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去了一個小時。
吳玉珍還是沒出現,依然在屋子裡。
金巧玲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她好歹是年輕美容師中的第一人,無論去那裡,都被人好吃好喝地伺候着,這種站在牆根下等人的事,從來沒在她身上發生過。
“哼,你不就是個和師父齊名的老太太嘛,有必要擺這麼大的譜嗎,讓我等你這麼長時間,太操蛋了……”金巧玲望着白髮老者,心裡狠狠地吐槽着。
白髮老者在春日暖陽的照耀下,眯着眼睛睡着了。
顧小莫淡然地坐在小馬紮上,耐心地等待着,她目光空洞地注視着前方,看似眼神飄散,其實她腦海裡在彙總自己掌握的那些美容類別知識。
因爲她擁有過目不忘技能,之前看過的那些知識,全部像透明紙片一樣存儲在腦海裡,只要她意念一動,任何一頁知識都可以清晰地出現在眼前,因此,即使沒有紙筆,只靠腦子,她就可以將之前看過的知識點彙總串聯。
“師伯,吳老師什麼時候才能忙完呢?”心煩意亂的金巧玲走到白髮老者面前,重重地拍了下他面前的桌子,將老者震醒。
白髮老者滿是溝壑的臉上那雙明亮的眸子猛然睜開,瞪了金巧玲一眼:“你要想等,就安安靜靜地等着,要不想等,現在就離開。”
他的語氣生硬,隱隱帶着怒氣。
金巧玲被他這麼一訓斥,連忙賠笑道歉,說自己激動了什麼的,求老者原諒。
白髮老者從椅子上站起來,進了屋子,然後他就不出來了。
他似乎把外面的事兒告訴吳玉珍了,吳玉珍一直沒出來。
金巧玲暴躁地在院子裡走來走去,看着越來越少的顧客,到最後,整個院子裡只剩下顧小莫一個人。
她走到顧小莫面前,冷然道:“你是來找吳老師做護理的?”
顧小莫擡眼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
對於這樣一個囂張的人,她心裡全是反感,不屑和她說話。
“哎,我和你說話呢,怎麼沒反應啊,聾了還是啞巴了?”金巧玲生氣地伸腳踢顧小莫。
顧小莫靈巧地一跳,躲開她的腳,淡然道:“我之所以不迴應你,是因爲我不想和沒素質沒教養的人說話。”
“你說誰沒教養,你纔沒教養,你全家人都沒教養……”金巧玲跳着腳罵道,又對跟着她的那兩個人揮揮手,讓她們一起罵顧小莫。
“安靜,不要吵了。”就在這時,最後一位顧客從屋子裡走出來,白髮老者也走出來,在他身後跟着一位帶着金絲框眼鏡的白髮老太太,老太太肌膚白嫩細滑,一頭銀髮梳理的一絲不苟,步態輕盈,身材完美,若非那頭銀髮,說她三十歲也有人信。
顧小莫一眼就認出此人是吳玉珍,她臉上露出微笑,張嘴打招呼。
然而,顧小莫的話還沒說出來,金巧玲已經搶着說道:“吳老師,你好你好,我是金巧玲……”
她說話的語氣分外的親切甜蜜,如同一個撒嬌的小姑娘,蹦蹦跳跳走到吳玉珍身前,直接伸手挽起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