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組似乎否極泰來了,連續兩個格子都走到金幣格。
007在羣聊中實時傳遞着其他組的行動方向。
“現在三組的棋子離四組的初始房間中間只間隔一格了呢,是個陷阱格。”柳如煙看着007在羣聊裡發的信息,“三組兩輪前進入了跬步格,下一輪行動時還是一步,下一輪三組棋子就不能繼續往上走了,否則會直接停留在陷阱格,執棋手應該會命令棋子往左繞道。”
顧眠看着剛纔二組進入的共死格:“到現在我們已經見過不少重複的格子,所以我想棋盤上的共死格也不止這一個,說不定哪個運氣不好的組下一次行動就會進入共死格。”
“現在三組已經行動完,這輪只有四組還沒開始行動了。”柳如煙想着四組現在的位置,“現在四組就在咱們的隔壁呢,就隔着一堵牆。”
說着她看向左手邊的牆壁,穿過這面牆壁就是四組棋子現在所在的房間。
“他大概率會向我們這個房間中走。”柳如煙猜想,“現在四組棋子身上粘上了誠實鬼,每一輪都需要猜測下一輪自己要行動的步數,如果他現在向我們這個房間中拐來到跬步格的話,接下來三輪的步數都是一,相當於免去了接下來三輪的賭博。”
顧眠點頭:“四組棋子來我們這個房間確實是最好的選擇,但前提是他們組執棋手這次擲到的步數是一,要是擲到二的話……”
要是擲到二,往他們這邊走就不會停留在跬步格,而是會直接越過這個房間進入下一個未知的房間中。
顧眠將他們一組所在的房間設定爲左上角,然後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他和柳如煙所在的跬步格、他們右邊四組棋子所在的誠實格,還有最右側的三組棋子所在的金幣格現在正處於同一行橫格中。
他和柳如煙所在的格子跟右邊四組棋子所在的格子緊挨着,而四組棋子所在的格子跟最右邊三組棋子所在的格子中間空着一格。
就是說無論這次四組執棋手是擲到一還是擲到二,都可以讓自己的棋子走入其他組棋子所在的房間。
擲到一的話,可以直接往左走進入自己所在的跬步格。
擲到二的話,就可以向右走兩步進入三組棋子所在的金幣格。
無論往哪邊走都不虧,往左可以進入跬步格讓自己的棋子起碼多活三輪;往右可以進入三組棋子的金幣格,把誠實鬼也帶過去。
三組的執棋手大概率從一開始就決定派棋子直接往上去殺四組的執棋手,既然開始就有這個想法,那他必然在棋子離開前就跟棋子說了自己的打算,所以三組棋子是知道自己要去殺四組執棋手的任務的。
但四組執棋手一開始並不知道三組的打算,四組的棋子也同樣不知道。
棋子上場後,執棋手跟棋子之間又不能交流,所以四組棋子並不知道三組的陰謀,所以就算向右走進了三組棋子現在所在的房間也大概率不會去主動攻擊對方。
但心裡有鬼的三組棋子就不一樣了,在弄清來人是四組棋子後他很有可能主動發起攻擊。如果四組棋子在三組棋子所在的房間中死亡,那他身上掉落的誠實鬼就會纏上三組的棋子。
不過現在還有個大前提。
誰也不知道四組棋子上一輪猜的步數是幾。
棋子上場後與執棋手信息不互通,執棋手也不知道他上輪猜測的是幾。如果上一輪他猜的二執棋手卻擲到了一,那棋子往這邊一步後就會在他們現在的房間中死亡。
到時候誠實鬼就會掉落在這個房間裡。
擲到一的話四組是絕對不可能向下的,因爲四組正下方的那個房間就是三組剛剛進入的共死格。
除非四組的執棋手想跟棋子一起殉情纔會往下走。
“現在四組被圍住了,”柳如煙也分析着現在場上的形勢,“左邊是我們,右邊是陰險狡詐的三組,下面呢又是一個一起完蛋的共死格,身邊還跟着一個隨時要命的誠實鬼,比你更倒黴的人出現了呢。”
呵呵,顧眠敷衍地迴應了她一個呵呵。
在這時,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左邊的牆壁旁。
顧眠跟柳如煙同時朝人影出現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個身高中等,臉方方正正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身後跟着一個高大的鬼影,這鬼影像個巨人的影子,一半是白色的,一半是黑色的。
顧眠立刻明白這就是四組的棋子,四組執棋手已經做出選擇了。
中年男人一進入這個房間沒來得及管他們,而是先看向另外的三面牆壁,見那三面牆壁上都沒有出現門才鬆一口氣。
其實他似乎是感覺到腳腕上的不對勁,疑惑的低頭看去,只見雙腳上已經捆上了腳銬。
接着房間的介紹出現在他面前,男人看着介紹臉上露出大喜過望的神色。
棋子和執棋手之間並無交流,他在進入這個房間前不知道這是跬步格,所以現在纔會露出這樣驚喜的表情。
這時男人身後的鬼影發出沙啞難聽的聲音:“誠實的人,你告訴了我真實的答案,這一百個遊戲幣是你的獎勵。”
“那麼誠實的人,接下來請你告訴我你在下一輪中會前進幾步?”鬼影沒給男人喘息的時間,馬上又開始詢問下一輪的步數。
“一步!下一輪我會走一步!”男人連忙對誠實鬼說着。
他身後半白半黑的鬼影點了點頭:“我記下了,希望這是一個誠實的回答。”
說完這句話,鬼影便沉寂下去。男人這才鬆了一口氣,擡頭看向屋裡的顧眠和柳如煙二人。其實在剛進屋子的時候他就發現屋裡有兩個人了,但那時他急於確定自己上一輪的步數有沒有猜對,所以沒顧得上屋裡兩個人,直到現在他纔有心思去觀察顧眠二人。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你,你?”郝老實驚訝的看着顧眠,“怎麼又是你?”
