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出事了。
聽到這句話，葉舒心裡咯噔一下，立即放下手中的事情，轉頭看向管家，“老太太怎麼了？”
管家看了眼葉舒，也不知道怎麼開口，接着道：“老太太、老太太好像、好像沒呼吸了。”
“什麼！”葉舒的臉色一白，“你是不是搞錯了？”
沒呼吸了？
怎麼會沒呼吸呢！
明明昨天晚上還好好的！
管家解釋道：“早上王嫂去敲老太太的門，敲了半天裡面都沒人回答，王嫂就開門進去了，然後就看到老太太躺在牀上，本來以爲老太太是睡的太沉，可王嫂把手伸過去的時候，老太太已經沒有了鼻息。”
葉舒怎麼也沒想到林老太太會突然出事，讓自己鎮定下來，接着問道：“聯繫姜醫生了嗎？”
姜醫生是負責林老太太身體的醫生，沒人比他更清楚林老太太的身體情況。
管家點點頭，“聯繫過了，姜醫生馬上就到。”
“行。”葉舒什麼也顧不得了，一邊往外走，一邊道：“對了，周叔，你通知錦城沒？”
林錦城一早就去公司了，現在不在家。
林老太太出事，她又是跟着林錦城住的，這種事情當然要第一時間通知林錦城。
“一慌就忘記了，”管家接着道：“我這就去通知先生。”
“對！讓他趕緊回來！”
葉舒往外走了幾步，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又折回來，往樓上走，揚聲道：“阿澤！阿澤！”
聽見葉舒着急的聲音，林澤立即把房門打開，“媽，發生什麼事了！”
“你奶奶出事了！趕快跟我來！”葉舒道。
林澤一聽這話，立即跟上葉舒的腳步，連睡衣都來不及換了。
林老太太畢竟已經上了歲數，90多的老人，稍微一點問題，就能致命。
“灼灼呢？”葉舒接着道：“還沒回來嗎？”
“還沒有。”林澤回答。
葉灼昨天連夜去了火星，一直到現在還沒回來。
林澤接着道：“我聯繫五哥吧。”
聯繫上岑少卿就能聯繫上葉灼。
“行。”葉舒道：“那你聯繫下少卿，讓少卿告訴灼灼一聲，讓她馬上回來。”
語落，葉舒又補充道：“阿澤，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你奶奶她、她可能已經不行了。”
林澤是林老太太一手養大的，這種時候，最難受的人肯定是林澤。
雖然中間發生了很多事情，但林老太太對林澤的愛是真的。
一聽到這話，林澤的臉都白了，“奶奶她昨天還吃了很多東西，怎麼......”
怎麼今天就不行了？
這個消息來的太突然。
昨天的一幕幕依舊浮現在林澤眼前。
林老太太一直拉着白靜姝的手，笑得那麼慈祥，還是要親眼看着重孫出世......
一直到回去，白靜姝都跟林澤說着林老太太。
爲了不破壞林老太太在白靜姝心裡的形象，林澤並沒有跟她說起從前的事。
可今天......
