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麓的夜晚有些清冷,即使在帳篷裡,也是涼意襲人。
宋劍噴吐着酒氣,和凌蘇一起進了小帳篷,帳篷的空間不大,除了簡單的桌椅衣櫥外,就剩下一張木板搭成的牀鋪。很顯然,這馬懷遠是按照小夫妻的標準來接待宋劍和凌蘇的,那牀鋪雖然簡單,只是一個木板,不過木板上鋪着厚厚的毛氈,定然是十分舒服的。
“羊肉可真好吃,馬奶酒也不錯,比我在姑蘇市時喝到的,好多了,”宋劍說着,掏出水壺洗刷用具,簡單的洗刷了一下,這個地方的水源還是很豐富的,不像是在沙漠地域,洗刷都不行。
凌蘇在席間禁不住勸,也喝了一些馬奶酒,她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洗刷過後就和衣躺在了牀上。
宋劍熄滅了燈源,脫掉鞋子便躺在了凌蘇身邊,伸手摟住了凌蘇的肩膀。
“你幹嘛?”凌蘇雙手護在自己的胸口,在黑暗中問道。
“睡覺,休息一下,”宋劍很自然的說道,然後把胳膊放在了凌蘇的脖子下面。
“睡覺你摟我幹什麼?”凌蘇依然是冷聲問道。
宋劍很自然道:“你沒發現天氣很冷嗎?這樣暖和一點,睡吧。”
凌蘇不再說話,看來這個理由暫時成立了。
很快,凌蘇綿長的呼吸聲響起,雖然身邊睡着一個男人,但是很奇怪,凌蘇並沒有感覺到多麼的彆扭,相反,一種安全的感覺在心頭升起,讓凌蘇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宋劍環抱着凌蘇,疲倦感漸漸升起,他閉着眼睛,手搭在凌蘇的小腹上,也沉沉的睡去。
夜深了。
遠處突然響起馬羣的驚叫聲。
宋劍和凌蘇同時睜開眼來,傾聽着,很明顯。不僅有附近馬羣的叫聲,還有人的腳步聲,應該是有人驚動了馬羣。
沒多久,不遠處馬懷遠的帳篷亮起了燈光。
“誰啊!”這是馬懷遠的聲音。
“請問去托木爾峰怎麼走?”遠處一聲粗獷的聲音問道。
“繞過這個山頭,就能看到了。往西北直走。最高的那座山,就是了,不過路不好走,可以到山下換乘汽車。那邊有療養院,有汽車能夠到,”馬懷遠詳細的解釋道。
“謝了,”那人道了聲謝,便遠遠的離去了。
馬懷遠嘀咕着。重新睡覺去了。
“又有人去托木爾峰了,”宋劍低聲道,“深夜趕路,看來大家對那些靈草都是志在必得啊。”
“嗯,”凌蘇張了張嘴,“拿開你的手。”
“你說,咱們到了那裡,會不會好東西都被人搶光了,”宋劍假裝沒有聽到。問道。
凌蘇鬱悶了,她擡手,一把掐住了那隻放在自己胸口的魔爪,然後猛地一捏一扭。
宋劍趕緊縮手,驚叫道:“幹嘛這麼狠毒?”
“再敢亂動。我就砍了你的手,”凌蘇道。
宋劍嘿嘿一笑,手掌再次落在了凌蘇的身上,不過這一次。可不是放在凌蘇的胸口了,而是放在了凌蘇的小腹上。
凌蘇扭動了一下身體。也沒開口訓斥。
“你能聯繫上你們陰陽門的太上長老嗎?”宋劍問道。
“沒法聯繫了,這裡是大雪山,普通的通訊設備根本不行,一些軍用通信設備以及強力短距離通信設施,我們陰陽門並沒有,”凌蘇解釋了一下,“我們這個門派,一向都是淡出世外的。”
宋劍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你身上爲什麼會有香味?”宋劍突然換了個話題。
“嗯?”凌蘇一怔,思維有些跟不上宋劍,前邊還說着陰陽門的事情,現在又轉變到香味了。
“嗯,你的脖子這裡,有股淡淡的香味,像是,荷葉的味道,”宋劍說着,鼻子在凌蘇的脖子下面拱來拱去。
“去你的……癢……你挪開,”凌蘇不安的晃動着脖子,腦袋往宋劍那邊一轉,卻是感覺嘴脣猛地碰到了兩片同樣柔軟溼潤的軟肉。
宋劍的手摟住了凌蘇的脖子,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雙脣狠狠的印在了凌蘇的小嘴間。
“唔……”
凌蘇發出了一聲悶哼,隨後便沉寂了。
半晌,凌蘇氣喘吁吁的推開了宋劍,黑暗中,凌蘇感覺到自己的臉在發燙。
“咱們繼續吧,”宋劍低聲道,事實上,此刻他的嘴雖然離開了凌蘇,但是雙手卻是依然在凌蘇的衣服內遊走着。
“停……別捏那裡……你好惡心,幹嘛把舌頭伸過來,”凌蘇按住了宋劍那張作怪的大手,憤然道。
“……”宋劍一陣無語,“什麼感覺?”
