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得看真實實力啊。”
方澤思考自己的實力,以及手中法寶。
混沌鐘不能砸人,護身沒問題。
一階超品的罡煞葫蘆。
下品靈器古銅環,能砸人,能套人。
下品靈器青蛟劍,劍類靈器,非飛劍。
這兩是翠霞上人的藏寶,方澤抽空給煉化自用。
剩餘的幾件上品法器就算了,能存在倉庫不拿出來,威力不咋樣,功能也不咋樣,連用混沌之氣強化的資格都沒有。
要麼回爐將材料提煉出來,要麼回去賣掉。
守山還是沒問題的,畢竟堪比築基初期修士的法力,再有這些法器,據護山大陣而守,他們肯定攻不進來。
只要不出去就不會有事。
他主要擔心的是他們如果久攻不下,出盤外招。
比如將這坊市給劫了,砸了。
“不行,被動防守只有吃虧!”
方澤捏了捏眉心,眼中兇光閃過。
“得主動出擊!”
他迅速招來孟天野,讓他守好家,然後喚來方元,調走一批道兵收入洞天,離開了翠霞山。
好在王士高他們並沒有掩飾自己的行蹤,他出來時他們纔剛到坊市之外,拿出一艘青木舟騰空而起離開。
方澤等了一會,直到看不到他們影子,拿出一張地圖打量一番,也祭起青木舟跟了上去。
不怕跟丟,因爲他們前不久奪下一個土著築基家族的基業,現在肯定在那裡掠奪資源。
按照地圖直徑往前飛,約莫三個小時左右,直到前方出現一座筆直如劍的高峰才停下來。
神劍峰,是那個被他們滅掉的築基家族所在地。
據他收集的資料顯示,那個家族的二階靈脈就在神劍峰邊上谷中。
遠遠能看到懸于山邊上空的三艘火靈舟與一艘太乙青靈舟,王士高他們幾人的青木舟此時正飛向山腳下。
方澤立於飛舟之上遠眺,心念一動青木舟繼續向前。
不需要隱藏,本來就是來幹架的。
飛舟離神劍峰有一里之地時就被發現,一艘青木舟迎面飛了過來,遠遠看到上面站着七人,看起來一個是像孟天野一樣招募的追隨者,其他是道兵。
那追隨者直接祭起一口飛劍殺了過來。
方澤面無表情目視飛劍殺至眼前,突然伸出左手抓住閃至眼前的劍光。
無視在掌心劇烈跳動的飛劍,他擡頭邪魅一笑,右掌擡起向前一按。
“砰!”
無形大手將青木舟拍得四分五裂,船上七人身上靈光連閃,當場散落空中墜了下去。
幾百米的高空,會不會摔死就不知道了。
這裡戰鬥一起,神劍峰那邊立即有了反應,一艘火靈舟當先駛了過來,山下建築羣內也迅速升起十幾個身影。
火靈舟上有一名洞天之主,他目光掃過方澤,意識到這也是一位洞天之主,大聲喝道:
“你是誰,敢不敢報上名來,哪位導師名下?”
方澤正準備迴應,那十幾個身影過來後,其中一個正是王士高,他一臉驚訝的喊道:
“他就是搶佔了翠霞山坊市的方澤。”
領頭的康彌倫驚訝了一下,回頭打量方澤,突然笑道:
“正愁怎麼找個藉口,你自己主動送上門,又先出手,我們反擊理所當然。”
張口一口,一顆藍色珠子飛至頭頂垂下一層藍色波光護住全身,順手從腰間摘下一個小印一扔,迅速化爲一座高達十多米的小山,斜斜砸向方澤。
又祭出兩口一階極品飛劍橫空而至。
方澤擡手虛拍,無形大手飛出,在所有人驚訝中抵住砸下的小山。
心念一動混沌鍾從頭頂飛出,漲大,寶光垂下護住全身。
兩道劍光一閃即至轟中灰色寶光,隨康彌倫劍指一劃,劍光左右貼着鐘形寶光環繞着他來回交錯切割,不斷亮起刺眼的火星。
與此同時,隨同他來的其他人也一一出手,五道劍光,一個光圈飛至頭頂漲大落下。