葉舒拍了拍林澤的肩膀，接着道：“阿澤，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咱們先過去看看，你別把情況想的太糟糕，你奶奶昨天還好好的，不可能今天說不行就不行了。”
“嗯。”林澤點點頭。
母子倆一邊說話，一邊往北院跑去。
很快，就到了北院。
傭人們的神情都有些緊張，看到葉舒和林澤過來，平日裡負責照顧林老太太的王嫂立即迎上來，“太太您來了！”
“我媽怎麼樣了？”葉舒問道。
王嫂搖搖頭，“說來也是奇怪，昨兒晚上我還跟老太太聊了好一會兒的天，她還跟我說，明天一起去景湖公園看看，怎麼今天就......”最後一句話，轉換成一聲濃濃的嘆息，眼眶有些微紅。
景湖公園還沒去，老太太怎麼就沒了？
王嫂來林家不到兩年，一直覺得林老太太是個很慈祥的老太太，這老太太突然走了，她是真的捨不得。
當然，她更關心自己的工作，她每天的主要任務就是照顧林老太太，林家人出手大方，一個月給她不少，她不想失去這份工作。
她是在爲林老太太的逝去而傷心，也是爲自己的工作而傷心。
葉舒立即來到房間裡。
林老太太就躺在牀上，閉着眼睛，就像睡着了一樣，神情安詳。
“媽！”葉舒叫了聲。
牀上的林老太太沒有任何反應。
“奶奶！”
林澤看着林老太太，眼裡全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林老太太從前確實做了很多錯事，但她也確實是個好奶奶。
錯雖有，但功也在。
不管怎麼說，林澤都是林老太太一手帶大的。
在林澤的記憶裡，有很多關於林老太太的記憶。
幾乎是一瞬間，林澤的淚水便奪眶而出。
淚如雨下。
“奶奶！”林澤跪在牀邊，哭得不能自己。
葉舒走到林老太太身邊，伸手在她的鼻息前探了探。
如王嫂所說，林老太太已經沒有了任何呼吸。
面對這樣的林老太太，葉舒也沒忍住哭出了聲，“媽！媽，您醒醒啊！”
誰也沒預料到，昨天還有說有笑的林老太太今天就變成了這樣。
世事無常。
“太太！姜醫生來了！”就在此時，管家帶着姜醫生走進來。
葉舒站起來，“姜醫生，麻煩您了，我媽雖然腿腳不便，但這些年身體還算不錯，您幫忙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的。”姜醫生放下醫藥箱，走到牀邊，檢查了一番。
須臾，他擡頭看向葉舒，“林太太，老人家已經九十多歲的高齡是壽終正寢，生老病死是常事，您節哀。”
這是葉舒第一次這麼直面的面對生死。
雖然老太太從前做了很多讓她恨之入骨的事情，可人現在已經沒了，死者爲大。
聽到醫生的宣佈，周圍的傭人也開始悄悄抹眼淚。
氣氛變得悲傷起來。
不多時，林錦城也匆匆趕回來。
“阿舒！媽怎麼了？”
葉舒看向林錦城，“媽她已經走了，姜醫生說是壽終正寢......”
林錦城的眼睛也在一瞬間就紅了。
“林先生節哀。”姜醫生接着道：“老夫人走得非常安詳。”
九十多歲的人，按照京城的習俗，也是喜喪。
林錦城轉頭看向躺在牀上的林老太太，神色有些悲慼，倒也沒有多大的悲傷。
他這一生的顛沛流離，妻離子散包括失去一條腿，都是林老太太一手所爲。
有些傷痛不是說忘就能忘的。
如果不是後來有葉灼插手，他和葉舒很可能會此生不復相見。
他雖然是林老太太的親生兒子，但對林老太太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恨的。
不過，現在人已經走了，再大的恨也應該放下。
林老太太本就腿腳不便，如今壽終正寢，對她也是一種解脫。
林錦城很快便鎮定下來，轉頭看向葉舒，接着道：“我去通知大哥三哥四哥，阿舒，你跟着管家料理下後面的事情。”
“好的。”葉舒點點頭。
林錦城很快便通知了林家的四個兄弟。
除了林清軒之外，其他三個哥哥都在東南西三個方向，就算是坐飛機過來也要兩三個小時。
聽到這個消息後，大家都非常震驚，誰也內想到林老太太會突然故去。
林家四兄弟立即拖家帶口的趕回來。
第一個回來的是林清軒。
“媽怎麼好好的就沒了？昨天不是還很精神嗎？”林清軒問道。
跟所有人一樣，林清軒也覺得非常意外。
第一時間就想起了昨天的林老太太。
昨天林老太太還跟他說，等過年的時候，要帶着小林致一起出國玩。
怎麼今天......
