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可不懂這些,說道:“我又不想做官,幹嘛非要讓他認識我?”
朱志邦則是用種頗爲理解的表情看着他,“秦少,你是擔心手上錢沒帶夠,等下拍不下東西吧?其實我今天有特意帶了支票本,如果你看中了哪件,我可以先幫你墊付”。
“誰說我沒帶錢了?我帶着信用卡呢!”秦川認真地說,怎麼感覺每個人都覺得他是窮光蛋呢?他看起來這麼不像有錢人嗎?
朱志邦一聽這話,就越發相信,秦川是沒錢,刷信用卡才能刷幾個錢?而且這種拍賣,動輒幾百萬,哪是刷卡可以付款的?
“我知道,第一次來參加這種宴會,準備不足是正常的。總而言之,秦少如果有需求,我可以出點綿薄之力,出門在外靠朋友嘛”。
朱志邦正說着,突然見到有幾個人朝這邊走來,他立馬顧不得秦川,起身笑臉走過去握手。
“哎呀,金部長,我剛纔正找你呢,還以爲你沒到呢”。
朱志邦急着去握手的人,是一個看起來四十歲上下的男子,身材不高,五官端正,戴着金絲眼鏡,一身西裝看着頗爲精神。
在他身邊,還有幾個看似外國的賓客,也是一個個顯露着上流社會的貴族氣質。
“志邦你可別害我啊,我只是常務副部長,你這麼叫我,不合規矩啊”,金部長笑着說完,看向後面的秦川和柳寒煙,道:“秦家的大少,和柳家的大小姐,你們可能不認識我吧?”
朱志邦趕緊介紹道:“這位是財政部的金部長,金家的二少爺,也是我認識多年的兄長了,一直挺關照我們朱家的一些兄弟”。
秦川和柳寒煙恍然,難怪朱志邦這麼客氣,原來是金家的人,還是財政部的實權大官。
這樣的人物,對於經商爲主的朱家而言,確實非常關鍵,自然要盡力打好交道。
“呵呵,柳家和秦家不太接觸,不認識我也正常”,金士君倒不在意這些,對身邊幾位外賓介紹道:“這位是朱家永樂財團三代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朱志邦,幾位應該也有所聽聞吧?”
朱志邦笑容滿面地點頭,對金士君這麼給面子感到高興,開始跟那四位外賓打交道。
“這幾位,我沒看錯的話,是花旗匯豐和瑞穗銀行在大華夏區的董事長吧,至於這位是……”
朱志邦都認識這幾位銀行大佬,唯獨對最後一個鼻樑高挺,綠眼珠,不苟言笑的高個兒老外,不太熟悉,所以笑眯眯地詢問向金士君。
“這位奧涅格先生,是瑞銀在華夏區的董事長,你沒見過吧?”金士君笑着道。
朱志邦眼中閃過一絲錯愕,趕緊熱情地跟奧涅格握手,“沒想到今晚連瑞銀的負責人都來了,這還真是少見呢”。
奧涅格的反應較爲冷淡,道:“受到首長的邀請,代表我們瑞銀,來爲慈善做一份貢獻”。
這副樣子,擺明瞭如果不是二號首長邀請,他根本不想來。
朱志邦一副恍然的樣子,然後自然是大力結交,畢竟他還只是小輩,想要在家族和外面站穩腳跟,跟這些銀行大佬們處理好關係網,是非常重要的,一時間,朱志邦也顧不上身後的秦川和柳寒煙了。
秦川兩人也樂得清閒,坐在那裡,喝起了飲料。
這時,楚雲霄忽然也走了過來,對其中那一個花旗銀行的負責人打起了招呼。
“懷特先生,沒想到您也來了?”楚雲霄遙遙舉杯笑道。
花旗的懷特也公式化地笑了,“哦,原來是楚先生,你回華夏了?”
被這麼一打岔,朱志邦也看了過去,笑吟吟問:“楚老弟,你認識懷特先生?”
