯,如果自己站在橋上等他他一定能發現的。
這麼想着司慕染便朝着橋邊走去,誰知還沒上橋,就看見一個女子揭了裴宸朔的面具。
“阿染,嚇死我了。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嗎?”不過是走丟,裴宸朔覺得自己的心都沉到了谷底一般,害怕極了。
司慕染輕哼一聲:“那你還有心思和別的女人在橋上說話?”
裴宸朔眉頭一擰,鬆開她,低沉的聲音解釋:“我沒有。是她……”
司慕染手指輕撫着裴宸朔的臉頰,噗嗤一笑:“我都聽到了,是她要給你做妾室的嗎。不過那姑娘長的的確很不錯,你要不要考慮考慮?”
裴宸朔咬牙:“司慕染,你……”
司慕染卻突然抱緊了他窩在他的懷中:“你不能看別的女人,也不準和別的女人說話。你不能在把我給弄丟了,你知道我剛纔有多害怕。”
裴宸朔的心狠狠的揪痛,他緊緊的抱着她:“是我的錯,我應該緊緊抓住你的手。是我不好,阿染。”
司慕染突然從他懷中探出頭糾正:“王公子,我叫阿九。”
裴宸朔輕笑一聲溫柔的撫了撫她耳邊的頭髮:“好,我的阿九,我們回去吧。”
司慕染點點頭,目光無意間落在橋上,那個緋衣女子竟還站在那裡看着他們,那目光很是迷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