林錦城嘆了口氣，“姜醫生說是壽終正寢，畢竟年紀也大了。”
林清軒跟林錦城一樣，對林老太太的感情尤其複雜，當年林老太太以死相逼讓他娶趙書寧，趙書寧走後，她有阻撓他跟夏小曼在一起，雖然後來及時醒悟，可林老太太確確實實的耽誤了他大半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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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在人已經走了，爲人子，他應該爲母親披麻戴孝，送老人最後一程。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
林清軒點點頭，“咱媽這個年紀已經算是喜喪了，你也別太傷心。”
“嗯。”
語落，林清軒接着道：“大哥二哥三哥他們都通知了嗎？什麼時候到？”
林錦城道：“都已經通知過了，他們坐最近的一趟航班過來，大概兩三個小時就能回來。”
林清軒接着問道：“紙錢鞭炮都準備好了嗎？”
林錦城道：“管家已經準備了，上路錢準備大哥二哥三哥回來後再燒。”
京城這邊的習俗是，人走之後要立即燒上路錢，這筆錢必須由侍者的子女親手燒，否則去世的老人就收不到，黃泉路上也走不安穩。
燒了上路錢之後，子女才能跟親朋好友發訃告，隨後在家停靈三天，再送去火葬場，由親朋和好友們送最後一程。
“行。”林清軒點點頭，“你安排好了就行。”
除生死無大事。
雖然場面上的事情林錦城已經安排好了，但還有很多瑣碎的事情需要處理，林清軒自然也是不得閒的。
夏小曼抱着孩子跟葉舒聊天，“阿舒，你說說這人啊，真是跟做夢一樣，這老太太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就什麼事也不知道了。”說起這事，夏小曼也是唏噓不已。
人生如夢，夢如人生。
“其實人生也就是一閉眼和一睜眼的事。”葉舒輕嘆一聲，擡頭看向夏小曼，問道：“四嫂，你還恨嗎？”
聞言，夏小曼的臉上說不清楚什麼神色，看着葉舒道：“說不恨是假的，她當時怎麼對我你應該很清楚，但人已經走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她畢竟是清軒的媽，阿致的奶奶。”
她沒必要跟一個已經西去的計較。
“你說的對。”葉舒看向遠方，“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
“你呢？”夏小曼接着道：“她對你的傷害可比我深，你還恨不？”
“我跟你一樣。”葉舒回答。
夏小曼伸手擁抱了下葉舒，“其實你纔是最不容易的那個。”
葉舒道：“四哥也很不容易。”
林清軒對趙書寧愧疚了大半輩子，也控制了大半輩子。
夏小曼點點頭，“這個老太太呀，可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生的五個兒子都是響噹噹的大人物，她雖然有點作，但手段是有的，要不然也不會把孩子們都培養的都這麼優秀。
不多時，林家的其他三個兄弟也都到了。
一路風塵僕僕。
人都到齊了，接下來就是商量林老太太的後世，林家的兄弟們哥哥都是大人物，兒孫輩也都不差，林老太太又是喜喪，喪事自然不能太過簡化。
林老太太有五個兒子。
孫輩有十四個，重孫輩有八個，一家子老老少少，加上媳婦孫媳婦，等林家的無兄弟全部聚齊之後，一共有四十多號的人，如果不是林家莊園大的話，還真容不下這麼多人。
小孩子還不懂什麼叫生死，幾個小孩子聚在一起，打打鬧鬧的。
林家老大林清凡的小孫子林陽今年兩歲，對生死的理解更是模糊。
林陽看着躺在冰棺裡的林老太太，有些好奇的看向吳湄，“奶奶，是不是死了就都要躺在那裡？”
“嗯。”吳湄點點頭。
林陽接着道：“那太奶奶以後還會回來嗎？”
“不會了。”吳湄回答。
林陽微微蹙眉，問道：“爲什麼不回來了？我想讓太奶奶回來。”
吳湄解釋道：“人都會有生老病死，你太奶奶已經走了，以後再也不會回來了。”
“那她會去哪裡呢？”林陽接着問道。
吳湄道：“去天堂。”
“天堂？”林陽的眼睛都亮了。
“嗯。”吳湄點點頭。
林陽接着道：“我在動畫片上看到天堂可好玩了！奶奶，我也想去死一死，看看天堂長什麼樣！”
此言一出，吳湄立即伸手捂住林陽的嘴巴，“我的小祖宗，這話可不能亂說！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爲什麼？奶奶你是說死了就可以去天堂嗎？我也想去天堂！”林陽道。
吳湄立即抱起林陽，往靈堂外走去。
看吳湄臉色不對，葉灼問道：“大伯母，您怎麼了？”
“還不是這個小祖宗！都快氣死我了！”吳湄壓低聲音，跟葉灼說了事情的經過。
葉灼道：“小孩子不懂事，童言無忌沒關係的。”
“阿湄！”就在此時，空氣中傳來林清凡的聲音。
“怎麼了？”吳湄回頭。
“過來一下，有事找你！”
吳湄正準備抱着孩子過去，葉灼朝吳湄伸出手，“大伯母，把陽陽給我把，我來跟她解釋。”
“好。”吳湄將孩子交給葉灼，“灼灼，那就麻煩你了。”
“都是自家人。”
小林陽立即緊緊抱住葉灼的脖子，撒嬌道：“我最喜歡仙女姑姑了！”
葉灼抱着林陽往外走。
林陽好奇的道：“姑姑，爲什麼太奶奶能去天堂，我不能去呢？”
葉灼解釋道：“因爲那個地方你去了之後，就永遠回不來了。”
“爲什麼？”
“人呢，有兩種狀態，第一種狀態是活着，第二種狀態是死了......”
