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辦啥事兒啊?”
劉芒放下筷子,一臉詫異地看着歐陽楠楠,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歐陽楠楠微微一笑,道;“芒子,其實你一直忽略了咱村自有的優勢。”
劉芒聽了更是蒙圈,忙問;“好了楠楠,快說吧,我忽略了啥?”
“山貨!”歐陽楠楠說道;“這就是我冒險去後山的原因。”
劉芒聞聽一拍腦門,“可不咋地,我小的時候咱村有不少人到後山採山貨呢,啥都有,可好吃了。”
一旁坐着的徐長志咧了咧嘴,說;“山裡的山貨確實不少,聽說還有野山參呢,可那裡經常有野狼出沒,沒人敢進啊…”
提到野狼,劉芒倒吸了一口涼氣,的確山裡有野狼出沒,而且狼的個頭是出奇的大,還異常的兇猛。
歐陽楠楠若不是剛親身經歷過,她是絕對不會相信有野狼這一說的。就是因爲她壓根兒不信,所以纔沒有理會宋二嘎的話,孤身進了後山,差點沒被野狼給吃了。
這的確是個大問題。
“可以上報給有關部門,進山打狼。”歐陽楠楠說道;“這件事必須得重視起來了,溫泉山莊一旦對外營業,將會有很多人到石佛山旅遊,萬一有遊客勿入後山遭遇野狼的襲擊,到那時事情可就嚴重了。”
劉芒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歐陽楠楠說的一點沒錯,採山貨是小,傷人是大啊!
山裡有野狼的存在總是一大隱患,早早晚晚得出事兒,而且一出事兒還得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這件事我會盡快跟上頭彙報一下的,謝謝你楠楠,要不是你,我們非得等到出人命了才能意識到。”劉芒是發至內心的感謝歐陽楠楠。他原本以爲自己做的已經夠好的了,可現在這麼一看,離“好”還遠着呢,他必須得時時刻刻地鞭策自己,絕對不能再有自滿的心裡存在了。
“芒子,說謝謝的應該是我纔對。”歐陽楠楠拿起桌上的酒瓶,起身走到了劉芒的身旁,給滿了一杯酒,然後雙手端着酒杯遞到了劉芒的面前,“芒子,謝謝你的救命之恩,請喝了這杯酒。”
劉芒是老臉一紅,急忙起身接過酒杯,“楠楠,你這是幹啥啊…”
歐陽楠楠將紅脣湊到了劉芒的耳邊,小聲說了句;“芒子,我欠你的,這輩子都欠你的…”
這話只有劉芒一人聽得到。
一直在那別別愣愣的張翠花擡手拍了下桌面,“咳咳,當我是空氣呢。”
歐陽楠楠意味深長地又看了劉芒一眼,然後坐回原位。
劉芒端着酒杯也落了座,剛要去喝,便被張翠花給攔住了,“喝啥喝,馬上就要結婚要孩子了,從現在起,把酒給我戒了。”
“嬸…就喝這一杯,以後我保證再也不喝酒了,煙也不抽了。”
“不行,說戒就戒,現在就不準喝了。”
劉芒臉色不大好看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自己的老丈母孃是一點面子也不給啊。
歐陽楠楠急忙對劉芒說道;“芒子,嬸子說的對,要孩子前千萬不能喝…”
她的話還不等說完,劉芒一揚脖把酒喝了。
這一下,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
在座的誰不知道張翠花是個啥脾氣啊。
劉芒喝完,把酒杯往桌上一放,對張翠花說道;“嬸,我劉芒說到做到。酒從此以後我不喝了。”
張翠花氣得是臉紅脖子粗,她覺得自己的老臉算是徹底丟沒了,當即發飆…
稀里嘩啦…
“我讓你喝!…”
張翠花掀翻了桌子。
皮萬山憋不住勁了,自己的老孃們當衆幹出這種過分的事,他要是再無動於衷,以後還不得被村裡人戳折脊樑骨啊。
啪啪!
皮萬山二話沒說,上去就抽了張翠花兩個嘴巴。
“你…你敢打我…”
張翠花說完伸手就去撓皮萬山,“我跟你拼了…”
徐長志和楊小香慌忙上去拉架。
這院子裡可就亂作一鍋粥了。
劉芒坐着沒動,他現在也是滿肚子的火氣無處發泄。
歐陽楠楠是滿心的自責,跟着一起勸架,期間還捱了張翠花兩撇子。
鬧騰了好一陣,方纔消停了下來。
“芒子,還不過來跟你老丈母孃承認錯誤!”
徐長志厲聲喝道,不過眼睛是一嘰咕一嘰咕的。
劉芒這會兒氣也消了,低着頭走到張翠花的面前,“嬸,對不起,我錯了,你打也打得,罵也罵得…”
“不敢!”張翠花餘怒未消地揚了一下手,“劉芒我告訴你,你跟婷婷的事黃了!”
“放屁!”皮萬山一瞪眼,“孩子的事你說了不算。”
“哎呀!咋地皮萬山,我說了不算你說了算唄?”張翠花這火又上來了。
“對!這事兒我還就說了算了,你能咋地吧?”
“行,有你的皮萬山。我今兒個就把話給你撩這兒,只要我不死,這事兒就成不了,有種你就弄死我…”張翠花改變了戰略,硬的不行玩賴的。
“你!你!哎…”皮萬山往地上一蹲,氣的直抽自己嘴巴,“我咋就娶了一個這麼敗家的媳婦呢…”
這就是一杯酒惹的禍,不過劉芒是一點也沒有後悔。這就跟一個膿包似的,捅破了膿流出來也就好了,不然在裡面憋着,這包就得越來越大。
最終還是皮萬山認慫了,老老實實地跟着張翠花回了家。
徐長志想開口勸劉芒幾句,卻被劉芒給擺手打斷了。
“好了徐叔,這事兒我會處理明白的,我現在就想一個人靜靜…”
“好吧…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外人也不好多說啥。”
劉芒點了點頭,隨後離開了村部。
楊小香無奈地嘆了口氣,喃喃道;“貪上翠花嫂子這麼個老丈母孃,也真夠芒子受的了…”
“哼,張翠花的臭脾氣還不是被皮萬山給慣出來的。要是換做我,一天非削她八遍不可。”徐長志氣呼呼地說道。
“皮叔剛纔可打了翠花嬸的…”歐陽楠楠說了句。
徐長志聞聽苦笑了下,對歐陽喃喃說道;“那兩巴掌,夠你皮叔跪小半年的搓衣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