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楚,你要幹什麼?那個賤人,到底和你有什麼陰謀!”
丹田內的震動,越來越厲害,威天海所掌控的血髓也顫抖的越來越快,甚至已經到了失控的邊緣。
慌亂!
這一刻,威天海徹底慌亂。
爲什麼!
一定有那個環節出了問題,根本不正常。
可自己明明已經徹底換了威君念血,有資格拿走這血髓了啊。
“你囚禁太倉思前輩多少年,她恨你入骨,豈能沒有一些防備的手段!”
“今來昨往,不過醉枕黃粱,夢一場。”
“威天海,九泉之下你記着,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心腸惡毒,所造成的惡果!”
趙楚亂髮飛揚,額頭全是崩裂而出的猙獰血管。
在半步天擇對轟的暴風中央,趙楚同樣隨時會萬劫不復。
腳下青鶴不安的顫抖着,連它這個聖獸,似乎也感覺到了生命危險。
“小賊,你想暗算寡人,還得修煉一萬年!”
威天海震怒。
他全力催動着體內的血髓,要分離出一絲真元,徹底將趙楚撕成碎肉。
“威天海,你將老夫置於何地,在我眼皮底下,怎能允許愛徒負傷!”
可惜,威天海剛剛施展出一絲真元,就被沉府升直接消融。
“該死啊!”
威天海最大的底牌,就是半步天擇,可無奈,卻被沉府升壓制的死死的。
“威天海,我說過,今日就是你的末日,天都饒不了你!”
趙楚獰笑一聲。
嗡嗡!
嗡嗡嗡嗡!
嗡嗡!
血核顫抖的越來越快,威天海體內的血髓,徹底失控。
嗡嗡!
血髓是一團心臟大小的血漿,此刻已經離開了威天海的體內。
威天海頭頂的皇冕,發出萬丈光華,匯聚成牢籠,要將血髓留下。
可惜,那血核之內,蘊含着一股至高的法則,血髓根本不由他威天海控制。
挫敗!
威天海第一次如此無力。
可恨那沉府升,轟擊源源不斷,根本不給自己一絲喘息的機會。
……
轟隆隆!
轟隆隆!
轟隆隆!
天擇對轟,聲勢越來越浩蕩,大地也搖晃的越來越厲害。
神威皇庭的元嬰集合起來,奮力抵抗着天賜宗的殺戮,根本就不敢落單。
這時候,所有人擡頭望去。
天幕深處,有兩道漆黑的龐大旋渦,宛如兩隻吞天怪物,正在互相交融,互相對撞,互相吞噬。
天澤大能,攪動風雲。
此刻這些元嬰,終於切身感覺到了天擇的恐怖,紛紛震驚到膽寒。
……
“太倉思這個賤人,瀕死前,還要暗算寡人。”
“寡人縱橫北界域幾百年,不甘心啊!”
威天海眼睜睜看着血髓距離自己越來越遠,心中徹底慌亂。
根本無能爲力。
失去了血髓,便代表着他,失去了一切。
“威天海,認命吧,你輸了!”
沉府升死死壓制着威天海,內心也是驚濤駭浪般翻騰。
自己這個徒弟,到底經歷了什麼,竟然有辦法弄死一個堂堂半步天擇。
而天賜宗如今的一切,可以說是趙楚一個人創造的基業。
幸虧當初自己傳下太上道基篇,留了一份善緣,否則多少人的命數,或許已經在另一天軌道。
“血髓,歸來!”
趙楚嘶聲力竭的一聲嘶吼,催動血核,幾乎抽乾了他渾身上下,所有的力量。
終於,血髓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噗!
威天海一口鮮血猛地噴出去,臉色瞬間蒼白下去
他,堂堂半步天擇,受傷了。
嗡!
沉府升大袖一甩,再次轟下一道天擇之力,威天海這次徹底被壓制。
轟隆隆!
又是一道爆裂聲炸響,趙楚上前一步,直接伸出手掌。
血髓,到手!
當血髓被趙楚拿在手中的時候,竟然和血核徹底交融在一起,似乎裡面所蘊含的真元更加精純了一些。
而威天海渾身顫抖,氣到窒息。
沒了!
血髓的氣息,這一刻煙消雲散,就如從來都沒有過。
黃粱一夢,真的成了一場空。
“威天海,看清楚,這纔是真正的天擇傳承之器,你之前所擁有的,不過是半成品而已!”
趙楚手握血髓,不屑的譏笑一聲。
見狀,威天海披頭散髮,渾身都在顫抖。
“當着你這個破落的骯髒皇庭,自刎謝罪吧。”
轟隆!
趙楚上前一步,將真元力匯聚在掌心,直接一拳,將威天海從天際轟落到凡塵。
這一拳,也宣泄出了他壓抑許久的滾滾怒火。
……
衆元嬰還在凝視着天空的風起雲涌。
突然間,一道人影,筆直的從天空墜落下來。
轟隆隆!
大地被震盪出一道深坑,裂縫遠遠蔓延出去。
隨後,所有元嬰呆滯的轉過頭去,不可置信的望着深坑裡的人影。
威天海!
是神威大帝,威天海。
堂堂半步天擇,竟然如此敗了,敗的根本不可思議。
……
“師尊,立刻煉化血髓,否則三分鐘內,血髓便會失效。”
將威天海轟落之後,趙楚直接將血髓遞給沉府升。
威天海之所以居心叵測的換血,是因爲他心不純良,無法感應到天擇道心。
而沉府升雖然迂腐,但一腔浩然正氣,再加上天賜宗祥瑞成海,滔滔不絕,便使得他徹底感悟到了道心。
只要有道心,便可壓制血髓的反噬之力,根本不存在血脈的桎梏。
“徒兒,還是想辦法你先煉製吧,整個北界域,應該只有這一件天擇傳承之力!”
