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被這個大漢弄出來的動靜驚得站了起來,四處張望着。
可是,好一會兒都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妥之處。別說是人了,就連一隻飛鳥的痕跡都沒有。
“你特麼的是不是昨晚做多了,今兒暈了頭?”那個臉上有一個疤印的二弟走過來,一巴掌糊在了這大漢的後腦勺上面,“有個屁的人影!是你自個兒沒看路,踩到了什麼石子兒蹦起來把自己給弄疼了吧?!”
其他人雖然沒有說話,但臉上的表情分明也是同一個意思。
這大漢疑惑地看了看四周,的確是一片安靜,根本看不出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再看了看地上隨處可見的石子兒,還有他手腕上的那個被砸出來的小紅點,疑惑地摸了摸。
難道,真的是他想太多了?
那個大哥此時也坐回了椅子上:“想什麼呢!真以爲這是武俠世界,有那種用花啊葉子什麼的做武器的高手?就算有人藏在暗處,要是用槍啊箭啊這一類的武器還好說,用石子兒?誰有那個能耐!”
其他人一聽,這倒也是啊!
怎麼可能呢?
就算是隔着一兩米的距離都很難用那麼小的石子兒瞄準人的手腕吧,還要有那麼大的力度,根本就不科學啊!更別說是躲在暗處不被他們發現了,那至少也得有個十幾二十米的距離吧?說到底,肯定還是這小子自己迷糊了,嚇了他們一大跳。
“行行行,就當是我想岔了,大哥你別見怪!”
那個大漢自己也想不通是怎麼一回事兒,乾脆利落地認了個不是,然後幾人又想動手了。
這一次,四個對榮季安他們出手的男人一排排地齊齊跪倒在地上!
四人當時只覺得腿彎像是被什麼東西砸中,一股劇痛傳來,下一刻他們就對着榮季安四人跪下了……
這一次絕對不可能是誤會!
原本已經放鬆下來的一羣人一下子變得高度緊張了。
剛剛一個人被襲擊,還能是巧合。但這一次,四個人同時被攻擊,而且連跪下去的時間都是一樣的,怎麼可能還是意外?
真的有人!
“到底是誰在裝神弄鬼?!”那個坐在椅子上的大哥一下子站了起來,“給老子滾出來!”
而他的那個二弟居然從背後的兜裡掏出了一把黑色的手槍!
榮季安他們一看到那東西,腦袋裡頭就已經在嗡嗡作響,背後一陣冷汗直冒。
他們沒有想到這些人手裡居然有槍!
不過,看樣子應該只有那一把,這倒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
只是,就這一把槍,威懾力也是十足啊。
榮季安他們大概能夠猜到,躲在暗中出手的應該就是伊芙了。剛纔他們見到這些人齊齊跪下的時候,心裡還有些暗喜。但現在,他們只祈禱伊芙千萬別被逮到了。
之前被抓住,可能是淪爲和陸雨初一樣的存在。憑伊芙的性格,當然不會變成陸雨初那樣的人,遲早有一天能夠得到解救。但是,現在伊芙已經激怒了對方,很有可能會因此直接被一槍打死!
該死的,他們怎麼就幫不上忙呢?
幾人咬了咬牙。
可惜,手腳都被繩子牢牢地束縛着,別說是去跟人搏鬥了,就連逃跑都做不到。
那個大哥氣狠狠地叫了幾聲,四周卻依然是死寂一片,根本就沒有人回答他,更別說是主動站出來讓他們威脅了。
安靜地就像是之前都是他們的錯覺似的。
可是,還跪在地上的四人告訴他們,這都是真的!
那個大哥接過了二弟遞過來的槍,警惕地看着周圍,注意着任何細微的動靜,然後用手指了指那跪着的四個人。
臉上帶着疤印的二弟瞭然地點了點頭,然後謹慎地靠近了那四個人。
不過,等到他走近之後,也沒有什麼意外發生。
這位二弟本來是想將四人弄起來,可他們根本就站不直身體,剛晃晃悠悠地站起來,下一刻就直接倒了下去。
腿彎上已經是淤青一片,甚至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已經腫成了青紫青紫,還泛着光的大饅頭。
而作爲兇器的石子兒還在地上和其他石頭混在一起,看起來最大也不過才他們的大拇指蓋大小,完全沒有什麼威脅力的樣子。
居然能有這樣的手段!
一羣人心裡更是忌憚不已。
“出來!”那個大哥突然對着天空開了一槍,發出了“嘭”地一聲巨響,就在他身邊的陸雨初甚至忍不住捂了捂耳朵,“再不出來,老子就把這幾個臭小子都給斃了!”
他這會兒甚至已經不再顧忌槍聲會不會讓外面車子裡的人察覺到不對勁兒。
畢竟,外面那兩個不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隨時可以抓回來。就算是她們逃出去了,也不可能在附近報警。至於陸雨初所說的什麼他們和警局的人沆瀣一氣的事情,自然是半真半假。
之前的那位倒是跟他們關係匪淺。
不過,那一位因爲出了點兒事情被人從位置上弄下來了。如今新換上去的那個負責人,就像是一塊鐵板,根本就不受他們的收買,完全是鐵面無私,甚至還搗毀了他們的幾個據點。
如果真的報警,他們這兒說不定還真得被人一鍋端了。
但是,有了陸雨初之前的那些話,那兩個女人是絕對不敢輕易報警的,等到她們回去之後,從外面找了人過來,這兒的人也就跑得差不多了。
所以,現在他們更忌憚的反而是那個藏在暗中,威脅力很大的神秘人。
只要能把對方給逼出來,有槍在手,那人就算再厲害也是血肉做的,難不成還不怕槍子兒嗎?
