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鄭逸的重複,周若蘭知道自己孟浪了。雅文吧
周若蘭的本意是咬咬牙,直接把價格叫到了一萬的高價,這也是她男友的心裡價位,她心裡覺得對不起眼前的這個學生,一萬元看似很高,可是跟那三首詩比起來,簡直雲泥之別。
這一切,要搞砸了。
果然,鄭逸只是看了她一眼,平靜地道:“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謂大丈夫”這一句這個世界不曾有的論調,擲地有聲,男兒錚錚鐵骨顯露無疑。
“詩,多少錢都不賣!”鄭逸有自己的堅持和底線。
自己樂意那是自己樂意,一萬元,侮辱自己嗎?除非侮辱自己幾十次,才差不多。
對上他炯炯有神,深邃的猶如一幽寒潭的眼睛,周若蘭只感覺芳心一顫,神色又有了一絲慌張。
勉爲其難地笑道:“我的學生是大丈夫,那老師是什麼啊?是不是更偉大?”
她本是善意的玩笑一句,緩和一下尷尬的氣氛,可是,對面的男生擡起頭,輕輕地,又認真地道:
我說你是人間的四月天;
笑音點亮了四面風;
輕靈在春的光豔中交舞着變。
這是詩?自從與這少年的真正交匯開始,這一輩子的驚訝都沒有這幾天的多,那第一句的人間四月天像是一道閃電,瞬間擊穿心房,怎麼會有這麼美的言語?怎麼會?
……
你是四月早天裡的雲煙,
黃昏吹着風的軟,
星子在無意中閃,
細雨點灑在花前。雅文吧
那輕,那娉婷,你是,
……
真美,真美的詩,那種不含人間煙火,淡雅如菊的美,從字裡行間滲透出來,連小小的獨立辦公室都充滿了詩意,周若蘭又有一種哭的衝動,真是太美麗了,衝擊力實在太大了,這還是一個學生嗎?
……
鮮妍百花的冠冕你戴着,
你是天真,莊嚴,
你是夜夜的月圓。
雪化後那片鵝黃,你像;
新鮮初放芽的綠,你是;
柔嫩喜悅,
水光浮動着你夢中期待的白蓮。
你是一樹一樹的花開,
是燕在樑間呢喃,
——你是愛,是暖,是希望,
你是人間的四月天!
若蘭老師沉浸在這首詩的美麗裡,久久不願醒來。
鄭逸悄悄的注視着周若蘭,心中暗自得意,看我不震死你,人家都是車震,野震,自己這是詩震啊。
得,剛纔的暗自警惕持,才續了幾分鐘,然後就是將裝啵一進行到底了。
鄭逸兩世爲人,自然能看出周若蘭對詩的癡迷。
而自己,最不缺的就是這些名篇,人家泡妞是借書,借來換去,多了接觸,鄭逸這是送詩,你不是有個詩人男友嗎?那我也來!
這首出自空谷幽蘭的絕代芳華詩人林徽因的名篇,用來震懾一個愛詩的小女生,雖然小題大做,但是效果那真沒的說。
看到老師不出聲,鄭逸微微一笑,今天就讓你徹底看看,學生的某方面,到底多厲害!
鄭逸微微思索,隨手寫就,再次瀟灑而去!
良久,周若蘭從沉思中醒來,發現已經人去樓空,一張白紙上書:留詞兩首,請老師幫我修改後投古詩詞大賽,請用我的筆名:《千古李太白》我還有另外一個筆名:《蘭陵笑笑生》,哪天再新聞報紙上看見,請不要驚訝,因爲,我就是這麼優秀,謝謝老師,您的球迷:鄭逸。
周若蘭臉色一紅,不禁啐了一口。這幾絡的東西,大約體會到這個球迷的意思,這麼小就不學好,現在的學生,真是不得了了。可是,內心裡沒有那種對登徒子的討厭感。
要去投稿嗎?古詩詞?他會現代詩?還會古詩?那就看看我有什麼修改的地方吧!
打開第二頁:看到第一句,若蘭老師再一次懵了!徹底的懵了!再看完兩首詩,一個“好”字喊出口。字字珠璣!字字珠璣啊!
這叫我修改後投稿?這是在欺負人啊!
……
此刻正心情大好的鄭逸,吹着小曲,盪漾着往外走去。
“哼,敢盜用我的詩,咱們走着瞧!”
“哼,找了個免費助手,又加大了來往機會,咱們日久見人心……”臉上露出一絲賤笑。
驀地,邊上花園裡一下飛出一個物體,鄭逸剛想出拳,一看看出大熱天還包裹的如此嚴實的人是鼠標,就疑惑地道:“鼠標,幹嘛呢?”
鼠標嚇了一跳,慌忙道:“這你都認得出來,我擦,打你手機也打不通,你這是要逆天啊,今天趕快走,吳道找了幾十個人,幾十個人啊,專門在門外小樹林堵你呢,現在這周圍就有他的暗哨,說今晚讓你死!”
哦,原來是這個原因,怪不得穿成這樣。
好兄弟,講義氣,鄭逸對鼠標的行爲,感覺到好笑和欣慰。
鄭逸一般對吳道選擇性忘記,是因爲自己感覺,孩子們的鬥爭自己不屑去參與。只要平日裡他投鼠忌器,不敢惹自己,也就行了。
才走幾步,鼠標突然頓住腳步道:“你自己走吧,我還有點事,不能跟你去了。”
鄭逸站住,看他那裹的嚴實的身軀,恍然大悟,也不能怪鼠標,能來報信已經不錯了,再一起走,自己不怕,他回校估計會被打死。
只是心裡略有點不舒服,笑道:“行,你先回去吧。”
只見鼠標一點頭,鬼鬼祟祟的往大門走去。看那方向,就是所謂的小樹林方向。
不禁有些奇怪,自己是跟上去還是不跟上去呢?
……
這是金陵十三中的後門,順着狹窄的小路往前走,有一片突出的山坳,以前的時候,一些早戀的男女生會選擇這個地方幽會,可是後來,因爲沒人管轄,一些周圍的小混子就喜歡來給這些小情侶搗亂,高中的孩子嘛,好欺負,說不定他們還能佔些女孩的便宜。以至於後來小情侶們都不來這邊,這裡倒成了約架的地點。
甚至有些地方,隱隱還能看到戰鬥後殘留的血跡。
……
鼠標悄悄靠近山坡,心裡還想着如何通知徐婧她們幾個女生。
入眼處的情景嚇得他肝膽俱裂。一顆心如同戰場上的衝鋒鼓,跳的又快又急,好像下一秒心臟就要從胸腔裡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