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紅衣,鮮紅如火。
幻化而成的女子長得還頗有幾分之色,十七八歲的樣子,只是臉色稍稍有些慘白。
現了原型,她變得膽怯起來,目光不敢看着幾人。
樂桑卻是冷眯起眼,周身散發着凌厲的殺氣:“你何時過來的?”
她竟然毫無察覺。
這女鬼都附身在雲觀身上了她還渾然不知,簡直豈有此理。
“他,他知道……”女鬼的聲音嬌嬌糯糯的,枯細的手指輕輕指了指玄玉。
這個男人很厲害,她過來之時,她能感覺到這個男人是有所察覺的。
只是這個男人好像並不想傷害她,所以,所以她就想玩玩。
畢竟在底下寂寞了那麼多年,沒見過這麼多俊俏的男子。
“師傅?”樂桑微微一挑眉,狐疑的看向玄玉。
他知道嗎?
不,不該用問句,他必然知道。
以他的功夫,這女鬼一接近他他就應該知道。
可,爲什麼他一聲不吭?
爲什麼在女鬼不懷好意過來之時他一句話也不說,一個提示也不給她?
這究竟是爲何?
在縱容這女鬼嗎?
感覺樂桑望着自己的眼神越來越犀利,玄玉終還是轉過目光正視着她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深深的凝視了幾秒,他卻沒有說什麼話。
突然轉開目光,淡漠的看向地上那怯懦的女鬼,輕啓朱脣道:“你走吧。”
女鬼聽言大喜,當即就幻作一縷青煙,一晃就消失在了風中。
等樂桑反應過來,這女鬼已經飄到了上游和她那些姐妹們匯合了。
她們再度無視這邊,開心的放起荷燈來。
“師傅,你這是爲何?”樂桑更爲不解了,話語中帶着些許怒氣。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就算那女鬼生前是鳳靈城的百姓,如今死了,玄玉也不能如斯縱容她胡作非爲啊。
他這樣維護那些死去的東西,還如何能夠守護好鳳靈城。
而云觀是她的屬下,她還沒爲雲觀討個公道,這玄玉竟然就將那女鬼給放走了。
氣煞她也。
“她沒有鑄成大錯,姑且饒她一回吧。”玄玉沒有多餘的解釋,雲淡風輕的一話,充滿了維護之意。
樂桑氣炸,當即怒道:“你還想要她鑄成什麼大錯?她在你眼皮子底下附身在我的人身上,你怎能袖手旁觀?
她的行爲就算沒鑄成大錯以一個正常人而言那也是萬般不對,玄玉師傅你怎能一點教訓也不給她,直接就放她回去了?爲什麼對她那麼好?師傅你爲什麼對一個女鬼那麼好?”
樂桑一連兩個爲什麼,俏臉氣的通紅。
一直以爲他這個師傅成熟穩重,行事嚴謹,沒想到今夜竟會做出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來。
她實在太不能明白他的行爲。
對一個死去的人那麼客氣做什麼!!
“所以,你現在是在衝我發火嗎?”看樂桑一張臉難看到極點,玄玉輕輕吐了口氣,平靜的開口。
樂桑頓時一口氣憋在胸口那上不去下不來,努了努嘴,硬生生的軟了態度道:“徒兒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