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天的時間,雖然不足以認清一個人,但想要得知一個人的脾性以及實力也足夠了。
蕭暮寒加入天門這支小隊以後,對這五人也是有了一定的瞭解。那穆爾是這五人中的領袖,今年二十六歲,已經是四級鬥王,而那脾氣暴躁的穆焱雖然有二十八歲,但因爲實力不及穆爾,且不具備領袖才能,所以一直都跟隨着穆爾。
至於另外兩個青年,一個叫林蒙,一個叫劉葉,是天門的外門弟子。而那唯一的女性,叫做皇甫敏兒,是天門之下某直屬分舵的千金小姐。
本來蕭暮寒對天門也只是有簡單的認知,如今這幾天跟穆爾聊了聊,才發現這天門遠沒有他想象中那麼簡單。
天門並不像炎陽宗那樣是一個整體的宗派,亦或者說,天門之下有很多附屬機構,這種機構跟丁家那種依附於炎陽宗的情況不一樣。
炎陽宗本身是一個宗派,所有宗門弟子都在宗門內,可以說是佔山爲王的那種,有確定的門派地址,而宗派之下的那些附屬家族或者組織,像丁家那種,都是宗門內弟子所在的家族或者組織,跟炎陽宗並沒有本質上的關係。
只是平日裡依靠族內子嗣在炎陽宗習武,纔算得上是跟炎陽宗沾邊而已。
可是天門不同,天門之下有很多門派,這些門派可以自立門戶,但是都以天門爲尊,這種模式也是幾千年來沿襲下來的制度。
而這種自立門戶的門派,一般來說都是被天門列爲“外門”,像林蒙和劉葉這種,都是屬於外門弟子。
除了這種附屬機構之外,天門還有自己的直屬分舵形式的門派,這種門派一般都是天門內部高層的親信在各地建立的“小天門”,像皇甫敏兒就是其中一個分舵舵主的女兒。
至於穆爾和穆焱,則跟之前兩種都不同,他們是直接隸屬於天門管理的經營弟子。雖說天門跟炎陽宗不同,但畢竟也有自己的山門,有自己的基地,而穆爾和穆焱則是這個基地裡的弟子,這次下山便是奉門主之名前來尋找炎陽皇者留下的寶藏。
之前穆爾邀請蕭暮寒加入他們的團隊,一來是希望增加自己這方的實力,二來也是看中蕭暮寒的實力,他也像當初的司徒曉軒一樣,希望把蕭暮寒拉入天門之內。
而這幾天經過跟蕭暮寒的接觸,穆爾也是吃驚的發現蕭暮寒居然纔不過是九級師者,但是蕭暮寒所展現出的實力卻遠遠超過了一名二級王者,這種實戰實力遠遠超乎了當初穆爾對蕭暮寒的期望。
最讓穆爾吃驚的是,蕭暮寒居然還是一名煉器師!
雖然蕭暮寒沒有明確的表現出自己煉器師的身份,但是穆爾從一次偶然的談話中得知,蕭暮寒手中握有的那十三把飛刀竟是他自己鍛造而成的,作爲天門精英弟子,穆爾自然能看出那十三把飛刀的品質,那可是帶品階的兵器,如此說來,蕭暮寒也是間接證明了自己煉器師的身份。
一個小小年紀的師級修者,能越階挑戰敵人,而且還是一名煉器師,這種人,足以成爲任何門派搶奪的對象。
一路上,穆爾對蕭暮寒的態度也是因此和善不少,對於沒有多少腦子的穆焱來說,穆爾這麼做無疑是讓他感到意外,不過穆爾嚴厲警告過他,不準得罪蕭暮寒,所以他也不敢去找蕭暮寒的麻煩。
至於那兩位外門弟子,穆爾根本懶得理會,雖說林蒙和劉葉的資質也是不錯,但是還不足以讓他器重,更何況現在有個蕭暮寒,他對這二人的態度也是冷淡不少,而且作爲外門弟子,這二人平日裡只會聽從穆爾的命令,也不會去招惹蕭暮寒。
只是這六人小隊中,有一人是穆爾也不願得罪的,那便是唯一的女性:皇甫敏兒。
雖然皇甫敏兒只是一分舵舵主的女兒,但是衆所周知,天門雖然是一個門派,但早先卻是由一個家族演變過來的,而這個家族,便是複姓皇甫。而這皇甫敏兒,也正是天門內的獨一脈,而她的父親也是天門內的管理層人物,有這樣的背景,即使是穆爾也不敢得罪。
這幾天皇甫敏兒雖然一直都沒有開口說過話,但是蕭暮寒卻是發現,這皇甫敏兒一直都在暗暗關注着自己,雖然蕭暮寒並不懷疑這皇甫敏兒對自己有敵意,但被這樣一個女人暗中關注,蕭暮寒總感覺不是滋味。
這一天,穆爾等人剛剛紮營完,出去尋找食物,蕭暮寒便是悄悄離開了營地,朝着外面走去。
走出去十里有餘,蕭暮寒突然停了下來,只見他直挺挺的立在原地,淡笑道:“皇甫小姐,不知爲何一直跟蹤我?”