楚雲霄看似無意地掃了眼旁邊的秦川和柳寒煙,故意把聲音提高几分道:“當初在北美,我曾經受邀參加花旗的年度晚會,認識了懷特先生,相談甚歡,也有陣子不見了。”
說完後,楚雲霄還特意看了看柳寒煙的反應,可惜,女人並沒扭頭看他一眼。
其他幾個銀行負責人互相一詢問,知道楚雲霄是新晉的富豪,也都露出了友善的笑容。
朱志邦眯了眯眼,倒是高看了楚雲霄幾分,畢竟老外是很現實的,他們是承認了楚雲霄的實力,纔會這麼結交。
只有瑞銀的奧涅格,板着臉,從頭到尾就沒搭理楚雲霄,自顧自地喝着香檳,像是誰欠了他錢一樣。
可是,朱志邦也好,楚雲霄也好,其實都很想跟奧涅格處好關係。
瑞銀雖然看似這些年已經不比從前,國際上各種打壓,讓瑞銀失去了曾經的輝煌與神秘。
但真正上流社會的這羣人,卻是知道,那些打壓,對瑞銀而言根本只是小皮毛,真正的筋骨壓根沒動過。
能跟瑞銀建立好關係,比任何一個銀行都要靠譜地多,真正可以穩如泰山。
“奧涅格先生,我聽說貴行從今年起打算在華夏加大投資,我們金源證券正在找尋合作的銀行機構,不知道貴行有什麼條件和政策呢?”楚雲霄看似很有信心地問。
奧涅格看了他一眼,上下掃了掃,淡淡迴應:“我們不接受社會公司和企業的合作申請,我們選擇的合作對象,早就是確定好的”。
楚雲霄一陣愕然,略顯尷尬地笑笑,這擺明了,是把他給回絕了,認爲他還沒資格被選中。
坐在那裡的秦川聽到這番對話,憋不住“哧”地笑了一聲。
感慨地搖搖頭,這個楚雲霄,想來裝土豪,結果在人家瑞銀負責人眼中,他還根本不入流。
跟瑞銀董事會接觸過後,秦川大概也知道,在瑞銀眼裡值得合作的企業和個人,得到什麼層次,像楚雲霄這種富豪,其實全世界有的是,無非很多人都低調罷了。
而且光有錢是沒用的,瑞銀不差錢,差的是能夠和他們互利共贏的強大勢力,一般純粹的商業體是看不上的。
楚雲霄正好聽到了秦川發笑,頓時冷哼了一聲,“你笑什麼?”
“我笑都不能笑了?”秦川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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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可笑的嗎?”楚雲霄冷眼道。
秦川摸了摸下巴,嘀咕道:“當然是笑某些人熱臉貼了冷屁股,自討沒趣了”。
“就憑你也笑我?談不成合作是常事,總比某些人連談的資格都沒有,要來得有尊嚴,做爲一個成功人士,失敗只是促使我下次成功的動力罷了,當然,你是不會明白的”,楚雲霄不屑地恥笑了句,然後就轉身走開了。
秦川眯了眯眼,想要起身給他點顏色看看,卻被柳寒煙拉住了。
“你要動他,也得過了今晚”,柳寒煙這次不勸阻了,只是希望秦川別當場就動手,影響太大。
很顯然,楚雲霄這麼說秦川,連女人也有些不高興了。
等金士君領着幾個銀行的大佬走去座位邊,朱志邦纔回過身來,他無奈地笑着,拍了拍秦川的肩膀。
“秦少,楚雲霄這小子有點本事,年紀輕輕搞出個兩百多億資產,不是鬧着玩的,不如你跟我合作,我們永樂財團幫助你也打造一個商業帝國,如何?”
秦川把他的手打開,一臉興趣乏乏,“就你們那點錢,老子看不上”。
朱志邦無言以對,心想着小子還真是油鹽不進,要把他拉攏真不容易。
隨着晚會賓客的陸續到齊,最後壓軸的,華夏第二首長,也進入了禮堂。
在一片如海浪般綿綿不絕的鼓掌聲中,一臉溫文爾雅的首長一邊和重要的賓客握手,一邊走上講臺,開始了演講。
今年的慈善主題,是幫助那些大山裡的貧困孤兒,這些孩子的照片,被放在了大屏幕上。
“……當城市裡的孩子們,嫌棄飯菜難吃,嫌棄玩具不夠,嫌棄父母不夠寵愛他們的時候,這些山裡的孩子們,還在爲下頓飯發愁,還在渴望上學讀書,還在盼着天國的父母能夠回到他們身邊”。
原本還一臉無聊的秦川,聽到講臺上,第二首長的款款演講,不由慢慢地紅了眼眶,溼潤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