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鳳越說越激動,越激動聲音就越大,這一屋子食客頓時就鴉雀無聲了,有些老食客已經暗叫糟糕了,看這老闆的架勢,很可能今天這飯是吃不安穩了,於是,個別老食客已經開始偷偷狂掃面前的食物了。
白鳳的話顯然被大廳黃麗的妹妹聽到了,這女的剛進來還一臉嬉笑,此刻竟然好像會川劇變臉,立刻撒潑式衝了進來。
“你算老幾,你憑什麼這麼說我!我告訴你,你這個死胖子,活該你男朋友甩了你!活該你爸媽出車禍被撞死!活該你失憶!活該……”
這女的潑辣,惡毒,不像別的潑婦,罵了半天來回就是車軲轆話,她可不同,只短短的兩三句,直接就把戰鬥進行到了白熱化。
這兩三句,句句帶刀,字字誅心啊!店裡的食客們都瘋了,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啊!竟然敢這麼赤果果的接白鳳的老底?
就連黃麗都懵了,她此刻臉色煞白,根本連看白鳳都不敢看,身體一軟斜斜的靠在桌子上。
白鳳火了,真的火了,她原本很想罵對方,而且是跳起來罵,大罵特罵!可是話到嘴邊,最後卻變得非常冷靜。
“錢串子,趕人,歇業!然後帶着黃麗上二樓來!”
果然啊果然,果然還是這個熟悉的味道,果然還是這個熟悉的套路,食客們可不幹了,尤其是外面看熱鬧的那些人。
黃麗的妹妹還想再罵幾句,其他食客先罵開了。
“我靠,你TM的神經病啊,都是你害的老子沒飯吃!”
“MMP的,好不容易情人節帶着女朋友慕名而來吃頓好的,竟然被你這個掃把星給整黃了,真是走了狗屎運了!”
“這女的真沒素質,人家白老闆胖怎麼了?人家好歹飯做的好吃,我看她啊,妝畫得這麼濃,簡直就是個賣的!”
“就是就是,人家白老闆已經夠慘了,她還往人家心上捅刀子!”
“誰把這潑婦娶回家,那絕對要崩潰!”
……
更有一些比她還潑的女的,直接就化身母老虎要撲過來,要不是被同伴給攔着,非打起來不可!
錢串子先把黃麗和白鳳送到了二樓,下來後,對他這個未來的小姨子可就沒有好臉色了,他本來就非常看不慣這個女的,現在又聽她說出這麼惡毒的話,直接上來就一個巴掌。
“你……你竟敢打我!啊龍!我被人打了啊!”
這女的被抽了個巴掌,直接朝外面叫人了,誰知道她喊了半天也沒見人進來,錢串子直接再是一個巴掌,然後拽着她的胳膊就朝外面拖!
拖到店門外面,直接朝門口的食客下了通知。
“我們老闆說了,只要這個女的來鬧事,店門就一直關着!對不住大家了!今天不營業了,明天請早吧!”
說完嘩啦把卷閘門往下一拉,外面的人頓時可就炸了鍋了,尤其是天下第一廚的鐵粉,這裡的飯本來就便宜,東西又好吃到爆,被這女的一攪合,飯都沒的吃了,而且以後說不定都不能吃了,頓時好幾個女的上去就開撕了。
街道一片熱鬧,有些拍照的,有些錄視頻的,還有些叫好的,鬧得一片狼藉。
二樓,黃麗的眼淚早就忍不住了,她想下去看看妹妹怎麼樣了,又不敢下去。
她害怕妹妹受到傷害,又不忍老闆被妹妹傷害,此刻看到白鳳陰着臉站在窗口,她想說聲對不起,可話一出口就成了嗚咽。
錢串子此刻已經反鎖了店門上了二樓,他倒是比黃麗會來事,先給黃麗遞了個紙巾,然後又深深的給白鳳鞠了一躬。
“老闆,對不起!”
對於白鳳所發生的一系列遭遇,這在商業街的老闆耳中早就不是什麼秘密,當然,錢串子和黃麗在這裡做這麼久了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他們從來不提這類的話題,想不到今天竟然被黃麗的妹妹給罵了出來。
錢串子這是替黃麗道歉,因爲他知道,發生這種事,黃麗這工作多半是沒戲了,黃麗一旦失去了兼職,再想重新找可就不太容易了,尤其是她還有妹妹這個拖油瓶,這以後她的生活可就難上加難了。
所以他很希望通過自己的道歉,讓老闆留下黃麗。
白鳳冷冷的轉過身,看了看黃麗,幽幽的嘆了口氣。
“黃麗,我最後問你一次,如果你能做到,我會繼續留下你,如果你做不到,明天開始,你就不用來上班了。”
黃麗低着頭還在小聲啜泣,錢串子碰了碰她,急的都快爆炸了,看黃麗不說話,連忙替黃麗應道。
“老闆,你說,黃麗肯定能做到的!”
“那好,以後,你賺的錢,不能給你妹妹花上一分!”
錢串子爲難的想要討價還價,白鳳瞪了他一眼,黃麗又啜泣了一聲,然後給白鳳鞠了個躬。
“老闆,謝謝您照顧我、可憐我,可是……可是我真的做不到,她畢竟是我親妹妹,我們還要在一個家裡生活。”
聽到這個答案,錢串子都快急哭了,白鳳冷笑着。
“呵呵,那好,既然你選擇你妹妹,那就請回吧,道不同不相爲謀,我不喜歡樊勝美,更不喜歡看我的朋友像樊勝美一樣的活着!”
錢串子急了,使勁的跺着腳嘆了口氣。
“唉!黃麗,你這是何必呢,你看看你妹妹,她是怎麼對你的,你把心掏給她,她還嫌是涼的!再說了,她也是成年人了,有自理能力了,就算沒有,也應該學着有了,你能幫的了她一時,能幫的了她一輩子?我覺得老闆說的對,你不能總爲別人活着,你應該多替自己考慮考慮!”
黃麗看了看錢串子,眼淚簌簌的又下來了,她又想起了這些天和錢串子在一起的種種過往。
錢串子看黃麗可憐,又見白鳳堅決,正無計可施呢,眼珠子一轉,頓時計上心頭,趕緊開口問白鳳。
“老闆,常聽您說樊勝美,這樊勝美到底是誰啊,您今天給黃麗好好講講,說不定她就聽進去了呢?您說是吧?”
黃麗不吭聲,白鳳嘆了口氣。
“好吧,既然你想知道,我就給你們講講樊勝美的故事,她……她是我一個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
她和黃麗一樣,出身在貧寒的山村。是外資公司資深的HR。美貌如花,卻偏偏生長在重男輕女的貧寒家庭,父母總是告訴她,大的要讓小的,因爲你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