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的時間,張凌峰都在玩樂中度過,轉眼日薄西山,夕陽西下。
人日常的夜生活中,無非就是喝點小酒唱唱歌什麼的,至於一些比較獨特的人,會去找點小姐樂呵樂呵,比如說朱嘯天,從泳池回去之後就在房裡跟那前臺小姐膩歪到現在。
朱嘯天點着一顆煙,吐出濃濃的煙霧,他很惆悵,曾幾何時他也是金槍不倒的存在,而如今,縱慾過度成了這副德行,但他是不願意承認自己失敗的,於是一次又一次地征戰,結果卻是一次比一次快。
突兀的,一陣敲門聲響起,朱嘯天也顧不得再度征戰了,心裡預料到了什麼,連忙去打開門。
對方的面孔剛出現在朱嘯天的視線中,他就暗道果然猜對了,這是一個年逾古稀的老頭,他沒有進門,只是悄聲道:“你儘快安排好,遲則生變。”
朱嘯天點點頭,對方當即就離開了,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
驕陽夜總會的一個包間裡。
張凌峰坐在角落的沙發上,聽着幾個學生輪番唱歌,他已經一下午沒有見到沈月了,而現在沈月也不在場,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也不知道心中是否缺少了點什麼,張凌峰一晚上的興致都不太高,除了偶爾跟學生喝幾杯酒,幾乎是靜默無聲地坐在那,沉悶的跟個老古董似的。
就在這時,戴強一臉驚慌地跑了進來,顯得急促不安,而他的身上卻帶有濃濃的尿臊味和酒味,兩種味道混雜在一起,十分難聞。
“戴強,我說你小子是掉坑裡去了吧,這也太臭了!”
不少人捂着鼻子,十分嫌棄道。
然而戴強根本顧不得這些,艱難地嚥着口水,對張凌峰說道:“峰哥,我攤上大事了!”
張凌峰看他這副模樣也知道出事了,趕緊問道:“怎麼了,你說。”
戴強急的直跳腳,說道:“剛剛我去外頭溜達了一圈,順便上了個廁所,在我方便的時候,有個醉鬼掏出那醜不垃圾的玩意兒,對着我的屁股尿了起來!”
“當時我還吹着口哨,感到一陣潮溼的時候才意識過來……”
戴強苦着臉說道,而後所有人都大笑了起來,紛紛說道:“這也叫大事兒?回去洗洗得了,不過你這遭遇也太逗了,哈哈哈……”
“快別笑了,真的出大事了!”
戴強見大家滿不在意的樣子,急的六神無主,“當時我就憤怒到了極點,抄起洗手池邊上的拖把,朝他頭上狠狠地砸了下去,之後……之後……”
“你該不會衝動了吧?”張凌峰心下一緊。
戴強點點頭道:“一棍子砸下去之後,他就轟然倒地,然後我試探了下他的氣息,斷氣了!”
“這……”
所有人都大驚失色,原本以爲戴強只是遭遇了點坑爹的事情,但沒想到,會是一條人命,這事兒要是鬧大了,戴強絕對吃不了兜着走!
張凌峰沒有驚慌,眼下腦子應該要清醒,他
對着戴強說道:“你確定他死了?”
戴強點點頭,說道:“嗯,我真發現他斷氣了,然後慌不擇路地跑回來了,我該怎麼辦啊,我不想坐牢。”
張凌峰暗道事情棘手,如果真的鬧出人命了,坐牢是小事,故意殺人罪可是能判死刑的,這樣戴強的一生就毀了!
“去看看。”張凌峰當機立斷,拔腿往外走去。
當他們往外跑去的時候,便有一羣人聚攏了過來,其中一人指着戴強說道:“二哥,就是他殺了大哥,我剛剛親眼看到!”
“我沒有殺他,我只是輕輕打他一下而已!”戴強忙不迭地爲自己開脫道。
對方有六人,爲首一人是個瘦的跟竹竿似的中年男子,他面沉如水,對着手下道:“把他抓起來!”
五個男人就這麼怒氣衝衝地走過來,想要將戴強帶走,但是在事情沒有搞清楚之前,張凌峰是不會讓對方把人帶走的。
“等等,是不是真死了還說不定,把人帶上來我看看?”張凌峰厲聲道。
那被稱作‘二哥’的中年人一時就震怒了:“我大哥都死了,你還要侮辱他?”
對方的反應雖然是在情理之中,但也有些怪異,張凌峰直覺此事有詐,於是說道:“如果你不把人帶上來讓我看看,那麼,你們都走吧。”
“殺了人不想負責,想草草了事?”中年人冷哼一聲道:“那我先好好教你們怎麼做人,然後再報警,讓警方來解決!”
“把他們全打趴下!”