葉灼剛解釋到一半，身後就響起岑少卿的聲音。
“領導！”
葉灼回眸一看，“你不是在前面忙嗎？”
“現在不忙了。”岑少卿的目光落在林陽身上，這個小屁孩的手居然放在葉灼的領口上。
膽子真是太肥了。
這個地方，平時他都不敢放！
好氣哦！
岑少卿伸出手，“我來抱他吧。”
林陽立即緊緊的抱住葉灼，“我不要你抱！我要仙女姑姑抱！”
岑少卿一席黑衣黑褲，還冷着臉，一看就是不好惹的樣子。
林陽雖然年紀小，但他很有眼力的。
知道誰好惹，誰不好惹。
岑少卿一看他這樣，就更氣了，這個小傢伙，如果是他兒子的話，直接就扔垃圾桶了！
岑少卿從口袋裡摸出一顆包裝好看的糖果，“我有糖。”
一看到七彩糖紙，林陽的眼睛都亮了，“哥哥，你抱抱我吧！我好喜歡你！”
哥哥？
聽到這個稱呼，岑少卿不着痕跡的蹙眉。
林陽叫葉灼哥哥，叫他叔叔，那他不跟他成一輩，要叫葉灼姑姑了？
這可不行！
“叫叔叔。”岑少卿摸着林陽的腦袋道。
“你明明就是哥哥。”林陽謹記媽媽的教誨，在路上遇到帥氣的叔叔，一定要叫哥哥。
“叔叔。”岑少卿接着道：“叫叔叔我就抱你。”
當然，要是叫姑父的話，就更好聽了。
不過這話岑少卿也只敢在心裡想想。
林陽立即改口，“叔叔。”
岑少卿伸手接過林陽。
葉灼跟在後面。
從後面看，畫面有點溫馨，三人甚至有點一家三口的樣子。
林家幾個兄弟正式發了訃告之後，不時的有人來弔唁。
林家的五兄弟和妻子們站在莊園的大門口，迎接衆人。
林家的後代們披麻戴孝，跪在靈堂前，看着有些許浩蕩。
畢竟，在現在這個時代，很多人都是獨生子，遇到這麼個大家族的，實在是少有。
林老太太的後事辦得尤其風光，前來弔唁的人更是絡繹不絕。
岑老太太站在靈堂前，看着躺在賓館裡的故人，心裡突然一空，雖然她平時很嫌棄林老太太，還罵過她是老白蓮花，可現在林老太太真的走了，她又非常難過。
這種感覺非常奇怪。
畢竟，林老太太和她是一個時代的人。
她至今還記得林老太太年輕時的模樣。
那時候她跟林老太太就是好友。
岑老太太站在靈堂前，紅着眼眶道：“都說禍害遺千年，你怎麼就先走了？不過你先走了也好，你記得幫我探探路，你是知道我的，我最怕黑了......不過我現在還不想走，你晚上可別來嚇我......”