一個圓桌大的骷髏頭噴着魔火撲了過來,口中噴出魔火柱。
一張光網擴大至畝許飛至方澤頭頂落下。
又有一團灰色神光飛出,環繞着混沌鐘不斷轟擊。
王士高則是祭出金銀二環,化爲丈許金銀二輪砸了過來。
這一行人中有四人是洞天之主,剩下的不是護法神將就是招募的追隨者,修爲最低的煉氣中期,最高的兩名洞天之主已是煉氣圓滿,手中法器不是上品就是極品法器。
然而如此狂轟濫炸,卻是無法破開寶鍾,甚至鐘形寶光連晃都沒晃一下。
方澤臉色如常,不緊不慢的祭出罡煞葫蘆,十八道罡煞精華飛出,化成黑龍轟向其中一名追隨者。
一連串巨響炸開,那人護身寶光在重重黑蟒撞擊下被炸開,還沒來得及求饒便身死道消。
他和孟天野一樣來自青蒼學院的下院,屬於無法覺醒洞天的修行者,和他們一樣都是主世界的人類。
但只要沒有成功開闢洞天,就沒有天命,不會受到保護。
呆在主世界沒事,但一旦接受僱傭,走上這條路,便和那些道兵沒有什麼區別,技不如人戰死是常態。
這是自己的選擇,怨不得別人。
收回罡煞蘊養之際,方澤祭起下品靈器古銅環飛出,下品靈器在他堪比築基修士的法力催動下,相當於築基修士全力一擊,僅僅一擊將另一身上只有上品防禦法器的追隨者連人帶寶打得粉碎。
連死兩個手下,康彌生臉色鐵青,毫不猶豫取出一件防禦型符寶,化成一片光幕將所有手下護住,同時高聲大喝:
“準備都天烈火旗陣和天一玄冰旗陣!”
身後火靈舟上兩名護法神將與衆多道兵立即開始準備,一一拍上御氣符讓道兵手持陣旗飛在空中,旗幡揮舞,烈焰噴涌而出連成一片,大團大團的烈焰火球向方澤砸來。
另一邊的天一玄冰旗陣則是寒氣凜烈,凝聚一片片如刀鋒般玄冰射來。
像都天烈火旗這類攻伐型大陣佈下後,並不限定只能攻擊陣內敵人,還是能凝聚火球攻擊陣外的敵人,只是殺傷力沒有將敵人困在陣內那麼大而已。
漫天火球玄冰轟至,連續不斷的攻擊終於令混沌鐘的寶光泛起一絲漣漪。
但僅僅是一絲漣漪而已,離破開寶光還差得遠。
方澤一旦也沒有擔心,還是不緊不慢祭起下品靈器劍形法寶,化爲一條青蛟將另一護法神將砸飛,但在他準備補刀之際,康彌倫雙劍返回,與青蛟交錯,絲滑無比的纏住青蛟無法繼續追殺。
“劍術不錯!”
他甚至還有空餘點評一句,撤回抵住小山法器的擒拿手,任小山墜下砸得混沌鍾一震。
騰出手來伸手虛按,雄厚的法力凝聚元氣大手虛抓,一把抓住一口青色飛劍用力一捏,飛劍靈光潰散墜下。
反手一拍,那噴吐魔焰的骷髏頭被彈飛。
又順勢一按,元氣大手順勢落下,五指勾住網狀法器強行扯開。
憑藉不遜於築基修士的法力,硬是將圍攻的法器一一破開。
舉手投足,甚是瀟灑。
“尼瑪!”
康彌倫催動雙劍半晌只是堪堪壓制下品靈器化身的青蛟,完全騰不出手來支援他人。
“這傢伙修爲怎麼會這麼高?”
另一門生李芒也一臉陰沉:
“同屆中皇甫東霄與孔玄機也不過如此吧,竟然還不是弟子?他張正言什麼修爲能力壓他?”
他給康彌倫傳音道:
“我覺得可以停手了,不用符寶與其他超規格寶物的情況下,我們根本奈何不得他,再打下去只會徒增傷亡。”
康彌倫點頭,突然撤劍高聲喊道:
“方兄請停手。”
方澤眉毛一挑,伸手一招將靈器收回,笑問:
“怎麼,不打了?”
康彌倫抱拳拱了拱手:
“方澤兄修爲卓絕,我等甘拜下風,從今往後,你翠霞山我們秋毫不犯。”
“當真?”
他看向另幾位洞天之主。
李芒點頭道:
“當真!”
方澤嘴角微翹,又看向王士高,笑問:
“那你呢,你覺得我有沒有資格佔據翠霞山?”
