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林帶着一羣怪物正面朝着威霸的隊員衝了過來,神色之間顯得很是平靜,根本看不出像是去赴死的模樣。
當然了,也沒有人認爲他在找死,如果他真的躺在這了,望月就一點希望都沒有了,他怎麼可能這麼笨。
威霸隊員們個個凝神以待,這樣的機會可不能放過,就算張林再怎麼牛逼,也不可能從他們六人的眼皮底下逃掉性命,那也未免太說不過去了。
“必須殺死,否則咱們的臉往哪擱。”
“他死了,一切都結束了。”
“上。”
六人一齊大喝,然後衝着張林釋放了技能,殺氣凜然。
而張林此時臉上終於有了一些變化,那是一種堅毅,同時身上一陣紅光閃起,他開了霸體,強行衝鋒。
各種技能傾瀉而下,狠狠的轟在了張林的身上,場面顯得極爲震憾,讓所有的觀衆都不由站了起來,這可是決定性的一瞬間,只要張林倒下,戰鬥就此完結,沒得懸念。
張林選擇了硬抗,他根本就沒有躲避的意思,而身爲一名布衣職業,就算身上的裝備再好,面對這樣的攻擊也是必掛無疑。
然而張林卻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還有幫手。
唰唰唰。
幾道白光相繼落在張林的身上,讓他那陡然見白的血條又拉了起來,雖沐浴在槍林彈雨之中,但他卻如同一尊戰神一般,勢不可擋。
“那是什麼。”
“是老前說的那個牧師寶寶,這也太無恥了吧。”
“作弊啊。”
與之前的老前等人一樣,看到這情形,威霸六人那高漲的士氣陡然一降,心中不由升起一股駭然,這樣轟都轟不死,對他們的信心可是一個難以形容的打擊。
張林眉頭緊皺,那模樣看起來氣勢十足,讓六人都不敢和他對視,這種氣勢上所形成的壓力加上聖龍的打擊,只讓他們覺得雙腿都在顫抖。
其實聖龍的治療雖強,但卻不可能持續,遊戲不會設計這麼變態的寶寶,所以如果心平氣和的連續攻擊,怎麼可能殺不死張林,只不過他們此時已然泄了氣,技能釋放也並不連貫了。
對於團隊配合攻擊來說,即使是一個人出現狀況,都會有很明顯的空當,更惶論這幫傢伙此時已經沒有了配合的意識,那攻擊看上去一點都不講究,很是雜亂。
張林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曾經在威霸那麼多年的隊長也不是白當的,早就在這幫隊員心中建立起了威信,就算他們再叛逆,內心深處還是會懼怕的,所以如果對面不是威霸的隊員,換作其他人,或許結果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空當很大,能不挨的話張林也沒有必要硬抗,當即邁開八仙步,如同醉酒一般從最前方的一位狂戰身邊晃過,直衝陣中。
“攔下他,不要讓他過來。”
那位名叫兩袖清風的牧師大聲叫了起來,他人在最後面,感受到的壓力沒那麼大,自然也不會迫於張林的氣勢。
他的想法很簡單,張林如果衝破前線,後方的人想要堵他就沒有那麼容易了,到時城防軍們蜂涌而至,哪還顧得到張林,那麼這個機會也會就此錯過。
不過已經晚了,張林的身形隨着八仙步的晃盪,簡直難以捉摸,兩名近戰發招牽制落空之後,就再不可能趁衝陣的機會轟殺他,而這個時候,城防軍的攻擊也已經到來。
“嘁。”
前方的近戰往地下吐了一口唾沫,卻沒有轉頭去迎擊,因爲他們決不能被這羣怪物牽制,首要的目的就是幹掉張林,不能讓張林跑掉,至於這些怪物,就隨它們去吧。
“別讓他跑了,就算所有人都賠在這裡,也要將他拿下。”
六人現在也不管什麼配合不配合了,剛纔那一下已然打亂了節奏,只不過他們人多,憑着這麼多人就不相信還轟不死一個召喚師。
當即六人分出一名元素法師專殺寶寶,餘下五人瘋了一般的朝着張林狂攻。
這樣的攻擊就連張林也感到了壓力,雖然他身上仍有霸體狀態,但聖龍卻無法給予他幫助了,在元素法師的攻擊之下聖龍根本騰不出時間來,張林不能再繼續賣血。
這樣一來,他就不能肆無忌憚的強衝,否則必躺無疑,不過好在對方只有六人,他開了霸體的情況之下也不至於會出現僵直狀態,餘下的血量仍然夠他支撐一會。
