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刻起這比試才真的成了門派內的比試較藝,再不似爭名奪利或者那胡打亂來的玩鬧場所,周圍弟子似乎也是有所領悟,一個個也不再大聲喧譁,只是靜靜看着場上兩人打鬥,看到精彩處,也免不了喝上一聲好。
但見兩人,一人手中長刀舞成了一團銀光另一人身形進退都是一板一眼,出拳招架也都是一招招清晰可見,卻每每使得恰到好處,任憑你將長刀舞出花來也是奈何他不得。
最後鬥了二十招,叫馮問寒窺準機會一拳擊中那人胸口,只聽聞“砰,的一聲,那使刀弟子噔噔噔連退了數步才堪堪站定,隨後喘子幾喘,這才衝馮問寒抱拳:“多謝師兄指點!”,然後提着長刀下了擂臺。
馮問寒看着那人下去了,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贏了摸着自己後腦勺傻乎乎的樂了一陣,然後衝那邊的葉若雲說了句:“我贏了呢……”,葉若雲翻了個白眼,說了句:“看到了啦……”便坐回原處不再言語。
馮問寒也不在意只是笑個不同。他雖然性子單純,卻非愚笨。天生通達不代表智商低下衆師弟平時如何瞧他他也是心知肚明,只是不欲與人計較罷了。加上自己一套功夫都沒習練好,那些師弟都開始學習第二套功夫了,便道自己真的蠢笨,更加沒心思和人計較。
如今門派大比,竟然叫他贏了一個平時很是瞧不起自己的師弟,心中如何不喜?這一高興,就忘了他還站在擂臺上呢!加上他又不擅隱藏心中所想,所以即便是個瞎子也知道這小子現在是樂瘋了。
最後還是葉若雲過了說了句:“你先下去,還有人等着比試呢!”,馮問寒這纔回過神,連道了幾聲:“對不起!”慌張張的跑下了擂臺範圍,這才讓大比正常進行。
瞧到此時,雲飛揚心中已然有了定計,轉頭對寧茹雪道:“你觀這馮問寒如何?”
寧茹雪此時也已經猜出了雲飛揚想說什麼,點了點頭:“性子淳樸,很是不錯!而且看他能將一套基本拳法用的這般純屬精湛,想來對武功的悟性並不差……只是這般淳樸之人,卻不大合我與師兄的路數,怕是隻能飛揚你親自教導了!”,雲飛揚點了點頭,便沒再說話了,其後的比鬥,便更加註意馮問寒的表現,但見他果然將一套基本拳法使得一板一眼,偏生恰到好處之極,每每在最正確的時間點使出最合適的招數應對。
拳法還是那套拳法,只是因爲用的人不同了,威力也是不同。
雲飛揚終於親眼見證了這句話的正確性,就馮問寒這個性子,怕是最適合學那些直來直去卻威力強橫的功夫,想來想去,自己這拳腳功夫他倒是可以學一學。
打到後來,衆弟子都感到一些疲累,這馮問寒依舊神清氣爽,勁道十足,每拳擊出都是十分力,對敵之人往往極難招架,只能左躲右閃一可這麼一來體力消耗更快,最後總免不了被馮問寒瞧準機會一拳正中胸口。
連打了幾場,凡是和馮問寒對打的人都是被一拳打中胸口落敗,衆弟子只道這位郭師兄是故意爲之,心下無不駭然。
旁人不知,雲飛揚卻明白,這正拳直擊胸口雖然是基本拳法中最簡單的一招,卻也是威力爲最大的一招。這一拳講究的就是一拳擊出,一往無前。便有十成力也要使上十二成雲飛揚自己心思繁雜,反而使不出其中的精妙來。
馮問寒學這套拳法之時最初學的便是這一招,練的最勤的也是這一招,最熟悉的還是這一招。加上這一招最是實用,所以他最後敗敵的時候都是以此招擊中對方胸口、攻擊胸口也走過招之時沒旁的地方好打,若是對敵,也可以直取面門。
但是雲飛揚知道其中關鍵,卻沒必要和衆人解說所以這蜀山派的第一次弟子大比,便成了馮問寒一人出風頭的舞臺。
只見馮問寒上去好似一板一眼的演示本派最基本的長拳,卻總一拳一個的將諸多外門好手給撂倒,竟然一路暢通無阻的拿下了外門第一。
“我了個去,太兇殘了吧?”