“未來,你比爲師有前途。”
沉府升連忙推脫。
這麼珍貴的東西,是趙楚用命換來的,他受之有愧。
“不瞞師尊,當初在妖域,袁琅天前輩,已經給了我一件天擇傳承之器,事不宜遲,趕緊煉化吧!”
不容分說,趙楚直接將血髓給了沉府升!
隨後,他吞了一顆丹藥,便看向了大地。
威天海也不愧是北界域最強元嬰,雖然被生生抽出來血髓,身受重傷,但他已然能站起來。
沒錯!
他還是元嬰境。
怨毒!
威天海的那雙瞳孔裡,翻滾着普天之下,最狠戾的怨毒,窮盡四海之滄海,也難以洗刷乾淨。
啾!
這時候,趙楚腳踏青鶴,也從天空緩緩降落。
轟隆隆!
與此同時,在他體內,最後一層風雷霧,也徹底煙消雲散。
不悔碑懸浮在丹田中央,綻放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華。
金丹如一顆衛星,圍繞着不悔碑不斷繚繞。
雖然肉眼看不見,到金丹每旋轉一週天,便會縮小一層。
當金丹徹底解體之後,元器便會蛻變成嬰,一舉破體而出,突破元嬰境。
金丹解體,就是元器必須的養分。
丹田如朗朗乾坤,再沒有任何濁霧,這就是金丹大圓滿。
可惜,還需要一段時間。
突破元嬰,遠遠沒有想象中的簡單!
……
死寂!
望着趙楚的身影,全場都陷入了寂靜。
所有人的瞳孔裡,都充斥着不可思議,甚至是恐懼。
一個金丹境,竟然將半步天擇轟成重傷,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這樣的場景,你讓人如何置信。
……
“威天海,你還有什麼遺言!”
趙楚從青鶴身上一躍而下,隨後他提着枯劍,如一個冰冷的劊子手,一步一步朝着威天海走去。
無言!
威天海站起身來,雖然渾身狼狽,但他依舊是神威大帝。
那股睥睨天下的氣魄,依舊在翻滾着帝王的尊嚴。
“趙楚,你放肆!”
措不及防間,神威皇庭一個元嬰踏碎虛空,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朝着趙楚背後襲殺而去。
井青蘇的反應不可謂不快。
可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元嬰的匕首元器,已經是貼到了趙楚身後,不足三米。
“賊子,神威大帝,你還沒有資格褻瀆!”
那元嬰咬牙切齒,勢必要一擊必殺。
“嗯?”
渾身上下被殺氣籠罩,趙楚淡漠的停下腳脖。
他微微轉頭。
元嬰的速度,何其之快。
短短三米距離,根本就是一眨眼的時間,元嬰強者的匕首,已經穿透而來。
冷笑!
這元嬰信誓旦旦醞釀着致命一擊,可即將成功的瞬間,卻看到了趙楚眼中濃濃不得不屑與譏諷。
不正常。
這個元嬰,瞬間滿頭冷汗。
他有一股預感,自己會死!
……
遠處,天賜宗所有元嬰都在瘋狂趕來。
這一場偷襲,來的實在是太快。
……
“如今我已經金丹大圓滿,元嬰境,還真就不放在眼裡!”
嗡!
不知何時,枯劍表面,有一層妖異的紅線,緩緩浮現而出。
就如血魔的豎瞳,陰森森的睜開,冷漠的注視着你。
破敗覺醒。
王者之刃,可斬盡一切!
咻!
劍出,血芒拉出一條紅線,空間微微一震。
趙楚的身形,悠然的閃避開這致命一擊,看似驚險,卻又理所應當。
而他的劍,也已經輕描淡寫,貫穿了元嬰的心臟命門。
對方,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或者躲避。
在入微狀態之下,趙楚可攻可守,幾乎處於無敵狀態。
“你……我的元器……”
那個元嬰嘴角吐出一口鮮血,渾身在抽搐。
而他的匕首元器,則被枯劍輕輕一點,便開始有無數的裂縫在蔓延。
嘩啦!
元器碎裂,元嬰跪在原地,依舊掙扎着,他不相信自己要面對死亡。
噗通!
當他的屍體狠狠砸在地上的時候,人們才終於反應了過來。
死了。
輕描淡寫的一擊,趙楚便徹底斬殺了一個元嬰。
何其恐怖。
所有人愣在原地,根本難以接受。
太輕鬆,太平常。
金丹啊。
如此斬殺元嬰,讓習慣了不死的元嬰,該如何應對。
……
在遠處,那些藩屬國的大帝,也難以置信。
趙楚的恐怖,已經超出了人們的想象。
可剛纔聶塵熙又一次下達最後通牒,如果還有下一場廝殺,他們只能選擇拼命,或者失去自己摯愛的親人。
“該死!”
一些大帝咬牙切齒,誰都知道保命重要,但在你的心目中,總有一些東西,捨不得捨去。
“該死的聶塵熙,如果不是他威脅我的家人,我早就加入諸皇聯盟了。”
一個大帝睚眥欲裂。
大勢已去的神威皇庭,就像一個死纏爛打的流氓。
他死,也要拖你個替死鬼,陪他一起死。
……
“少宗,幸不辱命,神威皇庭的秘密城池,老朽找到了。”
轟隆隆!
也就在這時候,遠處一片黑壓壓的陰雲漂浮而來。
飛行法器。
龐大無比的飛行船梭上面,不少人嚎啕大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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