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廚子又有事瞞着我。”
看到廚子這種神色，張小羽也知道這件神兵恐怕沒有那麼簡單，不過廚子不說，張小羽也懶得多問。
對他來說，只要神兵能用就行了。
將匕首拿在手中把玩了一會兒，張小羽忽然想到剛纔廚子說的三品神兵。
看樣子，神兵也分品階。
自己手中這柄神兵，單從氣勢上來說，比副院長的神兵長劍差遠了，廚子既然說三品，神兵應該一品最低。
至於頂級神兵到底有幾品，張小羽就不得而知了。
他一共就見過三次神兵。
副院長的神兵長劍，江楠的錘子，還有上次那名北辰家族手中的黑色長刀。
江楠的神兵，應該比副院長的要強大，只不過副院長作爲一名宗師境武者，神兵又是自己熔鍊的，故而對於神兵的掌控，比江楠要強大不少。
張小羽胡思亂想着，也沒有什麼答案，索性就不想了。
“先回去研究一下神兵的用途再說。”
喃喃自語了一句，張小羽很快返回了自己的住所。
同一時間。
副院長辦公室。
廚子火急火燎，連門都沒敲就走了進去。
副院長此刻正在修煉，感應到廚子進來，冷哼一聲，開口道：“釋天龍，你現在正是太沒大沒小了，進來之前都不敲門了？”
“少廢話，有要緊事給你說。”
廚子擺了擺手，打斷了副院長的說辭，再次開口道：“你可記得當年一個神秘組織，暗族？”
“恩？”
這話一出，副院長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你得到什麼消息了？”
“不是我，是張小羽那個小子，說是從邪教武者手中弄到了一柄神兵匕首，品級並不是很高，不過煉製手法和暗族一模一樣。”
“有此事？”
副院長眉頭緊皺，繼續開口道：“暗族當年興風作浪，最後被六大家族的老祖聯手絞殺，這些年幾乎銷聲匿跡，現在出來，難道也是爲了通道嗎？”
“這還用你說？”
廚子翻了翻白眼，繼續開口道：“暗族出現，其實並沒有什麼影響，可你不要忘記了，當年那個入魔的天才。”
“我總是覺得，這個暗族，和現在的邪教，關聯很深。”
“你是說的當年那名擁有玉髓之體的天才？”
廚子這樣一說，副院長似乎也想起了什麼。
“沒錯，當年的暗族，也是忽然出現，並且在極短的時間裡面做了很多驚天動地的大事。
而那名擁有玉髓之體的天才武者，因爲種種原因，後來據說背叛人族，家族暗族，這其中的緣由，我們尚且不說。
當年之事，我們也只是道聽途說，此人到底是否死了，也沒有一個確切說法。”
廚子分析了一番，不再說話。
“你的意思，通道開啓，並非天災，而是人爲？”
副院長說道這裡，語氣也是變得異常凝重。
通道開啓，並非第一次。
當年通道忽然開啓，人類尚且處於迷茫之中。
六大家族這些勢力，在通道開啓之前，也是隱匿不出，直到通道開啓，六大家族纔出來抵抗妖獸進攻。
而廚子和副院長當年都是參加過戰鬥的人。
通道開啓的無緣無故，除了鋪天蓋地的妖獸，並未看到其他東西。
而據當年進入過通道的人說，通道那頭，是一個完整的世界，而且那邊靈氣充裕，遠不是地球可以比擬的。
這些事情，是否是謠傳，現在也無從考證。
這些年，的確有人希望通道開啓。
這世上的人，總有一些私心很重的，他們爲了自己武道路，纔不在乎其他人的死活。
說到底，通道開啓，死的最多的，也只是一些普通人和低階武者。
至於高階武者，那有那麼容易死掉。
而且通道開啓，高階的妖獸暫時也沒法攻入地球，就之前通道開啓的情況來看，五階妖獸已經是妖獸中的頂級存在了。
至於五階往上，人類尚且沒有遇到。
當然，人類弱勢，而妖獸數量衆多，這也導致了，戰鬥一開始，數百隻妖獸圍攻一名人族的情形。
當男一戰，死傷慘重，哪怕到了今日，副院長他們還記得，那場維持了幾年的戰鬥，是何等慘烈。
正是因爲見了太多的死人，所以副院長他們纔不希望通道開啓。
哪怕這些年，人類武道昌盛，高階武者層出不窮，他們也不希望看到通道開啓。