王士高低下頭:
“有資格。”
“哈哈哈!”
方澤捂額大笑,擺了擺手,青木舟調頭離開。
“艹!”
一行人面面相覷,臉色都很難看。
“這傢伙修爲太高了,那件防禦法寶也太強,想要耗破防禦,估計死傷會很大。”
康彌倫點了點頭:
“他也是門生,我們不能像對付土著築基修士一樣什麼手段都用上。”
“想不到他這麼強的修爲竟然還不是弟子。”
康彌倫看向李芒,問道:
“你覺得他這修爲與咱們的大師兄比如何?”
李芒沉思了一下,搖頭道:
“不好說,因爲我們還不知道剛纔是不是他的極限,但從現在的表現來看,咱們大師兄不用底牌的情況,光論修爲.....。”
“是的,我感覺他更強。”
“他全程都是遊刃有餘,如果換成大師兄,我不信能這麼輕鬆堅持這麼久。”
“管他誰強誰弱,即然已經知道他不好惹,以後不惹他唄。”
李芒點了點頭:
“也是,像翠霞山這樣的地方又不止一處。”
“而且,咱們只認可他佔有翠霞山,在這翠霞山之外其他築基家族都歸我們了。”
“走,商量一下下個目標。”
“士高,打收一下戰場,給兩位兄弟收一下屍。”
隨着一行人返回山腳莊園,戰場又恢復了平靜,只剩王士高坐着青木舟降到地面,給之前戰死的幾人收屍。
但不論他們還是方澤都不知道,在離此有幾裡之外的空中虛立着一個身影,全程看完了他們的戰鬥。
“這伴生的先天靈寶現在就能催動了?”
谷文同看向方澤離開的方向,眼中還殘留着一絲驚訝。
“還有,他的修爲.....”
“不對勁!”
“不行,得讓界主看一看。”
他手握留影石,轉身消失不見。
另一邊離開的方澤此時心情非常的好,來時是抱着打不過大不了用騷擾戰術的,結果高估了他們的實力,也低估了自己的實力。
或者說,如果在限制不準用殺伐型符寶的情況下,他們耗不過自己。
但如果一直耗下去,真鹿死誰手不好說。
他修爲的確不遜於築基初期修士,但他一直被圍攻,催動的不是超品法器就是下品靈器,威力大是大,但法力消耗也大。
好在他們更耗不起,死的都是精銳手下啊,怎麼可能因爲內戰而拼光。
所以眼看一時半會耗不過,他們果斷認慫。
他倒不擔心他們會言而無信,相信見識到他的實力後,在不能對洞天之主下殺手的情況下,他們肯定不願意得罪死一個時刻能拿自己手下小命的對手。
重新返回翠霞山,風平浪靜,坊市內無人知道他剛纔出去打了一架。
接下來的日子,又恢復了之前的狀態。
每天不是修行,就是練習修仙百藝,偶爾外出在坊市內逛一逛,瞭解周邊情況。
在他們交戰後不到十天,又有一個李姓築基家族被滅,搞得坊市內人心惶惶的。
坊市內不少店鋪可是周邊大小家族開的。
不知是不是他拿下翠霞山後並未對坊市開刀,一切照舊,在一開始的確有不少人離開坊市,但隨着外面越來越亂,之前離開坊市的修士又重新返回。
在李氏被滅一週後,李氏殘餘族人來到了坊市避難。
前廳,方澤接見了李氏殘餘族人的主事,一位煉氣十層圓滿但須發皆白極老的老者,以後一少年一少女。
老頭取出一個錦盒遞到方澤面前,說道:
“這裡面有個儲物袋,裡面有我李氏大部分積蓄,願奉給山主,以求得庇護。”
方澤看了一眼錦盒沒有接,只是說道:
“本座對你們的積蓄沒有什麼興趣,坊市是中立的,你們在這裡開店逗留都可以,本座不會拒絕。”
老頭苦笑道:
“財帛動人心,我李氏被滅,族長身隕,小老兒也沒有多少年好活,一旦小老兒死去,族中後代只有一名煉氣後期,怎麼可能守得住這份家業,不如獻給山主以求得庇護。”
“另外,這兩人是族中後輩,有一些天資,小老兒想讓他們上山侍奉山主,爲奴爲婢由山主安排。”
方澤目光瞟向老頭身後,一稚氣少年,一妙齡少女,長相頗爲秀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