話音飄散在風中,沒有得到任何迴應。此時的山林靜的可怕,偶爾也只有一兩隻野鳥發出唧唧的聲音。
“你早就發現我了?”許久之後,一道幽幽的聲音傳了過來。
蕭暮寒回頭看去,只見身後百米之處,一身披黑色斗篷的女子顯出身形,正是那皇甫敏兒。
只見皇甫敏兒也沒有走上前來,而是停在原地,道:“你想怎樣?”
雖然相距百米,但是蕭暮寒還是能夠聽清楚對方的話:“皇甫小姐,這句話該是我問你吧?自從我加入你們以後,你可是一直都在暗中監視我,這一次我引你出來,就是想問個明白。”
皇甫敏兒雖然身子躲在斗篷之下,但是蕭暮寒也能感應到對方的變化,靈魂力量的強大就在於此。
“我想,跟你做筆交易,如何?”皇甫敏兒沉默了半晌,終於開口道。
“交易?”蕭暮寒微微皺眉,同時笑道,“不知這交易,建立在什麼之上?”
皇甫敏兒此刻已經作好了決定,只見她緩步朝着蕭暮寒走來,口中解釋道:“這交易很簡單,我要你幫我奪得炎陽皇者留下的寶藏。”
聽到皇甫敏兒如此說,蕭暮寒不由一怔,隨即明知故問的笑道:“現在我們不就是在結伴而行嗎?”
“蕭先生,不要和我裝糊塗,你知道我什麼意思。”皇甫敏兒繼續朝前走着,“這段時間想必你也從穆爾口中得知我們天門的一些情況了吧?”
“哈哈,皇甫小姐倒是聰明人。”蕭暮寒笑道,這幾天由於穆爾想要把蕭暮寒招入天門之下,所以對蕭暮寒的問話幾乎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則也讓蕭暮寒對天門有了很深的瞭解,沒想到皇甫敏兒這個一直不說話的小丫頭居然看的這麼透徹,居然把自己的意圖都看破了。
皇甫敏兒此時距離蕭暮寒已不足五十米,只聽她繼續道:“我父親窮盡一生爲天門效力,可最後卻被髮配到帝國邊境這種荒涼的地方做一舵之主,這口氣,我們父女倆咽不下!”
說到這,皇甫敏兒的氣勢陡然一變,蕭暮寒不由暗中戒備。
“我孃親本是普通人,受不了這裡惡劣的環境,結果因爲水土不服患上重病,後來不久便撒手人寰。”皇甫敏兒語氣冰冷到極點,“雖然我父親一直都裝作沒事人一樣,照例替天門做事,但是我能感覺到他的心已經死了,隨着我的孃親,死了!”
蕭暮寒悶哼一聲卻沒有插嘴,他現在終於看出來,這皇甫敏兒是打算背後給天門一刀,吞掉炎陽皇者留下的寶藏,從而報復天門。可是他沒有想到,皇甫敏兒接下來的話更讓他吃驚。
“這些年父親一直在暗中積蓄力量,就是爲了報復天門裡那些老頑固,雖然之前我年紀還小,父親不願意告訴我內幕,但是現在我長大了。”皇甫敏兒越來越靠近蕭暮寒,“我終於可以有力量和父親一起並肩作戰,爲我孃親報仇!”
蕭暮寒苦笑着搖搖頭:“你要我怎麼做?”
皇甫敏兒回答道:“憑你我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搶奪炎陽寶藏,但是我暗地裡派了一支隊伍緊跟在後面。等到了藏寶地點,你我與穆爾聯手,外加我那支心腹隊伍暗中協助,成功機率會大大提升,等奪得寶藏以後,再除掉穆爾他們!”
說到這,皇甫敏兒已經走到了蕭暮寒十米之內。
聽完皇甫敏兒的大計劃,蕭暮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問道:“那麼,我又能得到什麼?”
“我!”皇甫敏兒走近蕭暮寒,緩緩的揭下了頭上的斗篷。
“嘶!”
看到皇甫敏兒那突然顯露出來的樣貌,蕭暮寒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這皇甫敏兒的美,一霎那間便讓蕭暮寒迷失了心神。
如果說柳葉彎眉,櫻桃小嘴是形容人間最漂亮的女子的話,那麼眼前皇甫敏兒的美,已經無法用語言形容。此刻的皇甫敏兒宛如從天而降的仙女一般,清新脫俗,潔白的皮膚就像是玉質的一樣,彷彿散發着神聖的光芒,而她那一頭靚麗的黑色長髮毫無束縛的披撒在肩頭,如瀑布一般傾瀉而下,垂在腰間。
看到蕭暮寒那吃驚的樣子,皇甫敏兒倒是沒有任何不快,似乎早就見慣了這種表情一般,只見她微笑着看着蕭暮寒,並沒有說話。
“啪!”
蕭暮寒突然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腦門上,促使自己清醒過來,心中卻是吃驚道:“這丫頭好強的精神力,若不是我的靈魂力量還算過得去,今天可就丟大了。”
“蕭先生?”見蕭暮寒自己給了自己一巴掌,皇甫敏兒不由微微一笑,這笑容宛如一朵嬌豔的花朵一般在她臉上綻放,蕭暮寒看着這世間最美的容顏,一時間又有些癡迷起來,不過就在這一刻,心海深處頓時傳來一聲清喝,赫然是宗老在提醒他。
“啊?怎麼了?”蕭暮寒恍然大悟。
皇甫敏兒微笑道:“蕭先生,我剛纔所說的,你可聽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