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笑聲戛然而止的時候,宇文好終於記起自己到底在什麼地方見過顧眠這個名字了。
他睜大了眼看着面前的醫生:“你……”
但還沒等他說完,顧眠就擡起一腳,結結實實的踹在門上。
巨大的踹門聲迴響在昏暗的走廊中,這時通話猛然被掛斷,當然並不是顧眠掛的。
青歡和黃羽還有些驚愕的縮在牆邊,一時間沒能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
爲什麼顧醫生對着那頭說了句話那頭就不出聲了,還掛了電話?
爲什麼顧醫生可以這麼明目張膽的砸門啊!
這公寓原本就很破,大門當然也十分破舊。
顧眠力氣很大,又狠狠踹了兩腳,房門便一下被踹開。
首先看到的是一個客廳,不大,此時客廳中並沒有開燈,黑濛濛一片,看什麼都是模糊的黑影。
顧眠擡腳走進門內,順手打開了門口的電燈開關,屋子裡頓時明亮起來。
後面的三人也哆哆嗦嗦的跟在後面。
這是單人公寓,一室一廳的那種,幾人一眼就看見了那唯一的臥室,但此時臥室大門緊閉着,根本看不見裡面。
顧眠快步走到門口推門,推不動,又敲敲門,裡面沒有聲音。
他又站在門口叫了一聲:“林月兒?”
裡面還是一點聲音都沒有。
那就只能從外面暴力破門了,顧眠一邊想着又一邊推推面前的門,這扇門可比那大門強多了,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後面堵着一樣,輕易踹不開。
其他人也看出這門的結實來了。
宇文好哆嗦了一下開口:“我們幾個一起撞試一試……”
青歡和黃羽默默地點頭。
他們都來到這裡了,當然不能無功而返,雖然門後可能有恐怖的東西,但不知道爲什麼一想到顧醫生在這就有點放心了。
三人排成一排,一起向臥室門撞去。
臥室門發出猛烈的撞擊聲,但仍然紋絲不動。
幾人又狠狠撞了幾下,但還是毫無用處。
青歡撞的肩膀都疼了,力氣也小了很多,但這扇門還是堅固的守在這裡。
“怎麼辦?”他焦急的看向旁邊的宇文好。
宇文好也是毫無辦法,正沒頭蒼蠅一樣亂撞。
但就在這時,他突然聽見身後傳來拉鍊被拉開的聲音,顧眠正在他們身後。
宇文好猛然回頭,看見了令人瞠目結舌的一幕。
只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已經把吉他放下來,正在拉開包裹,此時拉鍊已經被拉開一半,露出吉他的一角。
“吉他?”——並不是。
宇文好眼看着顧眠從吉他包裡扯出一個巨大無比的猙獰電鋸,他張大了嘴,連該怎麼出聲都忘記了:“這他孃的是吉他?”
不是說自己是個熱愛音樂的醫生嗎?
不是說背的是吉他嗎?
怎麼眨眼吉他變電鋸了!
青歡白着臉微微後退,整個後背貼在門上:“顯然並不是……”
顧眠輕而易舉的提起那十幾斤的電鋸,然後走到他們跟前:“讓一讓兄弟。”
貼在門口的三人一鬨而散,但又不敢散的太遠,只在旁邊嚥着唾沫看顧眠打開電鋸發動機。
這電鋸聲很大,如同摩托車的轟鳴一般,聲音在黑夜中格外悅耳。
顧眠對準門鎖一下切了進去,在這猙獰的電鋸面前,門鎖就像切豆腐一樣被切開,看的旁邊三人一陣膽顫。
房門應聲而開。
屋子裡也黑漆漆的,並沒有開燈,顧眠關了電鋸打開電燈開關。
不遠處的三個人也湊了過來,但也不敢離顧眠手中的電鋸太近,紛紛避開。
此時房間內的景象一覽無餘。
一張牀,一個衣櫃,一個牀頭櫃,牀邊的地上落着一個電話,看起來是從牀頭櫃上掉下來的。
除此之外什麼東西都沒有。
宇文好詫異的看着門內:“林月兒不在這裡?”
青歡則是盯着地上的電話:“剛纔鬼就是用這個給咱們打的電話……那它現在走了沒有?”
此言一出其他二人都哆嗦了一下。
如果現在那鬼還沒有走的話,他們豈不是正和一隻鬼共處一室?
顧眠倒是對有沒有鬼不太在意,他擡腳走進去來到掉落到地上的電話跟前:“先找到林月兒再說。”
宇文好哆嗦着開口:“但是上哪去找啊?”
他錢不多,只買了兩個手機,一個給了顧眠一個自己拿着。
他們根本沒有途徑聯繫林月兒,好友系統在副本里又無法使用,在副本里找個人真的是大海撈針。
青歡也白着臉開口:“林月兒不在這裡還能在哪呢?鬼能把她弄到哪裡去?”
“不”顧眠突然搖頭:“林月兒不一定不在這。”
聞言其他三人先是一下愣住,似乎不太明白顧眠的話,但緊接着他們就反應過來。
“你是說……林月兒可能在這……”宇文好一邊說着一邊打了個哆嗦。
跟着林月兒的是牀底鬼,那隻鬼殺人的手法他們自然也能猜出一些來。
想到這裡三人都幹吞着唾沫看向牀下的那道縫隙。
林月兒在裡面嗎?
牀底的縫隙只有七八釐米高,塞進個人去幾乎不太可能,如果真的塞進去了,那絕對是必死無疑,而且死狀一定十分悽慘。
“我要掀牀了,你們膽子小的先閉閉眼。”顧眠發出溫馨提示。
三個人不約而同的齊齊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