“這是肯定的，我總是覺得，通道那一頭，應該還有一種勢力，在背後操縱着一切。”
廚子收起臉上的笑意，語氣凝重。
“如果真是這樣，他們的目的何在？”
“這誰知道。”
廚子重新笑了笑，繼續開口道：“天地不仁，視萬物如芻狗，也許這只是天道輪迴的一種結果。
也可能，是大道有了自己的意識，來戲耍人類，或者，更加準確的一點，篩選。
擇優棄弱，這本就是自然法則，我們這些所謂的強者，誰又敢說，自己不是大道輪迴之中的玩具呢？”
廚子說的玄乎，副院長倒也不在意。
頓了一下，繼續開口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釋天龍，你曾經也是六大家族的核心弟子，當年你離開家族，真的只是因爲你和陰家的原因嗎？”
廚子不語。
“老子的事用不着你管，我加入武大，自然有我自己的理由，不過我不害武大，這一點你放心。”
“切，你敢嗎？”
副院長嘲諷了一句，也不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繼續開口道：“剛纔你說玉髓之體，倒是讓我想起張小羽那個小傢伙，他似乎也是傳說中的玉髓之體？”
“不知道，這事我也問了，他不願說，我還能逼問他不成？”
廚子說完，繼續說道：“你可不要打什麼懷主意，這小子本性不壞，別讓他走了老路子。”
副院長側目看了一眼廚子，繼續開口問道：“什麼老路子？”
額。
廚子大概也知道自己說漏嘴了，直接閉口不言。
當年之事，看來的確沒有這麼簡單，六大家族應該隱瞞了很多東西，我很好奇，當年那名擁有玉髓之體的天才武者，到底做了什麼？
“別問老子，老子怎麼知道？想知道，你去問六大家族的那些老傢伙。”
廚子說了一句，嘿嘿乾笑一聲繼續開口道：“副老頭你也在宗師境停留了很多年了，境界一直沒有突破，通道開啓，對你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你難道不心動嗎？”
“老子心動呀，武者不就是爲了武道路，說不心動那是假的。”
副院長坦然說了一句，繼續說道：“我雖然癡迷與武道，可我有自己的堅守，不會爲了自己的武道路，而置這些普通人的性命與不顧。
武道路是誘人，可你我武者，也該有底線才行。”
廚子不語。
你這是教訓老子？
老子如果是那種人，當年就不會離開家族加入武大了。
“好了，暗族的事你多操點心，我就不管了，對了，院長大人什麼時候回來、
眼下通道就要開啓，院長大人不回來支持大局，內院那邊，會不會出什麼亂子？”
“不知道，院長大人一直神出鬼沒，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些年雖然一直有院長大人的信息傳來，而且他留在內院之中的魂碑也沒有碎裂。
可是這麼多年不回來，究竟院長大人在做什麼，我也不清楚。”
副院長搖了搖頭，也是一臉的無奈。
說起來，江南武大分爲外院和內院。
外院這邊，主要都是一些低階武者，而內院那邊，最低都是高級戰將境巔峰的武者。
甚至半步皇者，都要好幾百，而戰皇境的武者也有幾十個。
真要說實力，內院，也是江南武大隱藏的一部分實力是。
而這些年來，內院那邊一直都是院長大人在主持。
不過江南武大的院長，從未真正露面過，當然，這件事內院的學生並不知道。
知道院長大人不在內院的，也只有少數幾個人。
“你說院長大人有沒有走出這最後一步？”
廚子頓了頓，忽然問了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你是說虛無境？”
“沒錯，院長大人當年已經是高級戰神境巔峰的武者，這麼多年過去了，很有可能已經踏出最後一步，成爲虛無境武者了。”
“虛無境……”
副院長喃喃自語了一句，忽然有些自嘲，繼續開口道：“戰神境尚且難如登天，更別說虛無境了。