“冰火雙重天,”凌蘇冒出了這麼一句。
“嗯?什麼?”宋劍愕然。
凌蘇卻是身體一震,然後一把推開宋劍,道:“咱們該起牀練習陣法了。”
“……”宋劍哭喪着臉,“現在天還很黑。”
“黑了正適合,快起來,我已經想通了冰火雙重天陣法的最後一個疑問了。”凌蘇興奮的坐起身來,整理着自己的衣衫。
宋劍徹底服了,“剛纔你就在想這個?”宋劍有點很受傷,他本以爲凌蘇會很享受的。
“那我該想什麼,”凌蘇沒直接回答宋劍,“快起來啦,快點,咱們一起試一下。”
宋劍只好穿了件衣服,從牀板上站起來。
“冰火雙重天需要兩名內氣境武者才能施展,不過需要天一陣作爲基礎,你快點再鞏固一下天一陣芒,等你熟練了,咱們就可以練習冰火雙重天了,”凌蘇拉着宋劍的胳膊,興奮的往帳篷外走去。
宋劍只好跟着凌蘇出了帳篷,這個女人,難道剛纔接吻以及摸她胸口,她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嗎?事實上,凌蘇當然不可能沒感覺,也正是那奇怪的感覺,讓凌蘇想通了冰火雙重陣的最後一道難關。
出了帳篷,外面一片燦爛的星空。宋劍擡頭凝望,有那麼一瞬間,他有種回到了大宋朝時的感覺,那時候的天空,也是如此的羣星耀眼。可是至從在姑蘇市生活之後。晚上就連月亮都很難看到了。
凌蘇帶着宋劍,遠離了這個小村落,到了一塊凸起的大石頭後面。
“你來試試天一陣,”凌蘇道。
宋劍點了點頭。他知道,現在爭分奪秒的練習陣法,當然會非常的有好處,別的不說,單單是天一陣芒。如果能夠掌握好的話,宋劍的實力會有一個很大的進步。現在的宋劍,手握魚腸匕首,遇到普通的內氣境中階武者,自然是秒殺,但是遇到春秋六門中的內氣境武者,可就沒那麼好運了,春秋六門中的長老,當然會有一些凌厲的手段。就像是凌蘇。如果凌蘇也是一位內氣境中階武者的話,宋劍定然不是凌蘇的對手,單單是陰陽大典中的很多秘術,就足以襲殺宋劍了。
宋劍收起所有的心思,他凝氣屏息。回想着今天中午時對天一陣的感悟,控制內氣瞬間遍走身體十二奇穴,隨後控制着內氣外放的量。
天地間一道能量猛地波動而起。
宋劍手中“刷”的下光芒一閃,一道泛着魚鱗樣光芒的匕首出現在宋劍的手中。那魚腸劍吞吐着猩紅色的劍氣。
宋劍控制着天一陣芒,配合着魚腸劍氣。“刷”的一下朝着那塊巨石劈去。
“哧”的一聲,巨石竟然被宋劍手中的魚腸劍生生劈開了一半。
凌蘇點着頭,道:“嗯,雖然還不能自由控制,但是已經做得很好了,其實真正的天一陣芒,是可以控氣成水的,看!”
說着,凌蘇單臂一揮,她的指尖吞吐出一道光芒,隨後那光芒閃了幾閃,朝着巨石上落去,“哧哧哧哧……”,那道光芒落在巨石上,竟是變成了密集的雨箭,打在了石頭上。
宋劍暗暗心驚,這天一陣果然有些門道,不過,雖然能夠化成雨箭,威力卻是很小,當年錢不多手掌一揮,方圓五米內的雨滴全部化成雨箭,那纔是真正的凌厲。
凌蘇稍稍點撥了一下宋劍,便接着說道:“接下來咱們練習這冰火雙重天吧。”
“要接吻嗎?”宋劍笑道,“我看你是在接吻的時候纔想通的。”
凌蘇瞪了宋劍一眼,“不需要!”她沒好氣的吼了半句,隨後想了想,道:“不過,卻是需要心意相通,而且要咱們兩個身體接觸才行。”
宋劍來了興趣,道:“你快說說,這冰火雙重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凌蘇“嗯”了聲,解釋道:“總的來說,便是你我二人將內氣聯通,男子屬陽,心爲火陽之髒,所以男子抽取內息從胸口心陽穴外放,女子屬陰,腎爲水陰之髒,所以女子抽取內息從腎陰穴外發,男女聯手,利用自身臟腑穴道,強行引動天地間的冰火屬性的玄氣,同樣,也是利用共振原理,進行激發。”
宋劍聽了凌蘇的解釋,明白過來,看來這冰火雙重天的原理倒是和天一陣有些相似,只不過天一陣所激發的天地玄氣是混沌的,而冰火雙重天所激發的天地玄氣,則單一了一些,具體說來,就是男子利用自身的陽氣激發天地間的火屬性玄氣,而女子利用自身的陰氣激發天地間冰水屬性的玄氣,如此而已。
“好,我明白了,咱們怎麼練習?”宋劍問道。
“嗯,這個陣法必須是一男一女配合使用,咱們先來練習內氣相通之法,咱們相對盤腿而坐,你的手抵在我的丹田處。”凌蘇說着坐了下來。
宋劍在凌蘇對面坐了下來,伸出手掌。
“是抵着我的丹田穴,丹田穴在小腹上,不在胸口上,”凌蘇憤恨罵道。
宋劍“哦”了一聲,道:“天太黑,沒看清楚。”
凌蘇咬了咬銀牙,然後接着給宋劍講解起具體的行功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