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們三人,蘇沫卻也沒了辦法。
如果自己去扶他們的話,保不齊就是一頓被數落。
可如果不去扶的話,說不定他們之間的矛盾就要鬧得更大了。
平心而論,就卡薩迪這個連環殺人犯來說,蘇沫還當真不想鳥他。
但眼下,望着這三人那副悽慘的模樣,他蘇沫,卻也開始了一陣猶豫。
“蘇……蘇沫……”
埃迪布魯克率先將自己那隻顫抖的右手,朝蘇沫伸了過去。
現如今,他的兩隻眼眶都被警棍給敲得淤青了,四肢也是止不住地發顫。
如此一番淒涼的模樣,縱使他曾經是自己的敵人,現在,蘇沫卻也不得不動了點兒惻隱之心。
畢竟先前和他打架的人也是卡薩迪,而埃迪布魯克只是從旁勸架而已。
再者說了,他化身毒液想殺自己,那都已經是猴年馬月的事兒了。
蘇沫,還是恩怨分明的。
索性他也不再猶豫了,直接伸手將埃迪布魯克扶了起來,送他躺回了監室的牀上。
“謝……”
“不用謝了。”
蘇沫搖搖頭,表示自己和他之間,並沒有那麼親。
接着,他又走出了監室,將那165號給扶了進來。
這個165號,平心而論,蘇沫對他還真沒有什麼印象,只是覺得這哥們老老實實的,看上去就像個路人甲一樣。
因此,蘇沫便也好心扶了他一把。
唯獨到了最後的卡薩迪,蘇沫卻是遲遲不願意下手。
畢竟,這傢伙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剛纔要不是他主動挑釁自己,海姆根本就沒有由頭對他們下手。
再者說了,這傢伙之前還是個窮兇極惡的連環殺人犯,壓根兒沒幹過好事。
就衝他這副惡劣的脾氣秉性,蘇沫還就真不想搭理他。
索性他也不再婆婆媽媽的了,直接反手將監室的大門一鎖,就此把卡薩迪給關在了外面!
這一下,直看得埃迪布魯克和那165號全都傻了眼了。
他們沒想到,蘇沫居然是如此的鐵石心腸。
當然,這與他含冤入獄的經歷也有很大關聯。
只不過,更多的還是,他打心眼裡瞧不上卡薩迪這傢伙。
聽到鐵門“咚”的一聲關閉了,卡薩迪的雙眸中,陡然迸射出了一陣憎惡的光芒。
蘇沫扶起了埃迪布魯克和165號,卻唯獨將他卡薩迪置之不理,任由他像條死狗似的躺在走廊上被其他犯人圍觀。
這,誰又還能忍?
眼下,他對於蘇沫的恨意也達到了頂點,眼神中彷彿能噴出火一般。
可他的四肢,卻是已經被打得動彈不得了。
當然,他眼下雖然被關在了監室外面,卻也還是逃不出監獄的。
畢竟這監獄裡裡外外的獄警,都還在值着夜班,是二十四小時不休息的。
所以,雖然他在監室外面,卻也是斷然跑不出監獄的。
因此,蘇沫剛纔纔會主動關上自己這間監室的大門。
沒辦法,就算這一個房間的門敞開,他也出不去啊!
眼下,其他監室中的犯人都彷彿看猴子似的,圍觀着趴在走廊上奄奄一息的卡薩迪。
唯獨蘇沫,滿不以爲意地躺上了牀,開始閉眼睡覺。
後半晌,熄燈之後,一個幽幽的聲音從下鋪傳進了他的耳中。
“喂,蘇沫。”
“啥事兒?”
蘇沫卻也不睜眼,他自然清楚,這是埃迪布魯克在跟他說話呢。
“我覺得……嗯……你還是把卡薩迪給放進來吧。”
埃迪布魯克猶猶豫豫地說道,顯然,他現在也是怕了蘇沫了。
“放進來?”
蘇沫反問了一遍,旋即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叫我怎麼放進來?難道我有監室的鑰匙嗎?”
這一問,埃迪布魯克瞬間沒了聲音。
的確,他們身爲犯人,都自然是沒有監室的鑰匙的。
因此,剛纔被海姆打開的鐵門,一旦關上了,便也只能再等明天早上天亮時,獄警前來開鎖了。
如此一想,埃迪布魯克便再次沉默了下去。
“沒什麼事兒的話,就別打擾我睡覺了。”
蘇沫打了個哈欠,旋即翻身過去。
“等等!”
埃迪布魯克見他要睡過去了,急忙又叫住了他。
“還有啥事兒啊……”蘇沫頗有些不耐煩道。
“我覺得,你把他一個人丟在外面,做的還是有些過了火了。”
埃迪布魯克由衷地道,他和165號並沒有因爲今天這事兒而記恨蘇沫。
畢竟最後是人家蘇沫把自己給扶進來的,更何況,打他們的是海姆,最先挑事兒的是卡薩迪,於情於理都和蘇沫沒太大關係。
這點,他心裡還是清楚的。
只是,蘇沫如此對待卡薩迪,日後遭到他的報復,這已經是一件必然會發生的事兒了。
因此,埃迪布魯克纔會在此時好心提醒蘇沫一句。
“呵,那就讓他來找我吧。”
蘇沫無所謂地把手背在了腦後,再次打了個哈欠。
眼下,卡薩迪的身形在走廊燈光的映照下,顯得頗爲悽慘。
但他眼神中的那股子殺意,卻是藏也藏不住的。
“蘇沫,唉……你說說你來這監獄裡,也沒帶上你那個女跟班,真要和他鬥起來,未必……”
“呵呵,閉嘴吧你。”
不等埃迪布魯克說完,蘇沫便打斷了他的話。
他自然明白對方口中的“女跟班”是誰。
在蘇沫曾經對付毒液的時候,他的手下有且僅有一個超級英雄,那便是雪女。
可如今雪女已經不在了,自己在這監獄之中又不知該怎麼搞到那最後的950點正義值。
他,可着實是煩透了。
自然是不想聽埃迪布魯克繼續說下去,索性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倒頭便睡了過去。
無奈,埃迪布魯克見勸不動他,便也只能自顧自地睡了過去。
臨到後半夜,蘇沫卻又一次被驚醒了。
這次,只有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從他耳邊傳來。
並且,他的臉上還覺得黏糊糊的,就彷彿是有一灘橡皮泥敷在了自己的臉上一樣。
此種感受,他尤爲熟悉!
不正是,屠夫共生體所覆蓋在自己身上時的感覺嗎?!
但,待他睜開雙眼後,卻又覺得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