而且，你覺得虛無境就是武道的終點了嗎？”
“恩？”
這話一出，廚子略顯意外，當下問到：“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沒什麼，你說武者修煉，到底爲了什麼？強大的實力？還是永生不死？”
“世人誰不死？扯淡呢？”
廚子白了一眼，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呵呵。”
廚子臉色發黑。
我呵呵尼瑪呢。
“武者，武者，只是近代的叫法，實際上，武者，在古代也許有另外一種稱呼，被成爲修士，或者法師更加合適。
你相信那些神話故事嗎？
人，也許真的長生不死。”
副院長徐徐說着，也不在意廚子的神色，繼續開口道：“按照近代武者的修煉，武者修煉，實際上就是強化基因和細胞。
你我知道，人體的細胞，始終處於一個不斷衰退和死亡的過程，如果武者修煉到一定地步，細胞的再生能力超過死亡數。
人體，將永遠不會衰老，死亡了。”
廚子不語。
這話說的並不是沒有根據。
實際上，武者的壽命，的確比普通人要長遠很多。
就拿一名戰士境武者來說，哪怕他一生都沒法進入戰將境，活個兩百年，也不成問題。
而戰將境武者，一般都能活到三百歲左右。
只有戰皇境，這個境界的武者反而隕落的最多。
無他。
武者也是人，是人就不會滿足。
尤其是武者修煉到戰皇境這個階段，一旦發現自己的修爲沒法進步，必然會外出尋找一些機緣。
而在這個過程中，很多人就此隕落。
人的目標不同，最終的歸宿也不同。
“別扯這些沒用的了，你我武者，生活在這個時代，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並不能爲自己考慮。
不過通道開啓，不管是人爲的，還是輪迴，對我們來說，都是一個好事。
也許，會死很多人，也許，真的會迎來新生，未來誰也說不準，我們要做的，就是自己博出一個未來。
也許這個未來不是我們想看到的，但是我所向往的盛世，不是長生不死，也不是擁有移山填海的力量。
而是老有所依，幼有所養，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生活。
天道輪迴，誰也躲不過，也不用躲。”
廚子說完這些話，不再言語。
副院長似乎有點意外。
他原本以爲，廚子也是一個修煉狂人，武者修煉，如果說不爲力量，不爲長生，那未免太假了。
可當廚子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眼神中並未任何的遲疑和虛情假意。
也許，每個人追求的都不同吧。
也許，這通道，這人間，只不過是有些人的一個遊戲。
而他們這些武者要做的，就是打破這個遊戲的平衡，從而找到屬於自己的遊戲。
兩人再說了幾句，也不再談論這個問題。
關於通道的事，廚子和副院長又說了幾句，廚子很快離開。
“暗族……”
廚子走後，副院長喃喃自語了一句，也是不再多想。
暗族的事，不是他能操控的，不過廚子的話倒是提醒了他，這暗族，或許就和邪教有關係。
如果真是這樣，這次通道開啓，倒是顯得有點不正常了是。
當然，不管正常不正常，該面對的，還是有面對。
通道開啓，肯定要面臨一場硬仗，到時候，六大家族，武道協會，還有諸多勢力，都會參和進來。
形式打亂的情況下，難免會有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出來搞事情。
武大存在的意義，是守護通道，守護那些普通人。
至於六大家族爲何參戰，無人得知。
副院長心中很清楚，當年六大家族參戰，抵禦通道入侵，也是迫不得已。
他們的本意，可不是爲了保護這些普通人。
“該來的總會來，我也有家人，我的家人也是普通人，我有兒女，如果有人敢傷害他們，我就是拼了命，也會咬下他一塊肉。”