雖然衆弟子不可能知道這般說話卻不會妨礙他們在心裡發出類似的吶喊,馮問寒這被所有人都瞧不起的蠢牛竟然是蜀山派外門弟子中的第一高手。
一直到大比結束的第二天,已然有不少弟子心下兀自不敢相信,只道自己是做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夢。
“你知道我夢到了什麼?”
“什麼?”
“我夢到那頭蠢牛竟然成了本派外門第一中的第一高手了!”
“唉?你睡暈菜了吧?那可不是做夢!”
“看來我還沒有睡醒”,只是這些評語馮問寒已經聽不到了,大比一結束,他就被雲飛揚招了過去,心思淳樸的馮問寒並不知道雲飛揚喚他究竟是所謂何事。
這般一來,他又懷疑自己能否學會那些精妙功夫了?雖然自己拿了外門第一,他卻依舊不覺得自己如何聰明,只道是衆位師弟的功夫還沒練到家,畢竟自己就只會那平平無奇的基本拳法而已,他只道自己一路能夠奪得第一是因爲功夫熟練而已。
可是當他來到內門所在的一處大殿之時,便見雲飛揚、葉聞、寧茹雪這些蜀山派長輩盡數在座,葉若雲那丫頭則在一側衝他擠眉弄眼讓他好生不解,最後只是一副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了眼葉若雲。
結果惹得葉若雲暗罵了一句:“白癡,我是在打暗號啊!有好事,要把握住!”奈何她把眼睛眨出花來依舊無法讓馮問寒明白,最後也就放棄了。
雲飛揚端着茶杯瞧了瞧這個外門弟子中最優秀的一個,也不知道是該爲自己高興還是鬱悶:“弟子是好弟子,只是想教好卻頗爲考驗自己教徒弟的能力!”
至於眼下,雲飛揚卻費神另一件事。他已經和寧茹雪和葉聞商量好,將這馮問寒收做自己的弟子。
“馮問寒,你可願意拜我爲師?”
馮問寒聞言,立刻道:“只是弟子太笨,恐怕長老瞧不上“……”
葉若雲一旁捂臉、龍夢一口茶險些嗆道、寧茹雪也是搖頭不止。
雲飛揚卻笑着道:“笨不笨的本長老不在乎,現下只問你願意還是不願意?”
馮問寒是單純,卻不傻,此時自然猛點頭:“自然是萬分願意的!”
雲飛揚點頭道:“還不拜師?”
馮問寒聞言,立刻跪下來叩頭,那動作迅捷無比,便連葉若雲都歎爲觀止:“這時候倒是沒犯傻!”
旁邊早有人備好了茶水,馮問寒接過來然後奉給雲飛揚,雲飛揚淺嘗一口,這拜師禮便算完了。只是隨後還有不少麻煩,雲飛揚只道了句:“見過你師姐之後,便正式成爲我門下第二位弟子!”
龍夢正站在一旁,見到雲飛揚如此說道,終於明白雲飛揚願意收自己做爲他的徒弟了。
看見龍夢有些愣愣的站在哪,馮問寒端起的茶水,龍夢也沒有接,放下茶水也不是。也幸虧馮問寒性格單純,並沒有感覺到尷尬之處,就這樣端着茶水直到龍夢反應過來之後。
“大師姐,請喝茶。”馮問寒遞上茶水,又激動的說道。
見到龍夢如此,雲飛揚道,“好了,以後你們就是我雲飛揚的兩個徒弟了,希望你們以後不要給我丟臉就行了。”
“是,師傅。”聽到雲飛揚的話,龍夢和馮問寒都同時回答道。
有些羨慕的看着龍夢和馮問寒,內門弟子之中並沒有多少個。僅僅十個而已,說是內門弟子,但是在門派之內的權利卻如同執事一般。
所以在場的謝宇等人都在,他們都受過雲飛揚的教導,知道雲飛揚的實力深不可測比之掌門都要恐怖,所以能拜在雲飛揚的門下,那是他們有的也只是衷心的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