她要親眼看着岑少卿跟葉灼步入婚姻的殿堂。
岑老太太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話，接着又道：“你要是在下面看到岑老二的話，一定要幫我問問他，問他爲什麼要做陳世美！還有，我要跟他離婚！你讓他做好準備，等我過去，立馬辦理離婚手續！”
岑老二就是岑老爺子。
當年岑家的老太爺曾經領養過一個孩子，之後纔有的岑老爺子。
說着說着，岑老太太的眼眶越來越紅，她擦了擦眼淚，接着道：“本來我還可以再傷心點的，可誰讓你後半輩子那麼作！算了算了，你走都走了，我還跟你計較那麼多幹什麼！以前叫你老白蓮花是我不好，你晚上可千萬不要來嚇我！”
語落，岑老太太走到賓館前，看着躺在冰棺裡的故人，神色非常複雜。
林老太太身體一直還行，說走就走了，連個招呼都沒打，這是不是預示着什麼？
萬一哪天她也跟林老太太一樣，突然就發生意外了怎麼辦？
林老太太深深的嘆了口氣。
她倒是不怕死，可她還沒有看到岑少卿結婚生子啊。
她怎麼能走？
岑老太太接着道：“你要是在天有靈的話，就保佑我不要跟你一樣，我要看着少卿跟灼灼結成正果，灼灼是你唯一的孫女，你一定不忍心看着她傷心對不對？我告訴你，灼灼最喜歡我這個奶奶了！我要是先走一步的話，她肯定會很傷心的！”
“那咱們就這麼說定了，你一定要保佑我！”
說了一些話，又在林老太太的靈前鞠了一躬，岑老太太這才轉身離開。
京城這邊的習俗是，弔唁完亡人以後，要去前廳吃一碗茶。
前廳聚集了一堆人。
岑老太太喝完茶，便去花園內逛了逛，剛好碰到岑少卿和葉灼帶着孩子在花園聊天。
遠遠的看過去，畫面有些和諧，岑老太太甚至能透過這一幕看到以後她有了重孫子是什麼樣的畫面。
肯定跟現在一樣溫馨。
岑老太太心裡的傷感頓時便淡去了很多，嘴角微揚，突然覺得死亡也不那麼可怕了。
畢竟她已經看到她想看到的一幕了。
三天後，林老太太正式入葬。
送葬的隊伍很長。
說來也巧，原本晴朗的天氣，在衆人到達墓園的那一刻，居然下起雨來。
身穿明黃色道服的道士掐着手指道：“從風水角度來說，水位財，恰逢老太太安葬之時下雨，說明老太太是個厚福之人，子孫後代會風調雨順，一路升官發財！”
人嘛，自然都是喜歡聽吉利話的。
在道士的這番話下，有些人甚至連傘都不打了，希望多淋點雨。
畢竟雨就等於財，多淋點雨就等於多淋些財。
......
轉眼便是一個月。
葉灼這段時間非常忙，經常在火星山一住就是三五天。
臨近綠洲項目爲期，大家都在盯着岑氏基地，在這個節骨眼時期，項目不能出任何問題。
大家都在等着葉灼官宣綠洲計劃的成功。
當然，也會有反對的聲音。
畢竟，葉灼要改造的是火星。
火星是什麼地方？
沒有空氣，溫度低至零下六十三度，質量只有地球的百分之十四，重力加速度只有地球上的百分之四十，這種環境，葉灼無論如何，也是不會培育出綠植的。
眼看着距離綠洲項目規劃時期只有一個星期，而火星那邊還沒有傳來任何消息，C國和L國開始蠢蠢欲動，科技網上全是關於YC博士綠洲項目計劃的話題。
【當年航母升空有多隆重，現在YC摔的就會有多慘！】
【一轉眼，時間都過去這麼久了！我一直覺得航母升空就在昨天。】
【怎麼說了，都過去兩年了，除了華國之外，也沒有哪個國家研究出第二艘震驚世界的航母，華國身爲科技第一國，是我們學習的楷模。而不是一味的抹黑，有些成績並不是抹黑就不存在的。】
【知道華國有一個詞叫舔狗嗎？】
【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YC的成績不可否認，她是科技第一人身份自然也是不可否認的，但諸位也不得不承認，近些年來，YC除了航母之外，並沒有其他成就，如今看來，火星計劃也泡湯了。】
【樓上的在開玩笑嗎？什麼除了航母計劃之外就沒有其他成就了？一個航母就可以直接封神了好嗎？在華國古代，她這種人都是要立廟封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