隨着中年人的一聲暴喝,身後的五人當即衝上前去,從懷中掏出甩棍,見人就甩,轉眼間已經有幾個手無寸鐵的學生被打趴在地。
張凌峰頓時殺氣凜凜,傷害他學生的人如何可能安然退走?
張凌峰一把抓過其中一人,三兩下奪過甩棍,狠狠地往他身上敲下,一棍解決一人,而眼下一羣女學生已經被嚇得尖叫起來,連連後退。
陳萍已經退到走廊的最後方了,此刻退無可退,面對着凶神惡煞的打手,她捂住眼睛,不斷地尖叫着,然而幾秒鐘過去,卻發現甩棍並沒有落到她的身上。
“萍萍,你走!”
只見張勇發出歇斯底里的怒吼聲,用肉掌硬生生接住甩棍,當場就被震得失去了力氣,而後他倒在了地上,用雙臂牢牢圈在打手的雙腿上,使其動彈不得。
“我去你奶奶,我叫你英雄救美!”
那打手腳步無法移動,手上的甩棍卻是接連不斷地往張勇後背上敲去,後者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來,嘴上仍然喊道:“萍萍快走啊!”
陳萍一直知道張勇喜歡她,但從來都是對此避而不談,眼下對方竟然爲她捨身取義,一時間所有的感動涌上心頭,她抹乾眼淚,說道:“我不走!”
在張勇持續受到傷害的時候,張凌峰已經把四個人打趴下,這個地方太過狹隘,且人太多,他根本施展不開手腳,所以才花了這麼多時間。
眼下看見張勇被人這樣對待
,張凌峰眼裡冒着怒火,一個飛腿踹向了那名打手,後者猝不及防之下被踹飛了出去,張凌峰欺身而進,一掌將其打暈。
陳萍眼見危機解除,連忙扶起張勇,抱着他哭泣道:“你怎麼那麼傻啊……”
張凌峰沒空關注這兩個小年輕的感人愛情,直接朝着那中年人飛奔而去,掐住對方的脖子,將其整個人提了起來,厲聲道:“誰派你們來的?”
中年人雙腳懸空,不斷地亂踏着,但依然是硬氣十足:“你們殺了人還敢這麼張狂,真的以爲沒人治得了你們嗎?”
“殺人與否,屍體拿出來讓我看看?如果這點都不敢,跟我廢什麼話,要報警直接報,敢傷害我的學生,我讓你死都沒地方死!”張凌峰一臉狠色。
中年人知道眼下受制於人,並且對方已經暴怒了,於是艱難說道:“你放我下來,我把我大哥的屍體帶上來!”
張凌峰當即把他扔在了地上,中年人頭也不回地跑走,一分鐘後,他的身後又多了一羣打手,正扛着一個人往這邊跑來。
張凌峰沒有半點遲疑,當即把那人放在了地上,而後細細檢查了起來。
這‘死者’是個光頭大漢,模樣長得稍微有點着急,並且臉上的毛孔非常大,此刻他雙目緊閉,也的確沒有了呼吸,不過體溫似乎還沒有流失多少。
張凌峰心裡陡然一驚,真死了?
而後張凌峰又往光頭大漢的身上檢查了一下,按照戴強所說,他是死於那一棍之下,而事實上,在他的檢查下也正是如此,沒有半點出入。
戴強看到張凌峰的表情時,心已經涼了一大截。
雖然死因吻合,但張凌峰猛然發現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死亡時間!
張凌峰雖然不是什麼法醫,但天下醫道殊途同歸,根據這光頭大漢的體溫來判斷,此人分明是剛剛斷氣的!
“戴強,你敲了他一棍子之後就回來了是嗎,前後多少時間?”張凌峰問道。
戴強心裡直打鼓,但這種事必須要如實回答,“能有十幾二十分鐘,當時我很害怕,還一直試探他來着。”
張凌峰聞言,冷笑了一下,站起身來對中年男子道:“以你大哥的體溫來看,好像是剛剛纔死亡的,這裡面有什麼貓膩?”
中年人臉色微微有些變化,但還是鎮定道:“你不要跟我詭辯這些有的沒的,我看過了,他就是被一棍子打死的,傷口在腦部!”
這種事情真不好開脫,儘管張凌峰相信對方在承受戴強一棍子的時候是沒有死的,但一切都口說無憑,最好的方法就是息事寧人了。
張凌峰退而求其次道:“這人絕不可能是我學生殺的,但是既然攤上這事,我願意替他賠償!”
戴強家裡的條件很艱苦,絕對不可能賠償得起,眼下張凌峰這般做法,他打心眼裡感激。
不過,對方似乎是不打算這麼容易了結,咄咄逼人道:“你以爲有錢就可以解決一切?這是我大哥,我親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