當然了,這個所謂的“一會”只是極短的時間,畢竟他霸體的時間也不長,而如果霸體消失,他根本不可能衝出六人的圍殺。
此時張林拼着中一招魔法的同時躲過了兩位近戰的強攻,然後腳步一轉,沒有往前衝,而是逼近了那位牧師,同時一招圓舞棍挑了出去。
他的想法很簡單,眼前六人沒有一個人開霸體,如果能讓他們倒下,那麼他們就無法擺脫後方追殺的城防軍,他有的是機會脫身去幹自己想幹的事情。
然而張林的攻擊已經做得算是極爲隱蔽了,但那牧師似乎早就防着張林一般,早早跑了開去,導致張林的圓舞棍根本夠不到,放了空招。
這還不說,其他人更是像瘋了一樣,本來雜亂無章的攻擊此時也顯出了章法,三人集中轟張林,另兩人的技能放在了張林和牧師之間的地方,似乎是在防止張林追擊。
“不至於吧。”
張林覺得有些意外,就算牧師需要保護,但也犯不着這般慎重,有些過了。
“莫非……”
張林瞄了一下威霸隊員們的神色,發現他們都顯得有些緊張,這種緊張並不是怕他跑了,而是一種擔心,轉頭再看向牧師,卻見到那位牧師飛快的別過了臉,居然不願意與他對視,但那目光中的忐忑依然逃不過張林的眼睛。
運氣。
張林心中一陣驚喜,雖然往深一層想,這些傢伙很可能在演戲,但以張林對他們的瞭解,絕對不可能。
相處了那麼多年,誰是什麼個性他一清二楚,這些傢伙屁股一撅他就知道拉的是什麼屎,毫無疑問,他們是真的擔心霸體狀態的張林會追殺牧師,甚至比起他逃跑還要重要,而這也只有一種可能。
隊長就是兩袖清風。
原本張林以爲樑勝是隊長,還打算着逃離這裡趕去十六號街(十四號街通往主殿的必行路),但現在卻是放棄了這種想法,如果兩袖清風真是隊長,那麼幹掉他望月也就贏了,不管樑勝他們有沒有拿下主殿,結果都是一樣的。
之前威霸隊員的攻擊都是很有針對性的,有攻擊張林的,也有封他逃跑路線的,所以才讓張林感到壓力極大,但現在因爲一招空了的圓舞棍,使得所有人的攻擊都非常的集中,那麼空當自然就出現了。
“閃。”
就算認定了兩袖清風是隊長,但張林也不可能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取他的性命,他做不到。
對方那麼緊張牧師,除了可能是隊長之外,還因爲張林是霸體狀態,霸體狀態下如果對牧師進行強殺,以張林的攻擊力來看倒是有可能成功,但這只是威霸的隊員會這麼認爲,而張林自己卻不會這麼想,因爲他的霸體時間太短了。
他脖子上的項鍊一直都沒換過,仍然是劉波換給他的那條,職業賽場上的任何一件霸體裝備都比他的強,在霸體結束之前,他想強殺掉牧師,不可能。
那麼想要實現這個目標,就必須要加大對威霸隊員的牽制力度,街尾的城防軍就不得不利用了。
是以張林二話不說,掉頭就跑,直奔街尾而去。
不明情況的觀衆對威霸隊員那整齊的攻擊有些不可理解,而且還見到張林藉着這個機會衝出了包圍圈,都不由驚歎出聲。
之前在塔樓,三個人可以堵下張林,但現在張林引怪衝十一號街,六個人都攔不下他,雖然刺客有職業上的優勢,而且此時張林也開了霸體,情況不可同日而語,但這反差實在是大了一點,特別是主場席的觀衆,感到非常不滿。
“你們六個太廢了吧,這樣都攔不住。”
“不會是故意放水吧,現在可是對手啊,那個人不是咱們戰隊的。”
“就算要贏了,也不能掉以輕心啊,他可是張林。”
主場觀衆還以爲那六個傢伙太過放鬆,才導致了這樣的局面,卻不知場上六人也是心中發沉,畢竟張林沖破他們的包圍,實在讓他們覺得臉上無光啊。
而張林既然衝出去了,再想堵他就不太可能了,就算前方有怪堵路,但以張林的能力要過去根本就是沒有懸念的事情,這位曾經隊長實力如何,他們都有着深刻的印象。
“不管他了,前面的怪太多了,我們突後方。”
六人皆是一嘆,事到如今,也沒有辦法,只能放棄,而前方由於是張林一路上帶來的怪物,數量還是不少的,但後方則是張林匆匆聚集,擋不了他們多少時間,完全可以繞路再前進。
不料他們纔剛剛開始攻擊,卻只聽身後傳來了一些聲音,轉頭一看,只見張林又回來了,而且還將他原先用來堵街尾的城防軍全都牽了過來。
“這傢伙到底在想什麼,他是真的要找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