“熟人啊。”這時旁邊的柳如煙也發出聲音來,“只認得顧眠不認得我了嗎?”
在看清旁邊柳如煙的臉後,郝老實結巴的更厲害了:“你你你你……怎麼還有你……”
也真是有緣,從全球遊戲至今顧眠已經跟這位郝老實碰到過五次了。
第一次跟郝老實遇到是在車教練的副本里,當時副本里除了自己還有楚長歌跟小喬,那時候副本死亡保護機制還沒有關閉在副本里死亡不會真的死。楚長歌跟郝老實在一起躲避鬼的追蹤時,毫不留情地將郝老實扔給了鬼自己脫身,當然顧眠當時不知道這件事,還是後來跟郝老師再次遇見時他告訴自己的。
第二次跟郝老實遇到是在高校怪談那個副本,當時柳如煙也在,他們二人應該就是那個時候認識的。
第三次遇見是在高考活動裡,第四次遇見是在死亡拍攝副本。
現在是第五次。
楚長歌心狠手辣的行爲給郝老實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以至於之後他每一次見到楚長歌都嚇得哆哆嗦嗦結結巴巴,表情也是畏畏縮縮,就跟他現在面對柳如煙的表情一樣。
“怎麼了?”這麼害怕柳如煙,顧眠看着郝老實,“她也把你扔給鬼了?”
“什麼扔給鬼?”柳如煙並不知道郝老實跟楚長歌的過節,只疑惑的看向顧眠。
“沒……沒……”郝老實搖着頭邁着步子離柳如煙遠了些,來到顧眠旁邊。
那黑白的鬼影也跟在他身後一起移了過來,那就是誠實鬼了。
顧眠注意到這黑白的鬼影在跟着移動過來後面積似乎縮小了很多。
郝老實害怕的看了幾眼柳如煙,接着又將眼睛放到顧眠身上流露出期望的目光來:“是你啊,竟然能在這裡遇到你。”
跟顧眠一同經歷過那麼多副本,郝老實早就知道了顧眠的正確用法。
他知道只要在副本里遇到這個熟人,就可以等着領副本補償了。
這滿懷期待的表情是怎麼回事?顧眠被郝老實看得有些不自在。
“真好啊能在這個副本里遇見你,我還以爲再走不了幾步我就要死了呢,你不知道我剛纔動的時候心裡有多害怕,就怕這次我們執棋手給的數字跟我上一輪猜的步數不一樣。但現在我一點也不怕了……咱們什麼時候離開這兒?”郝老實沒說幾句就圖窮匕見,好像恨不得顧眠現在就能給這棋盤開個大坑好讓副本把他們踢出去。
顧眠看了一眼郝老師身後的誠實鬼,此時的誠實鬼已經從一個巨大的鬼影變成了小矮個,幾乎整個都藏在郝老實身後了,跟剛進入這個房間時的氣勢截然不同。
顧眠伸手將郝老實身後那個黑白色的鬼影拽了出來安裝在了自己身後。
白給的遊戲幣不要白不要。
鬼影掙扎了兩下似乎不喜歡顧眠這個安排,但反抗是沒有用的,很快它就在顧眠淫威的壓迫下一動都不敢動了。
郝老實現狀直呼顧眠是個好人。
好人問他:“你們組裡剩下兩個人是誰?沒有叫仁樂山的吧。”
郝老師頭一次聽到這個名字,疑惑的搖搖頭:“沒有聽過這個人,你知道我是哪個組的嗎?你……你們兩個應該是一組的兩個棋子吧?”
顧眠組第一輪開始行動時就是兩個棋子同時上場,顧眠是第一組,當時他們組行動時其他三個組的棋子還都在初始房間能看到棋盤上的情況。
郝老實當然也看到了,所以在發現這個格里有兩個人後他下意識就覺得這兩個人就是一組的兩個棋子。
“對。”顧眠點頭,“我們兩個都是一組的,我知道你是四組棋子而且是第二個上場的,上一個開局就踩到陷阱格死了。”
“你怎麼知道的。”郝老實睜大眼睛看着顧眠,在上場後他就完全不知道棋盤上的事不知道其他組的走向了,沒想到顧眠竟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但仔細想想如果是顧眠的話,知道場上所有人的走向好像也不是什麼很令人震驚的事情。
“我們有能跟執棋手交流的特殊物品,”顧眠看着郝老實,“所以才知道場上所有人動向,你知道嗎現在三組的執棋手已經讓棋子奔着你們的初始房間去了。”
“不出意外的話,三回合內你們的執棋手就要完蛋了。”柳如煙在一旁添油加醋。
“什麼,”郝老實臉上露出着急的表情來,“是三組的棋子想進入我們的初始房間殺執棋手嗎?這可不行……得阻止他……”
“你跟你們組的執棋手很熟嗎?”顧眠詢問道,“你們組的執棋手有自保的能力嗎。”
“有的吧,他可進過很多副本呢,而且身體素質也很強。”郝老師着急的道,“但他身上現在沒幾樣特殊物品,他說我們這些棋子在棋盤上有危險就把特殊物品都給我們用了,身上只留着幾件對指揮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