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朝着黃麗瞥了一眼,他沒見過黃麗,心中暗自猜測,白鳳可能是帶朋友來醫院看病的。
“白總,您是帶朋友來看病的吧?我看這位姑娘臉色不太好啊……,不過您放心,我們這有最頂尖的婦產科大夫……”
“咳……”
黃麗臉紅的咳嗽一聲,小聲嘀咕了一句什麼,白鳳搖搖頭,打開車門,指了指後座。
“是帶人來看病,不過不是女的,是個男的……”
看到車裡躺着的唐龍,吳奎的眼珠子都掉地上,臉色變了幾變後,又開始拍馬屁的誇讚。
“呵呵,都說白總現在滿世界做慈善呢,剛開始我還不信,現在我是徹底信了,這乞丐命太好了,竟然能碰到白總,哎呀呀……不過,他這病……”
“他得的是心因性精神障礙……還有系統性紅斑狼瘡!另外,他不是乞丐!他是我男人!”
“啊!!”
不知道是被這個男人的身份驚着了,還是被他得的病給嚇着了,吳奎只覺的自己大腦短時間死機了。
心說白鳳竟然親口承認了這是她男人?可轉念一想,不對啊,自己在仙養市也算有頭有臉了,去天下第一樓也吃過N次飯了,從沒聽過白鳳結婚啊,甚至連男朋友都沒交過啊,這怎麼幾天不見,突然就有男人了?
要麼是老公,要麼是丈夫,要麼是男朋友,她倒好,‘男人’?這TM算什麼關係?
撓了撓頭,吳奎是百思不得其解,再問下去可就不禮貌了,只能訕訕的笑着問。
“白總,您剛說的病……確診了?”
“應該確診了,不過我希望您再檢查一下,把他從頭到腳的檢查一遍。”
“檢查是應該的,只是……如果真的是這兩種病,我估計治癒的可能性不大。別人得上一種就夠倒黴一輩子的了,這這這……怎麼能同時得兩種呢……”
吳奎現在對於自己這個偶遇已經有些後悔了,如果是其他病,他都會高興,畢竟治好了病,白鳳可就欠自己一個大人情了。
可同樣的,如果治不好,甚至是治死了,天知道白鳳會不會發瘋,把自己這家醫院給整黃了,畢竟現在的白鳳能量太大,尤其是在仙養市。
“你盡力救治吧,治好治不好另說,先幫他安排一個清淨點的地方。”
“這個您放心,病人就是上帝,這是我們醫院的建院宗旨。”
說着,吳奎拿起電話,幾分鐘後,兩個護工推着手術推車,擡着唐龍,然後白鳳和吳奎黃麗跟着,一起上了電梯。
電梯直接升到了頂樓33層,要說下面的樓層環境好,33層的環境更好。
一出電梯,左右兩個穿着粉色護士制服的美女護士跟迎賓一樣,甜甜的喊一聲下午好,然後其中一個跟着手術推車,另一個就去安排檢查事宜了。
推車從樓道走過,一行人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樓梯拐角坐着聊天的七八個穿着病號服但精神抖擻老大爺開始日常八卦。
“呦,這病人什麼來頭啊?吳院長竟然親自送上樓來了?”
“可不是嘛,上次省紀委的老張都只是科室主任陪着來的,吳院長這尊大佛可不太請得動啊。這人來頭肯定不小,要我說啊,八成是上京來的。”
“不可能,上京的人家怎麼可能來這種地方醫院。”
“你們難道只看見吳院長,就沒看見旁邊的白鳳?這還用問嗎?肯定是白鳳請的吳院長唄,現在這仙養市,白鳳多牛啊……你說是不是啊,劉老頭?”
被叫做劉老頭的是個瘦臉高個老者,雖然被稱爲老頭,但其實真正的年齡才53歲,鬼知道他因爲什麼提前內退了。
劉老頭哼哼了一聲,朝着旁邊的垃圾桶呸了一口,表情猙獰的用菸酒嗓表達着自己的不滿。
“她白鳳牛什麼牛啊?不就是個廚子嗎?頂天也就一個奸商!天天想出名想瘋了,又上電視臺又上廣播的,我告訴你們,她這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遲早會出問題被抓的,看着吧!”
說完見沒有人附和,哼哼唧唧的揹着手朝自己病房走了。
等他走遠後,剩下的這些人又開始了日常詆譭。
“呸,牛什麼牛?53歲就被擼了,還給別人說病退了,老夫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就是,天天沒病裝病躲在醫院,白白浪費社會的公共資源,不像我們,我可是真有病纔來這裡住院的,我感冒好幾天都沒好了……”
“咳……我聽說啊,劉老頭被擼,好像和白鳳有點什麼關係,所以他就特別記恨白鳳,這次我看啊……還有熱鬧瞧呢……”
男人不說是非,是因爲男人需要上班,如果男人不上班聚在一起說起是非來,那絕對沒女人什麼事!
你再給他們幾瓶酒,他們甚至能打起來……
忙碌了大半天,該做的檢查做完了,吳奎拿着檢測報告,臉上都冒汗了,白鳳覺得情況有些不對,也不敢問,好半天之後,吳奎纔開口說道。
“白總,這位病人……除了患有心因性精神障礙和系統性紅斑狼瘡之外,他還患有羅氏衰敗症……”
“羅氏衰敗症?”
“嗯,這是一種罕見的免疫系統疾病,病因未知,病人患病後,不管是生理年齡還是心理年齡,都會同時衰退,現在他的精神狀況,很可能不是因爲心因性精神障礙導致的,而是這個羅氏衰敗症引起的。
因爲發病時間較長,所以患者的腹腔臟器均已開始出現了老化衰敗的跡象,如果得不到及時的救治,到時候,他……他很可能會因爲各個器官衰竭死亡。”
白鳳徵了徵,木然的問。
“他……還有多少時間??”
“半年……”
黃麗的眼睛一紅,急切的抓着吳奎的胳膊問。
“吳院長,您肯定有治療的辦法對嗎?”
“這個……我肯定會盡力的……”
吳奎正準備再解釋幾句,病房門被人推開了,劉老頭一進門臉色就有些不對,惡狠狠的瞪了所有人一眼,然後走到自己病牀旁邊,在所有人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突然就爆發了。
砰!
他舉起兩張病牀中間小桌上放着的暖水瓶猛然砸向牆腳,雕花瓷瓶應聲爆裂,碎片、熱水撒了一地,房間裡立刻升騰起一陣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