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一襲玄色長袍,看上去儀表非凡,比起他那看上去輕浮而自命風流的兒子王鵬,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可是秦明月卻是直覺的厭惡眼前這個人,不知道爲什麼,哪怕他表現得再風度翩翩,秦明月也覺得是假像。
也許是他的眼神太過鋒利,攻擊性太強,所以才讓人覺得不好相與。
對於這半空出現的修士,對於這充滿質問的語言,摩伽根本就不想理會,在這個長青大陸,會有什麼人有資格質問他嗎?!答案當然是沒有!
而身爲現在長青大陸修爲最高的修士,一隻腳已經踏進凝神境的王天成,自認還是有這個自傲的資本,可以質問別人的。
所以,他這句話說得十分不客氣,沒等到大殿裡的人驚慌失措,也沒聽到回答,王天成十分不滿意,這還真是不把他放在眼裡啊!
可是,等他一腳踏入金山派的大殿看到坐在上首的摩伽的時候,瞳孔就是猛的一縮:好強!
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強大的人,在整個長青大陸,從來沒見過這麼強大的修士,哪怕是以前的金山老祖,說句不客氣的話,王天成也沒有放在眼裡過。
之所以金山老祖可以在長青大陸一直穩居第一風頭無兩,只是因爲王天成自認爲不屑與金山老祖爭這些個虛名,兩人井水不犯河水就好。
可是現在,面前的這個人就像是憑空出現在長青大陸,有着他看不穿的修爲與實力,王天成第一感受到了危機感。
他的腳步一頓,對着上首的摩伽拱了拱手:“不知道道友如何稱呼?是哪個門派的?”
對於王天成來說,這句話已經說得很客氣了,如果不是因爲看不穿摩伽的修爲,他肯定連問也不會問的。
在這個實力至上的世界,只有實力才能受到尊重。
可是對於摩伽來說,王天成與這裡的這些修士並沒有什麼區別,都只是他的小千世界裡的一個修士而已。
至於修爲的高深與否,實力是否強大,都沒有什麼關係,整個長青大陸上的所有生靈,生死也只是在他一念之間的事情。
在一個人眼裡,一隻強壯的螞蟻和一隻瘦弱的螞蟻有區別嗎?
當然是沒有區別!
摩伽懶洋洋的連眼風都不肯給他一個,自顧自的說道:“本座暫時就住在金山派,你們這些人可以滾了。”
王天成的一張臉立即白了紅,紅了青,青了紫,氣得一連變了好幾種顏色,這已經不是輕視的問題了,這完全就是無視他啊!
就算是修爲比他高那麼一點點,也不可以這樣無視他!
王天成大怒,看着摩伽陰沉着臉道:“道友這是看不起王某?”
王鵬對於剛纔第一個修士的爆體而亡記憶深刻,生怕摩伽一不高興,王天成就成爲第二個爆體而亡的修士,連忙鼓起勇氣衝上前來,一把拉起王天成的胳膊往外拖,一邊對秦明月緊張道:“美人兒,這是我爹!”
言下之間,你們可得手下留情,至少得看在我的份上別讓我爹爆了。
王少爺,王公子,你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覺得你自己有那麼大的臉面?
秦明月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哦。”
她完全不知道怎麼回答纔好,北流光聽到王鵬這麼莫名其妙的介紹他爹,直接黑了臉,對王鵬喝道:“你爹是哪個跟明月有什麼相關?”
王鵬脖子縮了縮,不敢亂說話,他是被這些彪悍的人嚇到了。
偏偏把兒子當成眼珠子看的王天成此時來了一句神回覆:“兒子,你還是第一次向女修介紹你爹,來,告訴爹,這個女修是不是對你來說,意義完全不一般,想將她娶回家那種?”
他此時才抽空看了一眼秦明月,纔剛入靈湖境的修爲,低是低了點,可是難爲兒子喜歡啊,修爲低就低點吧。
我的祖宗哎,你可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王鵬急得伸手去捂他老子的嘴:“爹,你別亂說話。”
北流光身上的氣壓一瞬間低下來,讓邊上的人不由自主感到壓力,許多人已經膝蓋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這還是秦明月發現得及時,伸手拉了北流光一把,不然,這大殿周圍,此時除了他們幾個坐在椅子上的人,就再也沒人站着的人,全得壓趴在地上。
王鵬一個踉蹌差點跪倒,還是王天成仗着修爲高勉強拉住他,心裡已經掀起驚濤駭浪,這股壓力,太強大了!
北流光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明月是本君的未婚妻,下次再讓本君聽到你亂說一個字,休怪本君不客氣。”
王鵬連忙搖頭:“不會不會,我知道美人兒是前輩你的媳婦,沒有亂說過。”
北流光聽到他這句話,臉色才稍爲好看了些:“你知道就好。”
他收起了剛纔忽然瀑漲的氣勢,衆人這才覺得壓力一輕。
王天成詫異的看向北流光,剛纔竟然忽略了,眼前這個俊美到精緻的年輕修士,竟然有這麼強大的修爲,僅憑氣勢就能將所有修士全部壓制!
天啊,這幾個到底是什麼人?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
他正在心裡猜測着北流光一行人的來歷,金山派之外,整個長青大陸所有宗門勢力的人,陸陸續續都來了。
收到各自弟子的傳訊符,他們自然要趕過來看個究竟,抱着不能讓別的門派修士點了好處的心理,一個個都以最快的速度動身。
除了王天成因爲修爲最高來得最快,其他人都是前後腳,金山派一時間降下許多飛行法器來,看着其他門派的修士,每個都心照不宣的笑笑。
再然後就笑不出來了,因爲摩伽剛纔的動作,此時的金山派,除了沒有護山大陣之外,看起來就和最繁盛的時候一模一樣,哪裡像是沒落的樣子?
衆人心下都在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麼,金山派爲什麼還會是原樣?如果說他們手下的修士這麼謙虛禮讓,分毫不取,嗯,到下輩子他們都不會相信。
正這麼想着,就看見王鵬把王天成從金山派的大殿裡拽出來。
王鵬正跟王天成說道:“爹啊,你就低調點吧,這次是美人兒看在我的面子上,所以他們纔沒有對你怎麼樣,要是有下次,你兒子我也保不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