倒是如今這樣藏在暗處,他們根本不好下手。
至於這幾個男人,不過是他們的俘虜,就算是死了肝臟什麼的也是能用的,只不過不夠**取出的新鮮罷了。
想到少賺的那些錢,這大哥臉色就難看了幾分。本來是好好的相貌,卻被他的兇惡破壞得一乾二淨,之前的那點兒迷惑人的正氣,更是完全不存在了。
可是,他的槍也開了,威脅的話也放出去了,對方就好像是睡着了似的,根本就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這男人當然輕易不想開槍殺人。
做這一行,貪的就是中間的暴利。如果死屍好用,他不如去收購了火葬場,豈不是更方便?
所以,如果可以的話,當然是**取材更好。
而且,就因爲那個新委派過來的負責人,最近各方面查得都很嚴,他們已經很長時間都沒有找到這樣的壯年男子了。
如今一次性來了四個,在他們眼中已經不是人類,而是幾堆大鈔呀!
在沒有得到對方的迴應之下,這男人咬了咬牙,還是沒能忍心主動去破壞了自己的“財產”,所以乾脆一腳踹上了陸雨初。
這一腳看得出是花了大力氣的,疼得陸雨初“嗷”地一聲就叫了出來。
“你們不是來救這女人的嗎?”那大哥完全沒有在意陸雨初到底疼不疼,就像是在踹一個沒有生命的玩意兒似的,“再不出來,我就讓她活活疼死!”
“……”
榮季安幾人簡直無語了。
在他拿槍想要用他們的性命威脅伊芙的時候,幾人還有些提心吊膽。
一邊擔心伊芙會被他威脅,主動走出來;
一邊又要擔心自己小命不保。
但是這會兒見到他去踹陸雨初……
之前他們或許還會同情一下這個女人的遭遇,但是經過了剛剛發生的那些事情,他們只覺得這女人活該。至於這個“大哥”……
他4不4傻?
用陸雨初這個女人的安危來威脅伊芙?
將他們幾人帶進危險的就是陸雨初好嗎?!
見過誰爲了敵人把自己給賣了的。
那大哥在踹了陸雨初幾腳之後依然沒有得到迴應,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蠢事兒。
他剛剛不過是被氣急了,加上心裡不知怎麼竟然有些發慌,總覺得全身都在叫囂着“危險!危險!”的信號,所以腦子一抽才做出了這樣的舉動。
他當然不會承認自己犯了蠢,這會兒也沒有功夫去給陸雨初“一顆糖”,安慰安慰她受傷的心情了,拿着那把槍就走向了榮家安他們。
離他最近的就是劉叔。
之前本來還在看笑話的劉叔臉色一下子就發白了。
那大哥看見他這臉色,卻一下子笑了出來。
四人之中,劉叔的年齡看起來是最大的那個。如果一定要損失一個用來殺雞儆猴,這人當然是要選擇劉叔了。
這大哥陰狠狠的笑了一下,用槍托敲了敲劉叔的額頭,然後將槍口對準了他的腦門兒:“怎麼,還不出來?”
他另一隻手從兜裡掏出了一根菸放進嘴裡,旁邊的小弟之一連忙點了打火機主動湊過來幫他點燃了煙。
這大哥瀟灑地吸了一口,然後吐出了一團白色的煙霧,不急不慢地說道:“怎麼,陸雨初那娘們兒你們不在意也就算了,反正她是我們這邊的。這一個,你們也不在意?”
他拿槍口點了點劉叔的頭。
不僅是劉叔,榮季安三人也跟着身體一僵。
畢竟是自己認識的人,就這麼被一杆槍指着,隨時都有可能擦槍走火被爆頭,如果這都不緊張,那他們也算是強悍了。
劉叔自己反倒是在驚懼之後,突然冷靜了下來。反正都要死了,怎麼也不能死得窩囊,對於這種殺人如麻的傢伙來說,就算是告饒也不會有用的。
“怎麼,你們這種好人,不是最講究善良了嗎?”那個大哥也覺得不怎麼耐煩了,一直沒聽到回答,乾脆拉動了槍上的保險,“看着自己的同伴被槍指着還不出來,你的良心難道不會痛嗎?”
“不會啊,”一個年輕女孩子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然後突然停頓了一下,就像是在考慮該怎麼回答似的,又接了一句,“我的良心活蹦亂跳。”
這聲音……
榮季安他們一聽,不知怎麼剛剛還僵硬的身體一下子就放鬆了。
就連劉叔面如死灰的臉上也重新帶有了幾分希望之色。
這不是伊芙嗎?!
而且,聽到她那沒什麼情緒起伏的聲音說着這種話,明明是特別嚴肅緊張的狀況,硬是讓她弄成了表情包鬥圖的場面,幾人甚至條件反射性地在腦海裡想到了那隻小黃雞,而且很想跟着接一句“不僅不會痛,而且還美滋滋的”、“我們小仙女不需要良心”、“良心這東西我沒有”……
上一刻還在擔心自己會不會成爲槍下亡魂,下一刻腦子裡就是各種小黃雞表情包亂跳,這感覺,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麼用語言表達了。
倒是這羣歹徒完全沒有get到這個點,看榮季安幾人面上居然帶了幾分笑意,根本不像之前那麼害怕了,還以爲他們和伊芙是在嘲笑他們不敢動手,一下子就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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